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我总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我皱着眉头看他。
扑克牌倒是很讽刺的对我说:“好玩意儿,有它想不死都难。”
“我靠,你娘的什么意思!”
他不理会四处打量,把本子扔给我,我翻看看,这里面只是些图纸,小时候见过姥爷在很多本子上这样涂涂画画,所以一开始也根本没在意本子的问题,其实风水符是很有特色的,和我传统想象的不一样,有书法的韵味,每一笔仔细追究都会有独到之处,简单的说,就是被书法隐晦的一部分。也是因为这样我才选择了设计这个专业,当年老爷子可是各种开心激动,我都好不自然。
这扑克脸摆的,真他妈敬业。
我紧跟他身后,他走哪儿我走哪儿,我有耐心,烦死你没商量。
他果然瞄我一眼,我也用嫌弃的眼光做以回敬,他没有表情的告诉我:“这本子的主人可没这么沉不住气。”
我不明白,他却闭口不再谈这事儿。
当我跟着他绕着这个屋子转到第七圈儿的时候,他终于停下来,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我站住脚不动,四周很安静,没什么东西啊,我奇怪的想。我皱着眉头比着嘴型问怎么了,只见扑克牌表情很严肃,很紧张,头稍稍往前伸,很注意的听什么东西。突然,他目光一缩,轻声说:“糟了,丧尸来了!”
“丧尸?”
他背上包推着我就跑到离我们最近的一个洞里,我不敢怠慢跟紧了脚步,中途没有直线走,拐了好多弯,扑克脸好像很随意跑步,步伐一点没有减速。
他急速的跑路,突然,又有那种感觉上来了,这场景很熟悉,总觉得见过。
一个愣神猛地撞到他身上,“哎呦,这车刹的……”
我捂着脸看他,才发现全身汗毛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部炸起来了,头皮瞬间暴麻,我张着嘴说不出话来。我……我靠!眼前这什么他妈的东西!!
眼前的东西离我们只有一步远,从前面一个路口探出头走出来,满脸是血,差不多一人高,衣着破烂不堪,肠子全部裸露在外,还带着粘液的血从衣服里渗透出来,眼睛有脸的一半大,眼球往外凸,嘴巴咧到了耳根,胳膊以一个很诡异的姿势摆放着,应该是骨折过,脖子歪到一边,脖子上喷出一管儿血。
就像一个被吊死的木偶。
我大气儿不敢出一个,能很明显感到扑克脸全身也都绷紧了,那怪物很缓慢的走过来,我不由的往后退,只听扑克脸突然很大声的喊道:“跑!”
我打个颤,转身就往后死命的跑,见到插口就拐,身上衣服被划烂了好几处,手因为撑在墙上也被拉出了好几个口子,但是感觉不到疼痛,还有一次跑太快被绊倒,手一撑地就感觉有什么东西被压酥了,很粘稠的感觉从手上传来,我也不敢往下看,爬起来就跑,终于到实在精疲力竭停下来。我才意识到,我靠,这什么鬼地方。再一回头。
扑克脸不见了。
我试着叫扑克脸,几声之后没有反应,我心里立马发毛。。
遇到事情最大的悲哀不是你们一起不幸被上帝抛弃,而是你们被抛弃后上帝把他们都召唤回去了。这下可好,连骂人的对象都没有了,自己要不说段单口相声?
我也不敢往回走,只能在原地呆了一会儿,开始慢慢往前走。
当时太紧张没注意,这的甬道已经不是石头开凿出来的了,四周的岩石变成了砌的很整齐的石砖,走了一段路,总感觉得有点不太协调,我仔细在墙上寻找着,恍然意识到,这个石砖没有细缝!正常的建筑都是由每一块石头打磨堆砌而成,就算再好的做工也绝不可能做的毫无缝隙,我沿着石头走了好长发现着真的是一整块石头。
也就是说,这根本不是从外打通的路,这是从山里面本来就装好的。
走了一会儿感觉一阵刺痛从脚底传来,估计是刚才跑的时候崴着哪儿肿了吧。我往前又走了几步,到一个交叉的十字口,我靠在墙上休息,用头上的探灯看前面的路,估计还要好一会,我暗自叹口气。
我又扭头看刚才走的路,就那么一刹那!我猛一惊,怎么对着我的那个甬道口,好像有双眼睛。
刚一闪而过,我手心立马凉了半截,我鼓起勇气不断告诉自己,新世纪新文化不能封建要相信科学……玉帝哥哥,我信基督,不信佛啊,让我死的安生一点爽快一点也算事儿啊!
我做足了心里准备,慢慢把头抬起往我对面的甬道口看,这一看,头皮都炸起来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这根本就是一张惨白的脸,嘴上笑的很诡异,眼球发绿,比红色更瘆,而且,好像,我好像只看到了脸。
我靠,他妈的想升天……
思维这时候好像停止了转动,理智和行动成反比增长,身体不听使唤动不了,就这么和那鬼脸对峙着。几秒以后等回过神,一个大步就往前冲去,我估计跑个1500都能成全校冠军。我扛着包开始甩开往前奔,我都能听到有脚步声从后面传来,还有类似诡笑的窸窸窣窣声,我不扭头,怕被吓死这也太痤了,感觉这通道也太长了点儿吧,以我这速度跑这么就还不到头。
然后让人惊悚的事情发生了,从我脖子上,传来了呼吸的声音。
我甚至能很清楚的感受到他的气体。
我大叫一声:“啊!”
接着加紧了脚步,都能听到风声,当时就有感觉,腿好像脱臼了。
一直跑一直跑,精神高度紧张,也不知过来多久,看到前面有光,又加足了马力朝那地方冲去。一进去立马找个箱子旁边躲起来。
我急促又很小声的喘着气,似乎那家伙没追上来。
我探头出去,这里也是一个空间,不过好像周围没有了洞口,只有我进来的那一个出入口,那这儿应该是死路,或者尽头。
我站起身,靠在箱子边,等待身体机能的回复。
这也太邪乎了,这都什么东西啊?!我想起来扑克脸,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还有铁四眼和红姐,这一路想想看也都是照应,出门在外不肝胆相照真他妈就是找死。
我叹了口气。不知道外面堵路的那是什么东西,会不会就是丧失?不,不会的,我运气这么好不会遇到这么死绝的选择的!
就在我东想西想的时候,身后的木箱上面盖子因为受力,好像向后动了动,我站起来连退几步,心想该不会真是死绝的选项吧!我小时候作弊都没这背过好不好!!
我拿出作为防身的小刀,大不了一死,我自杀还不行吗。
接着就发现我错了。
因为我听到了断断续续的声音从盖子里传来,很模糊,但重复很多遍。
是个女人的声音。只有一个字。
她说:“救……救……”
哦?这鬼地方还住人?口味不轻啊姑娘。
她的声音很断,但很绵长,好像让其他人知道这里有人,为了引起别人注意一样。
我鼓起勇气过去,把刀横放胸前,从另一面把盖子拉开。
就看到一个衣着不整的女人躺在里面。
她满眼空洞,头发很长,手脚都被很粗的绳子绑着,嘴里含糊着“救……救……”的话,我有点犹豫,轻声说:“您是人是鬼啊?”
不过最后还是先把她拉上来了,当我去接她手脚的绳子的时候,我才一种寒意瞬间袭满全身。
这他妈的不是绳子!是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