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日,俞一起了个大早,洗漱完毕,背起画具,叼了根油条就往外冲,气的钱小美女士直跳脚。俞一坐在公交车上内心平静下来,仔细的思索起来,看昨天那群混混的架势,盯上自己不是一两天的事了,无奈自己还是太小,地头蛇咱得罪不起。再说卖画赚钱也不是个长久之计啊,新事物大家都会存个新鲜感,等这片热潮过去,自己的收入会大幅缩水,凡是和艺术沾边的都是烧钱的玩意儿,俞一无奈的撇撇嘴。这也是当时俞一拒绝樊先生跟随他去首都的一个重要而无法宣之于口的原因,自家人了解自家事,以钱小美女士和俞大富同志爱女成痴的本性,为了俞一的学业,倾家荡产的事绝对做得出来。赚些钱的法子俞一不是没有,比如说股市,俞一大学期间学的是工商管理,有一段时间认真研究过股市行情,对一些经典案例了然于胸。可是现在的俞一才九岁,既没有成年无法开户,也没有资本买进股票,还不敢对父母说实话,想象一下,9岁的小萝莉做严肃认真状对钱小美女士说:“亲爱的妈咪~你闺女我来自2013年哦,可以开动脑筋让你们财源广进、仙福永享、寿与天齐哦~”不是我吓死二老就是自己被二老人道毁灭,俞一打了个抖,拍飞脑抽的脑补帝,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穿越人士谁有我混的憋屈!
按下这头的烦乱,想起那头话少的不得了的大个,你说多少句他只会一言以蔽之“哦”,俞一的脑门又突突的开始蹦的欢快。本人既然问不出什么,就从萨仁广场上活动的老人们入手吧,都是住在附近的邻居,应该会了解内情吧。俞一下车后没有先去大个子家,而是先在附近的老人口中打听大个子是何许人也,还好大家都认得经常在这画画的俞一,知道她是打听解救她的少年,纷纷介绍他们了解的情况。原来大个子叫秦鄂,今年17岁了,也曾有一个幸福美满的三口之家,一年前秦父秦母带秦鄂去南方旅游,回程路上遭遇连环车祸,当场死亡14人,其中就包括秦鄂的父母,从那之后秦鄂就辍学回家,整日里不离家门半步,靠着从秦父那里继承的养花草的好技艺,以贩卖花草为生。原本阳光开朗的少年如今终日沉默寡言,俞一回想起昨天秦鄂温柔的侍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的神情,也许只有那时候他才能忘记痛苦,沉浸在往日一家三口住在小院里,欣赏百花盛开时的温馨场面。俞一觉得心里顿顿的痛,子欲养而亲不待,世界上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此,隐隐的,俞一做了一个决定。
“大个子,开开门,快帮我提东西啊!”俞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门拍得碰碰作响。“再不来,我就踹门啦!”俞一嚣张的威胁。铁门“吱呦”一声从里面开了一条小缝,大个子瞥了一眼俞一,又想关门,俞一立马挤进去,将怀里的大堆东西塞到秦鄂怀里:“都是给你的,连声谢谢都没有就关门,你以为我俞一是这么好打发的吗?”俞一说着从屋里翻找起来,搜出烧水的水壶一把,破旧脸盆一个,小木板凳一只,秦鄂看俞一在家中乱翻,难得的露出焦躁的神色:“你、你做、做什么么?”大概一年多不言不语,现在突然发声,秦鄂有一点结巴。俞一忙活着把水烧好,使出吃奶的劲强行把秦鄂按在小板凳上,兑好水、又试试水温,开始给秦鄂洗头,除了刚开始的挣扎,秦鄂慢慢温顺下来。俞一一边把他的头发理顺一边抱怨:“本姑娘还从没给人洗过头呢,你这多长时间没清理自己了,比隔壁旺财的毛还难梳!以后再敢这么邋遢,本小姐就给你剃秃头。”洗完头,看着大个子缩在小板凳上,湿漉漉的头发、湿漉漉的小眼神儿,透着一股无辜劲儿,俞一不禁一乐,感情这家伙还有卖萌的天赋。
俞一轻轻咳嗽一声:“壶里还有水呢,到里屋洗个澡,换上我买的衣服,我就是估摸着买的,也不知道大小合不合适,不合适咱再去换。”秦鄂看着俞一吧啦吧啦的话唠样愣愣出神,俞一有点恼羞成怒的踹他一脚:“怎么着?还等着人伺候你呢?你要是不介意本姑娘奉陪到底!”说着俞一一撸袖子准备进里屋,大个子打个激灵,顿时如受惊的兔子一样,夺过俞一手中的暖壶冲进屋里,还不忘把门关死,好似防色狼偷窥一般。俞一脑门上的青筋又欢脱的蹦起来啦,流年不利、遇人不淑、脑残粉儿(此处省略108个字),在这微凉的秋日,俞一吸吸鼻子,森森的忧伤了。
房中噼里啪啦一阵乱响,俞一真担心大个子把房子都拆了,屋门终于打开,秦鄂略显扭捏的出现在俞一面前。俞一绕着秦鄂转了一圈,摸摸下巴:“嗯,这头发还得剪剪,不然男生不利索不招人喜欢啊。”看着秦鄂瞬间惊恐的小眼神儿,俞一明白这位脑袋里住着一个比她还不靠谱的脑补帝:“瞎想什么呢,我爸妈知道你救了我,想请你到我家吃个饭,你以为我要卖了你啊?就你这么大个头,谁敢买?不怕把自家吃穷啊!真是······”俞一心说,遇到我你就烧高香吧,这比松子大不了多少的脑仁就不适合动脑子,就一身蛮力,被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正儿八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