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冒出的声音让屋内瞬间安静了下来,联丰和陈宏猛地转过身,发现在门外提剑站着三个人,“易水涧?”联丰疑问的话出口,只见三人的阵势立即明白过来:“快来人把这三个刺客给抓住!”
可是联丰喊了很多次根本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呼应,只能眼睁睁看着门外的三人从他眼前走过去,陈宏见此情况,小心翼翼的偷跑出去往门口奔去,透过屋内的灯光依稀间可间屋外的雪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躲在暗处的禁卫军,陈宏震惊的转过头,转头看那三人的剑还在滴着血迹,脸色苍白难看的说道:“大总管你叫不来人的。”
联丰察觉到陈宏的惊恐,于是踏着慌乱的脚步跑到他身边,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到一地的尸体,捂着抠鼻堵住血腥味,抓着陈宏的胳膊与其对视,眼前的景象得到了求证,悄声无息的杀死了这么多禁卫军,无论他们是怎么做到的,足够让联丰判定这三个人的危险性,联丰二话不说的就要跑出去叫人把这件事告知皇上,半个身子刚出去就被身边的陈宏拉住了,“别去送死,你快看?”
在周围隐隐的藏着一些人,他们穿着同样是禁卫军的服侍只是他们遮着脸躲在暗处,像是在站岗放哨,难怪他们可以这么悄声无息大大方方的出现在无忧宫。
“我劝你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看着自己的小命要紧些!”榕城红着眼怒视相向。
联丰二人见其样子,老实的呆在原地,陈宏看他们的注意力都在蓝花楹上,于是在联丰的耳朵旁捂着嘴小声说道:“反正这孩子是保不住了,已经可以回禀皇上了,反正皇上事后也会将人还给承德王。”
“虽然如此,皇上可是个好面子的人,人如果是他放走当然没问题,可是他们这群人是这样冲进来杀还都是禁卫军中颇有能力的几位,这不是打皇上的脸面,皇上一定眼不下这口气的。”联丰是很害怕但更多是忧愁和担心。
蓝花楹见到古一,一直强忍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流了下来,就像孩子一样肆无忌惮放声大哭,慕容如愿还没见过如此的她,像是跟家里人委屈的哭诉,“呜呜,师父,你快救救我的孩子,呜,我的孩子….”
易水涧听着哭声心跟着绞痛,一掌拍在慕容如愿的肩上,慕容如愿踉跄的后退一步可还是稳稳的抱住怀里的人,“你们皇室的人都是冷血的,连一个小孩得命都不放过,慕容如愿你根本就不配拥有她!”
慕容如愿冷冷的扫了易水涧一眼正要出声,就听到古一问道:“你中了毒,你们给她吃了什么药?”他摇了摇头,看着联丰重复了一遍问题。
联丰瞧着这人感觉还像对医术颇有研究,听蓝花楹喊他一声师父,多半就是教她的老师,于是缄口不言,陈宏哪会不明白他在想什么,提醒道:“从服药开始怎么也有一刻钟的时间,从她身体的流血程度,这孩子一定是保不住的,讲出来药名他们就算华佗在世也无力回天的。”
榕城提剑上来架在联丰的脖子上,下手的力道之狠使得脖子上已经出现血迹,陈宏赶紧阻止道:“剑客手下留情,王妃服下的是根子丸。”
古一深吸一口气摸着蓝花楹的脸颊安慰道:“花楹没事的,只要你没事就好。”伸出手要将人接过来,慕容如愿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眼神里带着戒备,“你想让她流血致死吗?把人交给我!”
“你们是要将人带走的,我不会让你们把她带走,不行,她要陪在我得身边!”
“你已经没有资格了!”易水涧说完一记刀柄落在他的脖子根,慕容如愿立即反应过来,转过头突然有了一股眩晕感,强忍着身上的无力感,混沌脑子转动着虚弱的说道:“迷魂散…”门口得联丰和陈宏已经双双倒地不起。
古一怕他把人给摔了要把人抱过来,蓝花楹一刻都不想多呆在这,伸手揽着古一的脖子,可是慕容如愿就算是单膝跪地抱着她的腰和腿的双手就是紧抓不放,然而他根本抵不过药力,古一一使劲他除了抓住一片撕裂的棉帛什么都没有,脸上的青筋冒气,红着眼低声嘶吼像是一直狮子做着困兽之斗,似乎那一声阿楹就是支撑他睁着眼的动力,古一见此情景倒是有些动容劝说道:“放手对你们来说是最好的结果。”
“何必跟他说那么多废话,我们得快点出宫,迟则生变!”榕城跑到他们身边,看着古一怀里的人,一剑就要刺下去,蓝花楹尖叫一声打断他的动作,“他如此伤你,你还要留他性命!”
蓝花楹此刻已经心灰意冷,她已经感受不到肚子里的生命,古一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所以她再也哭不出来,委屈的、痛苦的、一切一切负面的泪水倒流回身体里,“他活着才是对他真正的报复。”
榕城收回剑,不解气的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慕容如愿闷哼一声立刻弓成虾米状,蓝花楹侧过头躲在古一的怀里,低声说道:“我想离开…”
古一一听快速得抱着人就离开,榕城紧随其后,蓝花楹在过门槛时抬起头面无表情看了地上的人一眼,仅仅是一瞥。
慕容如愿伸出手还是声声的喊着阿楹,易水涧俯下身抓着地上人的脸颊,从腰带里拿出一块牌子在他眼前晃动几下,不屑的仍在他胸膛说道:“你拿你的江山,至于她不适合这后宫,放她自由。”说完他起身跨过地上的人,突然脚上一顿,低下头看到自己的脚被他抱住,“放手!”
“你们骗我?骗我!”慕容如愿喊了最后一声再也支撑不住的昏了过去,易水涧把脚扯过来,“只有为了她连命都不要的我才是最适合她的。”
榕城黑着一张脸见到向他们跑过来的易水涧,语气不耐的责问道:“你怎么这么慢?”易水涧看到古一在帮平躺的人针灸目不斜视得答道:“有些事需要提前处理,花楹怎么样了?”
“血已经止住了,至于毒我已经将其转移到她脸上…”古一抬手用衣袖擦自己脸上的汗,话出口就被易水涧惊疑声打断,“脸上!为什么不是解毒而是将毒滞留在体内而且还是脸上这么显眼的地方!”
榕城走到他身边安抚的拍着他的肩膀说道:“这个是花楹自己做的决定…”回视着那双充满疑惑和惊讶得双眼,“师兄查到花楹的体内不单单存有根子丸的毒还有麻痹散和治疗先兆流产的出血症状,所以只要及时医治肚子里的孩子是可以保得住的,为了保证孩子不受毒药的影响,只能把毒转移到脸上直到孩子顺利出生。”
易水涧低下头看着已经疼晕过去的人,下身染满的血迹那是多么的触目惊心,只要是知情人都会认为这个孩子必定保不住,其实这只是一种假象,原来那人还是在努力得保住孩子,只是他不能说至少不能在那些人面前说出来,脸上是平静的可是内心掀起了波涛海浪,那人最后说的那句话还言犹在耳,“那孩子生完这毒就能解了是吗?”
“一半一半”古一站起身颇有些虚弱的靠在假山壁上,榕城急忙过去搀扶着,心疼得为他擦汗,毕竟这次是用内力医治需要的精力势必比一般的过程更加艰辛。
易水涧过去将人抱在怀里,因为不安稳怀里的人很快就让自己醒了过来问道:“什么意思?”
古一解释道:“因为根子毒性虽猛烈但是只要及时医治其实一点都不难解,但是拖得时间越久在体内慢慢累积毒深入到骨髓到那时就很难说了。”
“你还真是傻,转哪不好偏偏是脸,本来就丑的要死到时候就更丑了!”蓝花楹抚上自己的肚子笑的一脸满足和喜悦,一点也不在意易水涧埋怨的笑骂,因为这里的人明知结果可能不好。就算不赞同她的决定但是却不阻挠。
突然一位宫女跑进了假山说道:“少主,皇帝已经派人到处寻找你们了,你们速速离开!”蓝花楹抬起头觉得这个声音非常耳熟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紧盯着她的脸上看,清冷的一张面孔只是那双眼睛带着妩媚,这股气质容易引起男人征服欲的,男人…假山…难道是...
“你进来给她换上衣服。”那个宫女依言进来,三个大男人就守在假山外。
蓝花楹的身体动起来非常的困难,全靠着身边的女子,“你叫什么名字?”
“夏楚”
“慕云恪生辰宴你跟哪位皇子在假山?”
夏楚抬起头淡淡得笑道:“原来是你,我当时总觉的有人只是当时的状况我不便出声也只好作罢。”
“快点回答我的问题!”蓝花楹语气有些急促,猛得咳嗽起来,夏楚给她拍背顺气,假山外易水涧关心的声音低声传了进来,夏楚应了一声没事就对着她说道:“是慕云逸。”
回想到那个见了几次面的人,怎么都很难将他联想成富有心机奸诈阴险之人,人前人后两幅面孔,他将自己隐藏的这么深可见其隐忍的功力,“慕云逸会是他登上皇位的最大障碍!”
“这已经不是你可以关心的,好好得对待少主,他为了你已经舍弃了我们,希望你不要辜负他!”
蓝花楹心里猛的一顿,尴尬地笑着道:“你讲的有道理,我已经不需要管那么多闲事,只是想着如果有可能你能在关键的时候提醒他一些,毕竟他救了我孩子一命。”
“只要你答应我离宫之后对少主一心一意,我自会应允你的要求!”听着这般条件,蓝花楹违心的点了点头,她一定会一心一意的对待这个朋友,看着对方停下动作对着她露出齿贝开心的笑,她只能避开这刺眼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