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儿跟芷伊跟在云肃寒身后一路小跑,云肃寒修长的双腿迈着大步伐走路带风一般,他怀里的颜诺夕这时也完全不省人事了,若是她但凡还有一点意识,发觉自己正躺在云肃寒怀里,那还不得暴跳如雷的反抗起来。
颜诺夕迷迷糊糊中闻到一股熟悉好闻的味道,她睁开沉重的眼帘,可却是一片模糊不清,她伸出手去刚触摸到云肃寒的那张面具壳,就感觉腹中胀得难受,恶心想吐,颜诺夕的五官痛苦的扭在一起,她将头深深埋进云肃寒的怀里,双手死死的抓住云肃寒的衣领,一阵哇哇呕吐起来,这下子,云肃寒石化了......
颜诺夕稀里哗啦的将腹中进食的食物吐了个干净,云肃寒顿足显崩溃状,他的胸前衣衫被浸湿得透透的,呕吐物的温度刺激着他的皮肤。
云肃寒瞬间有种想将颜诺夕从怀里扔出去的冲动感,芷伊跟沁儿也顿时惊愕得不知所措,两人瞪大双眼将嘴巴长成一个O字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吭声。
呕吐物的刺鼻味道一阵阵扑进云肃寒的鼻子里,云肃寒感觉胃里也是掀起了狂风暴浪一般一阵阵的往脖子眼里煮,他顺势将颜诺夕一下子丢给芷伊跟沁儿,然后自己蹲在地上朝着花盆狂吐起来。
“云肃寒!流氓!伪君子!”颜诺夕完全无意识的说着醉话。
“小姐,别再说话了,你喝多了,我们送你回房去。”芷伊赶忙捂住颜诺夕的嘴不让她继续下去。
颜诺夕胡乱挣扎着,沁儿跟芷伊两人之力都拿不住她,平时看着娇娇俏俏的乖小姐,这两杯酒下肚就变了一个人似的,彪悍之力实在让人难应付。
云肃寒瘫坐在地上缓了缓神,他低头看看自己胸襟上的残留物,忍不住又是一阵恶心干呕。
“公子,我去拿点水给您吧。”沁儿一手扶着颜诺夕,一边又担忧着云肃寒,急得眉毛紧紧锁在一起。
“不用,我没事。”云肃寒摆摆手。
颜诺夕忽然一下子瘫软下去,芷伊跟沁儿一个没扶稳,她便倒在了地上睡了过去,这时应该是疲累了,云肃寒吃力的从地上站起来,别过脸去抖了抖衣服上的污秽物然后走到颜诺夕跟前从地上一把抱起她来,继续大踏步向前走。
芷伊跟沁儿两人都是提心吊胆,背上直冒冷汗,颜诺夕今晚可算是真正惹着祸匣子了,依云肃寒的脾气,等她清醒过来指不定会对她怎么样呢,芷伊全程都不敢正眼看云肃寒,她听了颜诺夕对云肃寒的描述后,本就对颜诺夕十分担心,这一下子,可以说是毫无回旋的余地了,颜诺夕日后肯定不会好过。
到了庭院后,芷伊跑到前头打开了房门,云肃寒直奔颜诺夕的床榻然后粗鲁的将她一下子扔在床上,颜诺夕此时昏睡得无任何意识,被重重丢在床榻上后,她依然睡得香沉,云肃寒站在床榻前盯着沉睡的颜诺夕看了半响,这女子,是第一个敢挑衅他的忍耐力之人,如此娇柔的躯体里竟藏着大力量,勇气倒是可佳,可做的事儿,还真是让他头疼不已。
沁儿从里间拿出一块湿过水的毛巾递给云肃寒,云肃寒接过来随便擦了一下衣衫,跟双手,就将毛巾又递回给了沁儿。
“好生照看着,有什么事立马通知我。”云肃寒吩咐沁儿跟芷伊后,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又火速离开赶往前厅去宴待宾客了。
芷伊忙着拿水来帮颜诺夕擦洗干净,沁儿从柜子里拿出衣衫来帮她更换,两人是忙得不可开交,颜诺夕倒是睡得安稳舒适了,大概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之后反倒好入睡了,借着酒意,看样子是要睡到明早日上三竿。
将颜诺夕收拾好后,芷伊就让沁儿回房去休息了,她留下来照顾颜诺夕,颜诺夕醉酒,这是这十八年来的第一次,芷伊以前可是从未见过颜诺夕这模样,所以今晚,她着实为颜诺夕捏了一把冷汗,好在现在颜诺夕安静入睡了,一切就平息下来,芷伊顺着颜诺夕的床榻蹲坐在地上,将头靠在床榻边很快也就沉沉的睡过去了。
“芷伊,帮我倒杯水,天呐,我的头快炸了,好难受。”颜诺夕睡了很长的一觉,突然就被渴醒了,她口渴难耐的从床榻上爬起来找水喝,双手抱着头敲锤,头里的每一根神经绷得紧紧的扯得真真生疼。
“小姐你醒啦?!你躺着别动,我这就倒水去!”芷伊揉了揉朦胧的睡眼,看到颜诺夕清醒过来,她心头的石头才落地,连忙起身为颜诺夕倒来一杯水。
颜诺夕咕咚咕咚连着喝了好几杯,酒后原来是这等难受,口干舌燥,头疼欲裂,要是早知道如此遭罪,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沾惹那“祸水”的,颜诺夕此时后悔莫及。
“现在什么时辰了芷伊?”颜诺夕伸出葱尖般的手指按摩头部,整个人都还是昏昏沉沉打不起精神来。
“还早着呢小姐,天都没开亮,你好生躺着再睡一下。”芷伊扶着颜诺夕躺下,为她盖好被褥。
颜诺夕又闭眼睡了过去,来云府的这些时日,还从来没有如此顺利的就入睡过。
芷伊将快要燃尽的残烛替换下,颜诺夕怕黑,她的房间,晚上从来不灭灯火的,这个习惯,芷伊再清楚不过,所有蜡烛,她都很仔细的及时替换。
换完所有蜡烛后,芷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哈欠连连,她再次坐在床榻边眯眼睡了起来,两个人就这样头倚着头一起进入了美美的梦乡。
前厅此时也完全散场,木辛带着丫头回房歇息去了,云肃寒安排马车将凝霜送回月楼台,凝霜走时,对着云肃寒欲言又止,云肃寒折身进府,没跟凝霜多说只字片语,易风随着仆人来到了客房,他也草草洗漱了一下就慵懒的躺上床塌呼呼大睡。
整个云府一下子安静下来,云肃寒回到房里脱下身上的衣衫,他不禁摇头苦笑,今晚可真算是折腾了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