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了这帮汉子,两人正想逃跑,就听见营帐外面传来声音。
“陆小将军,就是这里,大虎一伙人在军情告急的情况下在军营里玩女人。”
陆尧程不以为意的嗯了一声,这种事根本不需要他来管。他最近诸多不顺,父亲一直对他训话,话里话外指责他不求上进,没有一丝对家族的贡献,做事也总是顾头不顾尾,马马虎虎的不像他们陆家的孩子,好不容易这次带他来历练一下,他又因为求胜心切,对敌的时候不听父亲和大哥的命令,把好不容易得来的胜利付之一炬。他只是想向父亲证明,自己也可以像哥哥那样披荆斩棘,保护父亲,承担一份责任。可事实残忍地告诉他,他依然长不大,依然难当大任,遇到困难依然要等着哥哥来救。
哥哥对他的开解更让他羞愧难当,自己还是小时候那个糊着鼻涕等着哥哥来救的小屁孩,面对着哥哥,他低着头不说一句话,这时候终于有一个借口可以逃离这种煎熬了,他果断跟着身边的这个小卒,不知不觉就被他带到了这里。既然来了,也不能什么都不干,他准备抓起那个叫大虎的,赏他几十军棍,小惩大诫一下。
可是没想到,里面的情景会是这样的:一室混乱,几个久经沙场的汉子被打得躺在地上动也不动,而中间两个女孩,一个衣着暴露满不在乎,一个奇装异服,对此事漠不关心。
“你是他们请来的救兵吗?”尹茜看到陆尧程懵懵懂懂地说。
“这是怎么回事?”陆尧程没理尹茜。
“小将军,小将军,咳咳,她们是奸细。”说话的是躺在地上的汉子,被尹茜打得五官都移位了,哼,臭娘儿们,敢打我,我让你们不得好死!
这话一出口陆尧程的脸就变绿了,他才在上一场战争中大意导致战败,心中正无限无法纾解的愤懑一时间就像找到倾泻口一样在此时蓦然涌出:“妖女,竟敢祸乱我陆家军营!来人!先打五十军棍!”
打了五十军棍还有命?尹茜一听这话就慌了,正想开口反驳,被于晓彤拦住了,这个人说话速度快,连珠炮似的,一听就知道他性子急躁,越跟他吵他越来劲。
于晓彤清了清嗓子说:“这位先生,首先,我向您表达我们误闯军营的歉意。”说完非常优雅地颔首,于晓彤时常陪着母亲出席一些名门之间的聚会,先生这个称呼她叫习惯了,一时没改过来。
看她这么有诚意地道歉,陆尧程哼了一声,到底没有像刚才那么冲,心里还想着先生不是教书的吗?她什么要叫我先生?
“我们是外地人,出游之时,观苍山洱海,望风清日朗,得清逸满怀,流连忘返,不甚迷路了,几日之后,弹尽粮绝,再加上连日赶路,又累又饿,不小心碰到了这群登徒浪子,”于晓彤指了指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汉子们,“莫名其妙地被他们抓到这里来了,还差点被他们强奸。”
这话听得尹茜头昏脑胀的,果然书女这校花之名不是白来的呀,言情小说也不是白看的呀,说话的书卷气真浓。
于晓彤出生在中国南方,说话声音柔美灵秀,尽是吴侬软语,陆尧程焦躁的心情顿时就被安抚了七七八八。
“这香气怎么回事?”
“哦,这是我们的香水。”于晓彤从尹茜手里拿出小瓶子,双手捧着递给他,女孩的手素白如玉,陆尧程看着她的手有点愣愣的,没有急着去接。
“小将军,她们骗人的!我们没有抓她们,是她们自己闯进来的!您想想,以她们把我们打得满地找牙的能耐,我们怎么抓得住她们!”大虎的声音抓回了他的注意力。
“这个我早已提到,当时我们累极饿极,四肢无力,根本无法与你们相斗,被你们带到军营之后,你们又要强奸我们,如此已经威胁到我们的名节,当然要奋力反抗。”于晓彤不慌不忙地反驳。
“那你们衣着暴露——”大虎还是不依不饶。
“此时正值炎夏,烈日炎炎,我们所到之处,大都人烟稀少,见无人得见,就索性解开衣衫,以防中暑。”女子解释得合情合理,说话声音平静柔和,如小桥流水,极富亲和力。
“你这么会说话……怎么解释都行咯。”汉子嘴唇动了动,支支吾吾的蹦出这么一句话。
见他如此,于晓彤看向陆尧程,巧合的是,陆尧程也看过来,两人目光相碰,她坦然直视,丝毫没有避开的意思。
陆尧程忽然想起了爱慕他的那些大家闺秀,她们和他谈话时总是垂着头听,偶尔抬起眼睛看他一眼,但是,又很快垂下头来,娇羞之态,溢于言表。可面前的这个女子直视他的眼睛,毫无忸怩,不卑不亢,大气之风尽显。
“小将军,你觉得呢?”
半晌,于晓彤开口。
话刚说完,就被尹茜一把拉到身边,于晓彤这才发现身后不知不觉已经站了一个人,此人与陆尧程有几分相似,不过他的轮廓更加坚毅和锋利,浑身上下散发着强烈的阳刚之气。
“把相关人士都带下去,男的打五十军棍,女的打二十军棍。”那人说。
“怎么能这样,我们什么都没做!”尹茜生气了。
“我宁愿无辜的那一方受苦,也不愿有罪的那一方逃脱。”那人又说。
“哥,我看她们没有什么异常。”陆尧程低声在陆锦川的耳边说。
“她们,我有其他用途。”陆锦川低声回应,“那个异族女子,可能会说狼族的语言。”
陆尧程看着陆锦川露出一丝了然,哥哥是要留下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