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涅倩见陌生来到身旁,冲陌生笑笑道:“你那时说的话是真心的吗?”陌生不由一怔,道:“什么话?”
陌生道:“上一盘不算,你们重来,是这句吗?”赵涅倩又摇了摇头道:“也不是这句。”
陌生道:“我说过的话多了,究竟是哪一句呢?”赵涅倩瞧了瞧陌生道:“你好好想想,那上一句呢?”
陌生见赵涅倩苦苦追问,突明白了赵涅倩想听那一句话了,但若是一下说出便没有多少情调了,装作不知道:“莫非是这一句吗?”
赵涅倩心中一喜,道:“哪一句?”
陌生道:“你怎么了,是这一句吗?”
赵涅倩见陌生东一句、西一句,始终说不到正题上,心中烦透了,道:“我怎么了,我怎么了,那你又怎么了,我是问你这句了吗?”
陌生道:“啊,我又错了,不是这一句,那究竟是哪一句呢?”
赵涅倩的心突地一动,暗暗到:“我怎么能生他的气呢,我怎么能生他的气呢?”想到这里,语气婉转了,道:“你在想想,我被顾广矿打了一下,我劝你莫要管我,你那时是怎么说的?”
陌生道:“我是怎么说的呢?”说着陌生目视着赵涅倩,只见赵涅倩的脸绷得紧紧的,双眼眨也不眨盯着自己。
陌生见火候到了,在不说不行了,道:“我们一起来的,要走也一块走,我怎能在你危难之间弃你不顾,是这句吧。”
赵涅倩的眼突眨了一下,又问道:“你这可是真心话?”陌生道:“是真心话,是真心话。”
赵涅倩道:“嗯”。说着抬起了头来,一时间,二人默默相视笑了起来,只觉得两颗心更贴近了许多。
不知多久,赵涅倩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问你那句话了,所以你故意装作不知?”
陌生道:“你看出来了。”
赵涅倩道:“你为何不说呢?”
陌生道:“你说呢?”赵涅倩道:“你怕说早了没有情致不好玩了。”
陌生道:“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说。”
赵涅倩道:“想不到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没有几天,你就这么快了解我了。”
陌生道:“那我也没有你厉害。”赵涅倩道:“我怎么厉害了?”
陌生道:“你一眼便瞧出了我的心思,难道不比我厉害吗?”
高岗上,夏侯天自问道:“冷兄呀冷兄,你究竟在哪?”说着脚下不停。
陌生猛一抬头,突瞧见了夏侯天,夏侯天一脸疲惫,显得极是沧桑。
陌生一见夏侯天不知为何心中大为光火,冲着赵涅倩道:“我们走吧。”
一路上只听身后有脚步声响了起来,陌生不用回头便知身后之人便是夏侯天。
一个时辰后,赵涅倩道:“真累呀。”陌生心不在焉道:“可。”赵涅倩道:“那我们休息一下吧。”陌生道:“中。”
赵涅倩但听“中、可。”奇了,道:“这中、可都是什么呀?”
陌生道:“那是地方上的方言。”赵涅倩道:“这方言真好听。”陌生道:“可不是吗,这方言不但好听,还有其独到之处。”
赵涅倩道:“这独到之处是什么呢?”陌生道:“简洁明了,否则,也不会叫方言了。”
赵涅倩道:“这方言还有什么呢?”
陌生道:“你刚才听到的中、可,还有唧——
这中、可、唧——其时都是淮北一带的方言,直到现在这些方言还被流传通用着。
陌生和赵涅倩正说着,夏侯天径朝陌生和赵涅倩走去。
赵涅倩也看见了夏侯天,赵涅倩“咦”了一声,道:“夏侯天。”
那“咦”的一声,陌生一听入耳中更是光火了,眼看夏侯天便从陌生和赵涅倩身旁而过,陌生道:“是你向刘家锺、顾广矿、管老侠告知他们没有中毒一事吧。”
赵涅倩听及自此突想起顾广矿向她出手一事,一想及此事,赵涅倩只觉得手背还隐隐作疼。
夏侯天脚下不停。
陌生道:“自己做的事还怕人知道吗?”
夏侯天道:“姑娘,我劝你以后切莫在做小聪明,到时莫累及了自己。”说着夏侯天的脚动了起来。
赵涅倩道:“你。”不容赵涅倩说完,陌生道:“算了,不必为这种人费神。”
夏侯天走得飞快,眨眼间便到了十米之外。
夏侯天一路走,一路向路人询问冷无桓的踪迹。
赵涅倩见状奇了,悄然跟了上去,倾听起来,才知夏侯天是在向路人询问冷无桓的行踪。
赵涅倩不解了,冷无桓不是夏侯天的义兄吗?夏侯天为何要打听冷无桓。
这日,山脚下。
夏侯天顺着山路直向山中走去。
当夏侯天走到一处空旷之处,只见附近到处都是大石、巨松林立。
夏侯天径朝一块极是平坦的大石走去,夏侯天一走到大石旁,正想坐在上面休息片刻,就在那时,夏侯天瞧见了陌生和赵涅倩。
赵涅倩和陌生并肩急行,陌生眼珠子四转,突见四周兀立着许多巨石,那些巨石躺在山中,形象各异,千姿百态,陌生瞧了起来。
赵涅倩只顾向前,突见陌生没有跟上,赵涅倩转身去瞧。
只见陌生的脚一动不动,双眼出奇的盯着前方的一块大石在也不肯移去了。
赵涅倩催促道:“快走,你愣在那里做什么?”
陌生“嗯”了一声,那双眼睛还是动也不动,赵涅倩向前走了两步,只听身后并没有任何响声,赵涅倩回头去瞧,只见陌生还是还是站在原处一动不动,赵涅倩不耐烦了,道:“这些石头有什么好看的。”
那知赵涅倩话声一落,陌生遥指着东边的一块大石道:“快看,那快大石像不像一个弓背的老妇。”
赵涅倩顺着陌生遥指处望去,那快大石除了凸凹不平什么也看不出,赵涅倩道:“石头就是石头,什么老妇不老妇的。”说着又想催促陌生快走。
只听陌生道:“你在仔细看看。”
赵涅倩又端详起来,赵涅倩左看右看、右看左看,赵涅倩还是看不出一丝端倪。
陌生笑了笑道:“这其中的蕴趣你那能欣赏得了,我们走吧。”
赵涅倩眉头皱了起来,道:“谁说我欣赏不了。”说着赵涅倩又瞧了起来,赵涅倩瞧来瞧去,但石头依然是石头。
赵涅倩心浮气躁了,双手摆弄起衣裳的下襟来了。
夏侯天离的甚远,但所有的情景都一一瞧在眼中了,但见赵涅倩不停的摆弄衣裳的下襟,夏侯天便知赵涅倩心中毛躁了,暗暗到:“看那姑娘水灵灵地极是聪明姑娘,怎么却看不出个一二来。”随即想到:“谁说聪明人什么都知道了。”
夏侯天想到此,只听陌生道:“凡事都要心平气和,用神去领略,去品评、去顿悟、去感知、去察觉就什么事也难不倒你了。”
赵涅倩道:“这还用你说,我岂不知。”赵涅倩嘴上虽如此说,可还是照着陌生所说的去做了。
赵涅倩刚看出些端倪,只听陌生道:“你瞧,那巨石前边伸出一快,不正是一个头吗?中间鼓起一块,不正是一个弓腰的老妇吗。”
“老妇”二字赵涅倩在次听在耳中极是刺耳,心中不悦暗暗到:“他为什么不说是老头呢?”想到这里,念头一转到:“他分明看不起我们女子,我若不和他理论一番,以后他一定会轻视我的。”想到这里赵涅倩道:“你净瞎说,这那是一个弯腰的老妇,这明明是一个弓腰的老头在艰难的行走。”
赵涅倩话一出口,陌生不由一怔,突想到:“她以为我在讽刺她,她真是小心眼。”想到这里,陌生不愿和赵涅倩计较什么,顺着赵涅倩的话道:“你说的不错,这就是老翁在行走。”说着又瞧了起来。
赵涅倩道:“怎么,你不说是弯腰的老妇了,怎么也改口说是老翁在行走了。”
陌生道:“只因你能把死的东西说活,只有活的东西才能传神,只要能传神,那当然是老翁行走好了。”说着陌生顿了顿道:“这一点我不如你,我只知照搬,而你却不同了,你不拘一样、不拘形势,常常能破题而出。”
那恭维的话谁不爱听,赵涅倩喜极,道:“怎么,你承认了。”陌生苦笑了起来。
赵涅倩喜极的神色夏侯天看在眼中,摇了摇头道:“那姑娘怎么就不懂得谦虚。”说着夏侯天便想转身。
只听陌生道:“你瞧,那像什么?”说着伸出一指向附近的一块大石指去。
夏侯天听陌生如此说,暗暗道:“让我瞧瞧那姑娘学的怎样,莫要人不如名草包一个。”想到此,夏侯天瞧了起来。
赵涅倩顺着陌生手指处望去,道:“像什么呢?”说着赵涅倩的眉头皱了起来。
夏侯天见赵涅倩眉头皱的甚紧,暗暗道:“也不过如此。”
就在那时,突听赵涅倩道:“那石头四周不齐,上方有一小快凸起,状似雄鸡。”说到这里,赵涅倩浮想翩翩起来,道:“雄鸡、雄鸡。”
一刹那间,赵涅倩叫了起来,道:“雄鸡亮喉。”
夏侯天向那块大石瞧了一眼,双眼猛地一亮,暗暗道:“这姑娘真是聪惠,经人指拨一下便学会了。”
陌生点了点头,道:“你瞧那块呢?”
赵涅倩道:“四周放亮,阔似猛虎,嗯,猛虎下山。”说着赵涅倩和陌生向远处望去。
赵涅倩伸出一指道:“你瞧,那块大石状似圆盘,四周零零星星散落着许多碎石,那是幽密花园。”
赵涅倩嘴中絮絮不停,不大一阵竟说出好多景点来,什么“俩小儿磨牙”、“猴子观月”、“老翁听潮”、“醉汉独行”、“狂马乱奔”。
说着说着,二人默默地瞧了起来。
不知多久,赵涅倩性起放歌唱了起来,歌声婉转。
有风吹来,山风极凉。
凉风、歌声,风声中夹着歌声,歌声更婉转动听了。
一刹那间,整个山谷都回荡着那歌声。
歌词大意是:“湖边的水呀荡漾着,
一位少女长发披肩轻轻地远处走过,
少女脸色清丽,眉如月牙,
少女身材婀娜、步姿翩翩,
这就是家乡的姑娘、家乡的少女,
这就是家乡的女子,家乡的人儿——”
夏侯天倾听了起来,暗暗道:“真瞧不出,那姑娘的歌声真是动听。”
那婉转的歌声使人想家、使人思乡、使人恋亲。
听着那歌声,夏侯天想起了冷无桓,夏侯天暗暗道:“冷兄(冷无桓)呀冷兄,你究竟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