“我不要回去。我还没喝够呢?”江雨迭半躺在赵安阳的怀抱里撒着酒疯。
赵安阳脸色沉晦地一路拽着她往门外去,何暮影黑亮的眸子,闪烁着阴暗不明的情绪。最无助的是陆清遥,她姐姐带着赵安阳的出现纯属是个意外,而更加意外的是,她居然说出了他们会在同一家公司上班。
待会该如何像何暮影解释,她的心里真的没有底。
“我们走了,你们早点休息。”赵安阳的目光落在陆清遥的脸上,有着说不出的眷恋和担忧。
何暮影多少有些恶意地道:“管好你自己的女人吧,注意路上安全。”说完,一把将门咣地关住,越见窄小的门缝里,陆清遥看到了赵安阳一抹无力的笑容。
“回去。”他反手一把狠拽,拉着她朝屋子里面去了。
他手上的力气极大,拽着自己的手臂渐渐泛麻。从他手里的气力,她明显感到了此刻他有多气怒。
“你放开我,疼。”她拧着眉使劲向外抽出手来。
他已经将她拽进客厅,突然一松手,她不由踉跄退后了好几步,才站稳了脚步。他转过头来,眼眸里面已经全是熊熊火焰,他额头的青筋暴起,咬着唇,一脸阴沉地望着她。
他从未如此气恼过,她感到一阵恐惧。
“事情不是你的那样?”她的话一出口,才发现有多么苍白无力。
他听后嗤笑,轻声问:“我想的哪样?你知道了?”
“不是。我是说,我和赵安阳虽然在一家公司,但是,我们只是同事,同事关系。”她惊慌失措,口不择言。
望着她一脸惊惧的神情,他的心更加疼痛,好似被尖刀一下下割裂一般。她直到现在,还在骗自己,她果然和赵安阳旧情复燃了。想到这里,他突然一下拿起门厅柜上的精致瓷瓶,那可是景德镇万历年间的青花瓷,是他花了重金,在拍卖会上得的。
如今,他拿起它来,毫不犹豫地朝着地上砸去。
哗啦一声脆响,名贵的瓷瓶变成了碎片。
她吓得连连后退,眼泪一时间顷刻落下:“你做什么?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你没有?直到现在还在骗我。陆清遥,你什么时候这么擅长撒谎了。你和赵安阳是同事,是同事就该在大街上纠缠不清,热烈拥抱是不是?”他怒吼出巨大的分贝,震地她耳朵嗡嗡直响。
她听到他的话,什么都明白了:“你跟踪过我,是不是?”她眼泪若断线的珠子般啪啪砸落到了地上。
“对。”他咬着牙道:“我不跟踪你,怎么会知道,你和赵安阳如此纠缠不清,我只是不知道,原来你们早就在一家公司,暗度陈仓了。”
“暗度陈仓???”她委屈地泣不成声,一边抹着脸上的泪水,一边向后退着:“原来,我在你的眼里,就是这样的人。好,很好,特别好。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我这就走,这就离开你的视线,我不会再侮辱你的人生了。”说着,扭头便转身准备离开。
他看出她失望之极,感到自己的话似乎过分,可是,骄傲的他怎能挽回自己的失言,他夺步上前一把将她拽回身边,用力抵在墙上,凶狠道:“陆清遥,我不管。十年前,我没有资格过问。但是,十年后,我有资格。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准你离开这里,听到没?”
她开始拼命挣扎。今日的何暮影,真的让她绝望。她怎么会傻到听到他痴情的表白,就相信他会有多爱自己。她怎么会傻到看到一屋子自己的剧照,就想要嫁给他。
她用力挣脱着他钳制着自己的钢铁双臂,一面撕心裂肺地叫喊着:“我真是傻,我居然傻到会因为你的惺惺作态,就嫁给了你。”
他听到“惺惺作态”四个字,内心更是疼痛狂躁:“对,你就是傻,傻到要相信我是爱你的,我更傻,傻到以为你嫁给我,会忘了赵安阳。”说着,他突然用一只手强迫她抬起下巴,毫不留情地吻了上去。
她对于他突如其来的行为,一阵愣怔。结婚这么久,他从未这样对过自己,就是到了现在,他们也徒有夫妻的名分。可是眼前他情迷意乱的热吻,带着惩罚的意味,一路辗转在自己的脖颈间。
他近在咫尺的身子越发滚烫,她被他和墙壁抵在中间,丝毫不能动弹。
“你做什么?”她使劲全身力气推他。
他早已失去理智,一面吻着,一面伸手进入她衣服里面,感受她身体的热度。
“你是我的妻子,不是赵安阳的。”他看向她的眸子,如此说道。
她突然知道,他今天为何如此疯狂,是因为嫉妒,因为仇恨,此刻,他是在惩罚自己。一股巨大的屈辱感,油然而生,她突然生出一股蛮力,一把将他推开,转身向着门外跑去。
他被她推倒在地,一时间爬不起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
“陆清遥,你回来。”他失去她的一刻,突然害怕极了。
她却早已离开了别墅,离开了自己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