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送给安琪公司的文稿,在陆清遥的敏锐才思下,渐成佳作,最近一段日子,因为和何暮影的矛盾,加之赵安阳的意外出现,都让敏感如斯的陆清遥食不知味,睡不安稳。她连日里都是浑浑噩噩,晚上入睡的时间,亦是与日剧减。
中午,大猫端着一副柠檬茶走到昏昏欲睡的陆清遥的案前,抬眼盯了屏幕许久道:“迷幻与炫丽的低调转身,安琪儿是您另类的奢华。”
她此刻正杵着腮帮子,已经进入了浅睡眠状态,让她在耳边这么一喊,突然神智回环,她睁开水眸道:“你做什么?偷看我的作品?”
大猫大笑数声道:“姐姐,你还怕我copy你的文稿啊!你省省吧,我最近可是没有这闲功夫,我得留着精力忙完奇哥的case。”
陆清遥也并未听清她到底再表达什么,于是又开始梦幻游离。
大猫问道:“中午了,你去吃饭吗?”
她没有做声。
大猫又道:“我去了,你记得把文稿关了再睡觉,小心有狼。”
她已经彻底进入了梦乡。
中午十二点一刻,整个办公室里空空荡荡,所有的人们都在顶楼的快餐厅里面用餐,而只有陆清遥,伏在案上酣然大睡。
就在这个时候,一双黑色尖跟的皮鞋走在了陆清遥的身边,那双皮鞋的主人看着闪烁的电脑屏幕,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三天后,陆清遥还在被窝的时候,被一个震耳欲聋的电话铃声吵醒了。她拿起手机,再接听的前一刻看了一眼时间,才是六点半。她迷迷糊糊地按动接听键,话筒的另一端传来了顶头上司胡安安的声音。
“遥遥,你出大事了。你发给安琪公司的文稿有大纰漏,昨晚安琪公司老总连夜给咱们boss开视频会议,要求撤销和我们的合作,还要我们赔偿有关损失。”那边是无比焦急地声音。
一瞬间,陆清遥所有的睡意全部散去,只剩下一片茫然。
纰漏,还是大纰漏。怎么可能。那发给安琪公司的文稿她之前检查了多次,不要说是纰漏,就算是一个字,也休想有错。这怎么可能?
她极力又淡然的语气问道:“主管,您是不是弄错了?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不可能?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话。你赶紧来公司吧。”说完便啪地挂掉了电话。
陆清遥只觉这一刻好似世界末日,天崩地裂。
她无措地拿起手机想要给何暮影拨打过去的一刻,才突然想起,他好似已经很久很久都不与自己联系了。他还是自己的丈夫吗?为什么在她如此危机的时刻,他却不在自己身边。
她想着便流下泪水,简单收拾之后,她打车快速到了公司,是早上七点半。可是boss却早已坐在总裁办公室里,所有的高层都屏息吞声,屋子静地好似一滩无波的湖水。
她踩着高跟鞋,屋子里面全是自己高跟鞋落地的声响。她看着那些人无声无息的看着自己,她看着boss一脸愁容的闭目仰面端坐着。
“总裁,我来了。”她强迫自己发出一丝细小如针般的声音。
总裁慢慢抬起眼帘,一副要吞噬她的样子看着她道:“Catherine,你太辜负我对你的信任了,你知不知道,这一次,你给公司造成多大的损失。”说完,就从抽屉里面拿出一副文稿,啪地一声投掷到了她的眼前。
她颤抖着拿起来,看着里面黑红分明的字体。“安琪护肤拥有强大到难以置信的效力,源于它最天然的成分——铅和激素。”其中的铅和激素,是用红色字体打成的。,可是,她明明记得,当时这句话是,源于它最天然,最纯洁的成分。
可是为什么,却变成了这样?
她一脸无辜地看向总裁时,才发现总裁的眼神已经可以当做利器使用了,她迅速别过眼睛,气息不稳地辩解道:“对不起,总裁。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会是这样一句话,我分明是写的源于它最天然,最纯洁的成分。”
“够了。”总裁突然勃然大怒,拍案而起道:“你最近总是神智不清,迷迷糊糊,谁知道你写了什么。你这一马虎不要紧,人家安琪现在要告我们诽谤,要我们赔偿名誉损失,这还不算,我们事先为了这单子投入的人力财力,全部都要打水漂了。以后,还有谁愿意和我们合作。”
“对不起,总裁,都是我教导无方,您要怪就怪我吧。这单子我该事先过目一下的。”是主管胡安安如此解围道。
“你当然难辞其咎。”总裁瞪圆了眼睛大吼着。
看着总裁布满血丝的眼睛,陆清遥真的不知该如何辩解,她一直都不善于与人争辩的,如此情形,她也只能低头默认了。
“你说,怎么办?你这次给公司造成的损失,我怕你一辈子都还不清。”总裁继续吼叫着。
赵安阳看着陆清遥的样子,心痛地难以抑制,他上前一步道:“总裁,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您说的对,此时您要追究她们的责任,也怕是难以弥补公司的损失。您看,我刚来公司不久,还没有接到什么case,这次的事情不如让我来尽力圆全,也算是我给公司接个单子,您说呢?”
总裁看着赵安阳信心满满的样子,气怒总算得以消减一些,他重新坐回水牛皮座椅道:“你真的愿意为公司分忧吗?”
赵安阳微笑道:“当然。”
总裁道:“好吧,那你带上Catherine就是了,也给她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吧。”说完,又转头对一旁低泣的陆清遥道:“Catherine,我一直都很热爱你的才华,我希望你能弥补自己的过失,如果你们能重新拉回这个case,那我会既往不咎的。”
陆清遥无比感激地抬眼看了赵安阳一眼,却发现他正炯炯地望向自己,目光相接,她感到一种很难言明的尴尬。她别回目光道:“我知道了,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