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诺夕的心处在崩溃的边缘,她觉得这打击大得让她快承受不住,胸口针刺一样的疼!
云肃寒整个人僵在那里,目光空洞,只有木辛脸上挂着一丝胜利者的微笑。
“云肃寒,你还有没有人性?!”颜诺夕跑开了,她知道自己在云肃寒面前太过渺小,她现在要立刻回颜府去方面质问芷伊,还有,将这件事情告诉颜宗幕。
颜诺夕直奔云府大门,门口停放的马车是云肃寒的备用车,她上了马车就命驱车的仆人向颜府而行,仆人见颜诺夕慌张的模样猜想她一定是有要紧的事情,他不敢怠慢,扬鞭驱车极速前行。
一路上颜诺夕的心都一阵阵的绞着疼,她的娘亲果真是被人陷害,然而她怎么也想不到,芷伊竟是凶手!她那么亲近的人,颜诺夕回想起给她透露秘密的那个丫头,她把那个丫头告诉她的事说给了芷伊听,第二天那丫头就莫名其妙的失踪了,乃至这几个颜府都没有丝毫踪迹,被抹得一干二净!
颜诺夕现在想起来,她不禁心生寒意,跟她从小长大的人,竟如此毒辣心怀叵测。
马车一到颜府,颜诺夕就从车上跳了下去,她提起裙摆飞一般的跑进颜府院子里去,她估摸着颜宗幕这个时辰正在书房,她朝书房而去,路上遇到婢女仆人们大家都对她的突然回府感到惊讶,因为不见新姑爷陪同,非议声当然又免不了四起。
“爹!”颜诺夕到了书房门口她猛的将颜宗幕的书房门推开。
房里,颜宗幕正坐在书案台上埋头写着什么,芷伊在一旁为他磨墨,二人见颜诺夕突然推门而入,都面露惊讶之色。
“越来越不懂规矩了!”颜宗幕对颜诺夕的莽撞明显不悦,他将脸背过去怒容毕露。
“小姐回来了?”芷伊有些尴尬的跟颜诺夕打招呼。
“我现在应该叫你姨娘了吧?呵!可笑,杀人凶手竟然伪装的如此纯真善良,真是比最可怕的畜生还要危险!”颜诺夕一步步走到芷伊面前,她的仇恨目光直视着芷伊的双目。
“小姐,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芷伊听到颜诺夕这样说,她心虚害怕起来,躲在颜宗幕身后不敢直视颜诺夕。
“你在胡说些什么?!好端端的跑回来做甚?”颜宗幕扔下手中的笔一拍桌子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对颜诺夕凶道。
“爹,我娘是芷伊害死的!是她故意弄坏了支架!!我娘的死不是意外!”颜诺夕用手指着芷伊,她几乎嘶喊着说出来。
“我没有害老夫人!”芷伊神色惊恐的否认。
“你给我出去!无事生非无中生有!还嫌府里不够乱吗??!”颜宗幕直接驱赶颜诺夕,他根本不信她的话。
“爹!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亲耳听到木辛说的,是云肃寒指使芷伊做的!为的就是让我尽快嫁给他!”颜诺夕泪如雨下。
“胡说!你腹中不是有他的种吗!嫁他是既定的事,他何须这样做?你是见不得芷伊现在跟我的关系,替你娘打抱不平才冤枉她吧!简直越来越不象话!”颜宗幕气不打一处来。
“我骗了你,我根本没怀云肃寒的孩子!我嫁他也只是为了不让你打易风的主意!可芷伊害死了娘是事实,我亲耳听到怎会有假!”颜诺夕气愤颜宗幕竟会对芷伊如此信任,相比之下她就像个外人一样。
“小姐,芷伊什么冤枉都可以承受,可谋害老夫人这事至关重大,我可背不起!请小姐放过我!若你看不惯我在老爷身边,我大可以永远离开颜府再也不出现!”芷伊满脸无辜,可她还是不敢正眼看颜诺夕。
“你别装无辜!我爹已经被你迷得团团转!可要颜诺夕眼睛雪亮得很!你以为害死了我娘你就是颜府当家作主的女主人了吗?你不配!如此蛇蝎心肠!”颜诺夕憎恶极了这个昔日的好姐妹。
“你给我滚!!!”颜宗幕厉声驱赶颜诺夕,他极力保护芷伊,替她撑腰做主,丝毫不信任颜诺夕的半个字。
“爹!!”颜诺夕失望到几乎绝望,她用绝望的眼神看着颜宗幕,她不敢想象,她娘跟了他这么多年,竟换得他对她的生死觉得无关紧要,颜诺夕不禁觉得心疼跟同情已逝去的老夫人,替她不值当。
颜宗幕面色铁青,他始终护着身后的芷伊,而他面对他面前亲生骨肉颜诺夕,他却像防着一个危险品一样。
颜诺夕冷笑不已,这幅场景何其滑稽让她心酸!她笑得直不起腰,看傻了颜宗幕跟芷伊。
颜诺夕折身走出了书房,步伐沉重绝望,她心里想着,这是什么世道?冷漠充满算计,她甚至想着,颜宗幕如此护着芷伊,说不准这事是他默许呢!!老夫人一死,于他跟芷伊两个苟合来说,获益最大。
颜诺夕一步一步走出颜府大门,她在心里对这个颜府做了永别,这里,她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任那些邪恶的灵魂肆意的生长。
颜诺夕来到老夫人的墓前,她噗通一声重重的跪到老夫人的墓碑前放声痛哭。
颜诺夕觉得自己无力得发慌,她无力为老夫人报仇,无力改变任何正在发生的事情,她嘴里只是一个劲的呼喊着老夫人,却不忍将老夫人的起因对着她墓碑说出口,她怕扰了老夫人的清净让她不得安宁。
颜诺夕哭得声音都嘶哑了,她身体疲软的挨着老夫人的墓碑靠着,诉说着小时侯的点点滴滴,越说越觉心酸,她的眼泪都快流干涸。
颜诺夕看着这一大片山脉,她竟不知接下来自己应该去向何处,她伸手抚摸着老夫人的墓碑,心里的滋味难受得要命,自己竟像一个弃儿一般。
眼看着天渐渐黑下来,山上偶有不知名的虫鸟的啼鸣声,颜诺夕已不觉得恐惧,她感觉自己已没灵魂一般,行尸走肉似的有些麻木,她的头靠着墓碑慢慢的闭上了双眼,她实在太累了,身体已支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