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摘了口罩出来之时,面无表情的将林皎的情况说了一遍,说是病人之时暂时性休克,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短期内受不了刺激。
林昂原听了这个消息后,心里大石块顿时落地,他悔恨自己刚才那一巴掌,按照他平时的性子必定查清楚所有事情才会下定夺,当刘织萍吵吵闹闹来告状,心里的火怎么也抑制不住。
林母坐在一旁趴着胸脯,松了一口气。
当秦斯然赶来的时候,只听见林母还坐在长椅上细微的哭声,他脸色有些苍白,一路赶来衣领处都被汗水汗湿,他却全然不顾。
可怜的朱荣追在秦斯然后面一路狂奔,可怜他腿没大老板长,能够紧追不舍安全到达医院算是不错了。
他擦着汗水,大大喘气。
而林昂原在看到急速赶来的秦斯然,脸上露出凝重的表情,现在一心扑在林皎身上的秦斯然并没有发现林父这一点。
只是停在林父面前询问着林皎的情况。
林父不冷不淡的哼了一句,林母坐在一旁推了了林原昂一把,自己挤着一丝笑意站了起来,说,“皎皎只是暂时性休克,都怪他爸下手每个轻重,只是斯然.....”
林母说话停顿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看向秦斯然。
而秦斯然在听到林皎没时候,心终于松了一口气,林母的欲言又止让他已知她下句话要问的是什么。
秦斯然忽然严肃开口,道,“伯母,我知道你们是因为什么事情而责怪林皎,可这个我可以作担保,一直以来都是我对她纠缠不休,不管你们认为我糊涂还是倔强也好,反正我秦斯然这辈子非林皎不娶。”
他这番话说的铿锵有力,让林母想要询问的话全部咽在肚子里,一脸不知道该怎么办为好。
林父却冲了上来揪住秦斯然衣领,道,“她是有家室的人!你这样对她纠缠不休只会让她声明受损,你知道陆家人怎么看她吗?!斯然你好生糊涂!”
面对林父的激动,秦斯然脸上没有半分动容,他目光如炬,“林伯父,不管你怎么说,不管所有人怎么看她,皎皎在我心里永远都不会变。”
林父被秦斯然的坚定说的哑口无言,正好秦斯然的父母也得了消息,得知老友林家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匆匆赶来,赶到地时候正好看见林父揪住秦斯然衣领,一副要动手的模样。
秦斯然的妈妈,伊犁踩着高跟鞋十万火急走了上来,道,“哎呦!老林你这是做什么,我!我家斯然犯了什么错了!”
秦志然也看到情况有些不同寻常,鼻梁上架了一副眼镜,走了上来就要去从林父手中松开秦斯然衣领。
秦斯然父母一到,林家二老看在昔日关系上也不好闹的太难看,林父将手一甩,冷哼了一声。
别过脸去,怒气未歇。
秦志然是了解林父的,毕竟两人这么多年关系了,便走过去询问着发生什么事情了。
林父面对老友的询问,这才松下脸面,却并不说什么,只是叹了一句,“孽缘啊.....”
秦志然瞬间就明白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秦母更加不用说,这么多年秦斯然点滴变化,她心里心知肚明,她曾今甚至把林皎当准媳妇看待,可世事曲折,很多事情不是你想如意便能够如意,林皎转瞬嫁给了别人。
她这宝贝儿子更是几年未曾归过家。
自从他回国,她也是心里急,周边与她年龄一般大的老同学都是孙子都几打了,可秦斯然半点要结婚的动静都没有。
而且秦母对于秦斯然的性格摸得也不是十分透彻,有时候甚至不敢将话讲重了,从来都是摸着他性子来。
这次林父发这么大脾气必定是关于林皎的。
两家父母觉得走廊口不好商议事情,毕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医院院长得知两位大人物来了这里,立马就从院长办公室下来出来迎接。
又命人在接待室备茶,将秦家林家都迎了进去。
独留秦斯然和朱荣站在那里等待着。
朱荣望着老板没有表情的脸,咳嗽了一声提醒,道,“秦总,要不我们先去别处等吧,在这里站着也不是个事儿。”
秦斯然却摇摇头,说,“你先回公司处理事情。”
朱荣得了秦斯然吩咐,转身便离开了。
秦斯然站在病房门外差不多半个小时,里面紧闭的门终于被人推开,医生走了出来说,可以进去探望了,但是病人还在昏迷期间。
秦斯然说了一句谢谢,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病房VIP病房,里面就像一间小小的卧室套房。
林皎躺在病床上,手上正输着液,长长的输液管顶端针孔连着她手背处苍白的肌肤,只听见药水滴答,滴答,细微的声音。
秦斯然走到她病床边,望着熟睡中的林皎,他伸出手拂过她额前的碎发,忽然淡淡一句,“他们都离开了,你可以睁开眼了。”
林皎睫毛细微的轻颤了一下,秦斯然见她不动,他抚在她脸颊的手指忽然移到她唇角,轻笑道,“你在装,我就要吻你了。”
本来在昏睡中的林皎,立马睁开眼愤恨的望着他,苍白的唇溜出一串清晰的话,“神经病。”
秦斯然大笑一声,狭长的眼眸微眯,他就坐在她床边,手依旧在她脸上停留,指尖下软软的唇瓣没了平时的血色,他在上面摩挲着,道,“你该如何感谢我没有拆穿你,并且还陪你演了一场这样好的戏码。”
林皎伸出手就要停留在他唇瓣的手打开,却忘了自己还在输液,一动一扯,手背出钻心的疼痛袭来,她嘶了一声。
秦斯然在一旁握住她手,淡淡道,“现在你爸妈就在院长办公室,只要我喊一句,林皎,你和陆毅成离婚这件事情就没那么好交代了。”
林皎苍白的脸上浮上一抹绯红,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回了血色,她愤恨骂了一句,“秦斯然,你这卑鄙的小人!”
面对老羞成怒的林皎,秦斯然笑的很是开心,显露出禽兽的本质,“我不卑鄙怎么能够威胁到你呢,说吧,怎么感谢我。”
装病的林皎其实在林父打电话给她之时心里就有了打算,她这样一声不吭就把自己婚姻大事给了结,而且是在没有和林父商量的情况之下,回去肯定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唯一让她全身而退的,只能是趁时机装病,自古以来苦肉计是最有效的,只是现在想想母亲在她耳边撕心裂肺惶恐的哭声,她着实觉得有些过分了。
不过还好总算让父亲浇灭了怒火,她却没料到自己天衣无缝的演技居然让没再现场,仅来病房看了她一眼的秦斯然给看穿了。
她回忆着自己到底是哪个步骤露馅了,想了想,发现从晕倒到送进医院,她的演技可谓是天衣无缝,并没有露馅的地方。
能够被秦斯然一眼看穿,只能说这只老狐狸把她当敌军一样熟悉,她心里一阵惶恐。
而此时秦斯然明目张胆威胁她,她一时没想好什么好的解决方法。
只能采取迂回战术,撒娇。
她主动拉起秦斯然冰冷的双手,仰着头小麋鹿一般清亮的眼神看向他,语气软软的,加上病房寂静无声,让她软软带点撒娇意味的声音像是带着小钩子一样。
她说,“秦斯然,你也知道我爸刚才打了我一巴掌,我现在脸都还是肿的,你看。”
她一边说,还一边伸出手将遮挡住自己右脸的头发扒开,将白皙侧脸上五个手指印露在秦斯然眼底。
秦斯然看到脸上那五个红印之时,眉头不经意间一皱,林皎继续握着他冰凉的手,道,“要是被他知道我还装病,你知道他手段的。”
面对这样难得显出真性情的林皎,秦斯然还真有些抵抗不住,林皎一面细微观察着他表情,一面尽心尽力的的装着可怜,眼看着冰块一样的男人终于要被她温软融化。
谁知秦斯然忽然从她手中抽出自己冰冷的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了一个键,房间里传出滴的一声,他低眸保存着一个音频文件,淡淡道,“不好意思,刚才开了录音。”
然后抬了一下手腕,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机械表,“嗯,伯父伯母应该差不多要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