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了,我隐姓埋名,只为求得一个平静,求菩萨保佑,旧事不要再重现,阿弥陀佛。”厨娘双手合十在菩萨面前叩头祈愿。
门外的颜诺夕一头的雾水,她抿抿嘴唇,用食指轻点下巴,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眨巴个不停,她思索着,厨娘肯定装着什么大秘密!
“小姐!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沁儿扯着嗓子大声喊到。
颜诺夕被沁儿突然的喊叫吓得一抖,脚被门框绊了一下,整个身体重重的朝门倒去,猛的撞开了佛堂大门,她也一头倒在了地上,来了一个狗吃屎的摔姿。
厨娘被这大动静惊得回过头来,满脸惊恐,看着地上的颜诺夕,她张大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啊......好疼!……”颜诺夕痛苦的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小姐!天呐!有没有摔伤哪里!”沁儿惊慌的跑过来将颜诺夕扶起,她满心的负罪感,急得快要哭出来。
“我没事.....”颜诺夕随被摔得浑身疼痛,但是见沁儿一脸的无辜,她也没有责怪,毕竟沁儿是无心,只怪自己好事之心重,这是要了报应了,颜诺夕这样想着,对沁儿温和一笑,她发现厨娘正目不转睛的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瞬间觉得有些尴尬。
“姨母也在呢?..那个,我刚经过这里,正打算来烧烧香拜拜佛呢……”颜诺夕极不自然的找借口圆场。
“诺夕小姐身体不适应该卧床休息,这么急着来烧香拜佛做什么?以后有的是机会。”厨娘从站起身子整理了一下衣衫,她的言语变得刻薄,不像平日里那般和气。
颜诺夕一时说不出话来,她觉得本来就是自己理亏,她又不善于撒谎,千不该万不该她不该隔着门缝偷听,厨娘明显知道她有偷听的嫌疑,所以对她便有些生气,颜诺夕这样想着,倒不计较厨娘对她态度转变。
厨娘径直走到颜诺夕面前,她的脸色明显不悦,以往那张和颜悦色的脸完全看不见,瞬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颜诺夕不禁觉得一阵后怕,沁儿也是一脸惊恐的看着厨娘,不敢出声。
“姨母,我身体不适,先回房了……”颜诺夕说完就迅速转身离开,沁儿屁颠颠的紧跟在她后面。
颜诺夕一路都觉得心里忐忑,她觉得厨娘变脸比变天还快,而且变起脸来吓人得慌,这厨娘,怎么越看越有种神秘感?
在回房的路上颜诺夕撞见了老夫人,老夫人正要朝佛堂走去,她见颜诺夕像个没事人一样出现在她面前,她先也是一愣,随即笑容可掬的将一包用手帕包好的东西递到颜诺夕手上,她告诉颜诺夕,手帕里包着的是一个护身符,她特意去城西的寺庙里求的,为了保颜诺夕的平安,颜诺夕感激涕零的将那个护身符捧在手心,她对老夫人的善举,铭记于心,老夫人交待沁儿好生照顾好颜诺夕,随后她就急匆匆的去了佛堂。
颜诺夕回过头看着沁儿,本想对着沁儿分享她此刻的激动心情,可却发现沁儿脸色暗沉,并不为她高兴,颜诺夕失望的转正身子,朝着她自己的房间走去,她纳闷为何沁儿离开云府以后总是魂不守舍奇奇怪怪的?她可是自己央求着她带她一起走的,颜诺夕无解,默默的摇了摇头很是想不通。
到了晚上易风一直未回府,老夫人跟易老爷都不知道他的去向,颜诺夕心里略微担忧,易风走的匆忙,又不见回来,会不会有什么事情太棘手不好处理?或是....会不会出什么事?颜诺夕无端端的猜测,心里越来越不安。
一直到第二天,易风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府中,他一回来便直奔颜诺夕的房间,颜诺夕见易风回来,脸上掩饰不住的高兴,她见易风脸色憔悴,忍不住询问易风为何烦忧,易风摇头笑笑,并未作答,他东拉西扯的跟颜诺夕聊了几句就回自己的房里去了,颜诺夕看到如此低沉没活力的易风,她有点爱莫能助的失落感。
“小姐,云府刚刚派人来传话,说是老爷派人去云府接你回府去,他们已经回话说你在易府......小姐,我们要即刻起身回府吗?我怕老爷夫人会担心....”芷伊从外面回来,告诉颜诺夕这个消息,她有些唯唯诺诺。
“即刻回府吧,芷伊你叫上沁儿收拾一下,我去给易公子打声招呼。”颜诺夕说完就起身朝易风的房间走去,她听到颜宗幕派人去接她这个消息无疑心里很是高兴,她本以为他们会一直不动声色的把她留在云府,当成一个交易品,没想到,他们并非像她想的这般无情,怎么说也是骨肉相连,没道理不心疼她,颜诺夕觉得回府去说服颜宗幕拒绝云府的提亲应该有望,她不禁暗自窃喜,脚下的步伐变得轻快自如。
颜诺夕来到易风房门外,她有些踌躇,不知道她的离开会不会让易风挂心?颜诺夕犹豫了那么一会儿,伸出手指轻敲房门。
“进来。”易风的声音若隐若现的传来。
颜诺夕一下子推开房门,低垂着脑袋进了易风的房间,这还是她第一次进到易风的房里,也是她第二次进到半生不熟的男子的房间。
房间里陈设简单,这跟整个易府的格调相配,所有东西都陈列整齐干净,清一色的朱丹红桌椅,古色古香。
房里根本不见易风的影子,颜诺夕随手关上房门,轻点着脚尖一步一步朝里走进来寻找易风的位置,她看到床榻侧面有一道木门,颜诺夕推开木门,随即紧闭上双眼伸出双手快速的捂住眼睛,大气都不敢出。
易风正赤裸着上身坐在澡盆里泡着热水澡,他背对着颜诺夕,颜诺夕只看到一个白皙的裸背便闭着眼没敢再睁眼。
“递毛巾给我。”易风伸出修长的手臂摊开手掌索要毛巾,他压根不知道进房间来的是颜诺夕,把她当成了他的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