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郡与霍曦共骑一乘,刚到上游就看到守卫军跟三十几位的黑衣人胶着的混战着,显然这三十几位黑衣人武功不凡,否则对方也不会只派这些人,守卫军目前也只是占这人多勉强应对。
慕云煜抽出剑,轻点这马头直接参与混战中,剑剑狠烈似乎在发泄前段时间所受的屈辱,霍曦见此眼中闪过暗光,拉着霍郡的衣袖,霍郡了然的指挥道:“一部分人坚守岸边,剩下的人跟着一起歼灭逆贼!”
“你要去哪?”薛天立即抓住姜毅的手腕。
“趁他们打的不可开交,我们就见缝插针趁乱下毒!”姜毅试着使劲将手腕挣脱开来,发现薛天紧抓他命脉使他不好再挣脱,身上冒着冷汗却突然痛快的嘲讽道:“我就知道瞒不了你,却还是不顾我爹的阻止前来,知道为什么吗?”
薛天立刻变了脸色,抑制着要把对方掐死的冲动,咬牙说道:“为什么?”
姜毅侧头兴奋地看着那群人,说道:“病书生今夜可不止给你们易容,你真以为那马上的小人儿就是你女儿?”
薛天顺着姜毅的目光望去,岸边安插上的火把随着人影闪动,出了服饰分不清这一群混战中的那人。薛天红着双眼毫不犹豫的点了对方的穴道,说道:“说!哪一个才是冰儿?如果我女儿伤到分毫,我会加倍往你身上讨来!”
“哈哈!”姜毅畅快的笑声掩埋在草丛外的一片厮打声中,“薛天,我终于撕开你这副面无表情的面孔,别以为就你不怕死,为了主上的宏图伟业,牺牲我们这群人算什么!况且还有你还有这沿河的百姓为我们铺路,死得其所而已!”
薛天一拳打向毫无招架力的姜毅,愤恨的骂了句疯子,转身跑向混战中。
“冰儿”薛天半跪在地上,慌乱得大声喊叫,死命的扣着对方的脸側,直到确定不是蓝花楹,站起身一边抵挡士兵和黑衣人的袭击,还得确保没有伤到任何可能会是自己女儿的黑衣人,于是自己的招式收到限制,刀伤在身上越来越多。
慕容如愿和易水涧到上游时看到就是这样一片战场,易水涧眼尖的看到在一群人中如疯子般乱闯的人,丝毫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口和赶路的疲惫,使用轻功越到人群中,慕容如愿紧随其后。
易水涧打算将人拉住,可是薛天已经满脸是血,双眼失去了焦距,感受到有人靠近就先用刀背砍人颈部,好在易水涧提高了警惕性,否者就得吃一刀记。“薛叔!”他死命的喊着对方的名字,薛天终于有了反应,“水涧,快去找找冰儿,我又把她弄丢了!”薛天神志不清,居然想个无助的小孩呜咽的哭了出来。
慕容如愿似有所悟,脚尖一勾,地上的一把刀腾起握住,帮助身后的两人抵御外敌,说道:“阿楹一定不在这儿,否则她不会不管自己的父亲。”在他们说话间慕云煜一路杀到他们这,慕容如愿举起刀直接迎向慕云煜,余光瞥见霍郡随时有可能加入战局的身影,于是疾呼一声:“霍郡,快退回去,霍曦和蓝花楹都是敌人易容而成的!”
慕云煜听闻气愤难耐,可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冷,尖峰凛冽,说道:“你小子当初被人推到湖中,是谁救了你?”侧过身躲过对方的一个招式,就把剑峰转移到黑衣人身上,“蓝花楹他们是否易容我不知,反正我还是你哥就对了!”
慕容如愿早在对方旧事重提之时就转移了注意力,“你们是怎么被放出来的?”
“当时被下了迷药,醒来之时就在被放在野外,四人一路往下步行,这才遇到霍郡的兵马?”
易水涧带着犹在慌乱得薛天试图跳脱敌人的包围圈,可是向黑衣人越聚越多,并且试图将他们两个往岸边逼去。
慕容如愿的疾呼声在战局中破碎,却还是零星的传入霍郡的耳朵里,下意识掐着身前人的脖子,另一只手禁锢她的身子,一张面容扭曲的面转向自身,身下人红着脸断断续续的说道:“哥哥...我真的是曦儿...你可以看看我的耳后是否有一个胎记...”
霍郡身后的士兵见到马上的情况,立马将剑指向另一匹马上之人,“蓝花楹”看到霍郡的犹豫不决,跃起身子一掌欲拍向他,霍曦见状想要帮忙挡过这一掌,霍郡脸色苍白只望着,“蓝花楹”得逞一笑,另一只手抓着霍曦的手腕,凌厉的破空声一把将“蓝花楹”腾飞而起的身子向后拉,霍郡跃下马说道:“如果想要活命,快放开她!”
“蓝花楹”紧抓着霍曦的手腕不放,转过头望着那如深井的双眼,直接甩开霍曦借力在空中旋转一圈,双腿直直的踢向“云歌”。
这边一系列的变故早就吸引慕容如愿等人,霍曦被甩出去的身子被赶过来的慕容如愿接过。
“云歌”不想“蓝花楹”在那样情况下要可以控制好自己的身形,一力侧过身子,可还肩膀还是被踢到,背部摩擦着碎石地撞到岸边。
慕容如愿看到长鞭之时,下意识要奔过去接住那甩鞭子人,可是挡在他眼前的女子他不得不去接。
“蓝花楹”落地的身形不稳就被后来的霍郡用剑控制住,“快叫你们的人住手!”
“谁放过谁都不得而知?”话说完滚滚的车轮兵马从各处向他们为了过来,姜国公伪善的笑着说道:“我觉得你现在缴械投降为要!”
渐渐的两方人马注意到周边的情况,挥动的刀剑成了相互对持的状态,可显然除了黑衣人,霍郡这边气氛冷到了极点,高度紧绷起神经。
“冰儿!”
“花楹!”
全场除了慕容如愿都紧盯着被囚禁在囚车里的女子,一眼都不想错漏看到“云歌”。
“云歌”艰难的站起身,冷抽着气,抬起头寻找清晰的感受到一直缠绕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慕容如愿看得到在火把下带着笑的唇形,他眉头可还是不敢轻展开,表面越是冷静,内心越是心疼、愤怒、无奈。
“蓝花楹”一点也不畏惧脖子上的武器,转着头看着慕容如愿等人,颇有些好奇得说道:“现在你们可以做选择了?”
这话引得囚车里的人强自镇定,可惜红肿的眼睛明显出卖她害怕恐惧,连抓着木栏的手指甲都崩掉也不自知。而霍曦却揪着慕容如愿衣襟,视线一直随着他,也渐渐注意到“云歌”,颦眉轻蹙,犹在疑惑。
霍郡看到霍曦安全的在慕容如愿的怀里,虽然自己手上抓到一个人,但这最多是算对方可有可无的棋子而已,巡视一眼周边最后定格在慕容如愿身上,见其难掩复杂的颜色,可无论在公他绝不能因为蓝花楹威胁到西吟国得江山,在私为了妹妹的一厢情愿趁这个女子绝对留不得,这正是个好机会。于是见到全场没有一个人讲话,他索性挑头道:“蓝姑娘,不,应该是承德王妃···”在称呼上他特意咬字清晰,“为了对得起两国的百姓以及这头衔,我想无论是承德王还是秦中宗连我国顺景帝都会感念承德王妃大义。”
“啪啪啪!”霍郡话才讲完,一阵掌声响起,囚车旁驶来一辆马车,“这···咳咳···还轮不到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做得了主的。”
薛天和易水涧相互看着对方,难以置信的紧盯着马车,听闻对方沙哑的声音说道:“薛天,枉费我一直对你的信任!咳咳···你快跟我说黑羽令在哪?”
薛天在看到囚车里的蓝花楹时,他终于找回自己一些神思,冷笑着说道:“哈哈,真是令我匪夷所思的是你可知道这二字是怎么写得吗?”
马车里的人显然被激怒了,粗喘着气连续咳嗽数声后才艰难的说道:“姜毅!”
随着话落,在数人的惊呼下,姜毅一挥匕首,囚车里的蓝花楹脖子被抹了一刀,伤口不深,可那血像秦吟河一路向下而流,足够让人触目惊心。而靠着树一直在关注这边情况的“云歌”眼瞬间被染红,微眯着眼,握着从发上摘下的银簪毫不犹豫地刺向自己的灵虚和紫宫穴。
“薛天,你跟李若兰一样心够狠,一个女人居然谈着国家大义而至自己和亲人的性命不顾,而你眼睁睁见着你女儿血流而死也不把黑羽令拿出来吗?”
“闭嘴!”薛天对着马车挥着刀说道,“你没有资格对她说三道四!”
“那我呢?”一道悲凉婉转的声音通过内功颇为悠扬得传入远处人群里。众人只见一女子脸上的人皮撕下,场中出现了第三蓝花楹,场内的气愤气氛一下子陷入诡异。姜国公见到对面的入山真面目,立马撕下囚车里的人面具,赫然是丫鬟云歌。姜国公气得甩下面具,匕首直指霍郡手里的人质,“病书生你这个叛徒!主上带你如亲生子,你居然敢出卖他!”霍郡见是如此,也就顺带把扣押在手里的人质得面具也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