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无痕在回到洞府的时候,居然遇到了一个绝不可能来拜访的人——米箫。
看到米箫,岳无痕虽然意外,但表面同门师兄弟的面子还是要顾及一下,拱手道:“米师兄,不知今日前来,有何指教?”
米箫竟然有些腼腆,慌忙回礼道:“不敢,不敢。我这次来,其实,是来请罪的。”
请罪,这是唱的哪一出?岳无痕倒是有些惊讶了。这米箫向来自负,这大晚上的怎么会跑到自己洞府来“请罪”?
岳无痕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道:“米师兄说哪里话?还是里面请,坐下说话。”
进入洞府,米箫环顾四周,叹道:“想不到,岳师弟的洞府如此简陋?”
岳无痕自然客气地说应承几句,接着米箫找了个由头开始大吐苦水,岳无痕脸上一直保持着礼貌的微笑,至于心里怎么想的那就另当别论了。米箫说来说去其实就是一句话,这么多年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误会你姥姥,试道大会上你差点用奔雷诀把老子干死,这也能是误会?你当我岳无痕三岁小孩,连这点权谋都看不懂。
但岳无痕也没拆穿米箫,装的一脸感动的样子,最后就差抱头痛哭,开坛结拜了。
米箫见达到了预期效果,找个由头就想走,岳无痕自然挽留,说什么今天我们同床夜话到天明。米箫自然推辞。
送走米箫之后,岳无痕揉了揉脸,一直假笑到底是个技术活,脸上肌肉都绷紧了。
岳无痕望着窗外的夜色,依稀可见米萧的背影,岳无痕喃喃道:“看来米金鳞结丹无望了。”
这不难推测,有前代掌门前车之鉴,米金鳞这么多年来一直耐着性子不替米箫强行提升等级,为的就是不伤天和,以期结丹。
这也是米箫的资本,毕竟结丹修士对于练气和筑基来说,境界上有本质地不同。只有结丹才是真正有资格希冀大道。到时候,掌门权威可不就是自己这个仅仅筑基有望的修士可以影响的了。
但米箫的突然示好,让一切不言自明。
今夜岳无痕也不打算再修行了,反正这竹简功法奇异,正好也看看彻底不修行它是否也会增长修为。说罢整理了一下床铺,蒙头大睡。
岳无痕醒来的时候已是中午,简单洗漱之后,打算去后山,找找那个神秘樵夫。
刚出门没走几步,身后一个道童急匆匆小跑过来。喊道:“岳师兄,掌门与三位长老有事传你前去大殿。”
岳无痕眉头一皱,李昌吉今天出关了?这可真是突然。岳无痕只好放弃去后山寻找樵夫的计划,跟随小道童一同前往大殿。
在路上了解到,无极门两位长老前来拜山,要求两仪门让出临州两府之地。是以整个两仪门如临大敌。
修真界,从来都不是一片祥和,也是一个弱肉强食的残酷世界。这也不难想通,修者中能成大道者凤毛麟角,绝大多数都卡死在了筑基期,结丹无望。一如两仪掌门米金鳞,踏入筑基后期已三十有五年,竟然还没能摸到结丹的门槛。所以绝大多数人能做的就是为后代谋求更多的利益。
天下能修道之人已是百里挑一,先不说放弃两府之地,等于舍弃了多少苗子,就单单是凡间的财物也足以让长老们肉痛。
一来是他们都有家人,都要凭借自己长老的身份来来保障家族的繁荣。二来是,培养苗子,可是要花钱的。要让这些苗子安心修道,就要用钱解决他们家里的后顾之忧。再者说了,今日两仪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历经几代所积累的,岂可轻易言弃。
临州不过八府之地,而这无极门一出口就要两府之地,真可谓狮子大张口。
这对于两仪门来说,是一件绝对要影响后代百年的大事。
当岳无痕走进大殿的时候,大殿上的气氛已经有些剑拔弩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