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我把他送到了我曾经的先生家,顺便让他跟着学点东西。”他睁开眼睛,闲闲地说道。
“哦,是不是太小了?”我担心的问,小孩子太小上学,若他不愿意,可能会影响到后来的学习。
“不早,我他那么大的时候,也请先生了,再说,这几个月有点事情,也请先生帮我照顾一下他。”他说道。
哦,在家中,大少奶奶就那副样子,肯定不会好好照顾郑晨的,还不如送到可信的人家,哎,小孩子那么小,就没了妈妈,我的心揪了起来,以前我即使喜欢小孩子,也不会到这个地步,来到古代后,我觉得我特有母性,尤其是对郑晨。
“不用担心,那小子很聪明,也很懂事儿,我也快回去了。”他看出了我的担心,安慰道。
“回去?”我问道。
“是啊,商号也查完了,该办的事基本上也办完了,就得回去了。”他温柔的看着我。
我别过脸去,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跳又因为他的目光而加速。
“你的腿完全好了吗?”我问道。
“嗯,好了。”他低低地笑着。
我越发囧了,只盼着马车快点儿到南山。
“你什么时候……成亲?”我艰难地问出来,心有点慌,虽然一说出来就后悔了,但老堵在心中,更不舒服。
“茗儿那么关心吗?”他问道。
“不愿说就算了。”我别过头,看着车帘发呆。
“目前还不会。”他说道。
我不再做声,目前不会,将来还会,想到这儿,心中像有针在扎,细细的,密密的,让人喘不过气儿来。我的心情变得低落,感觉到他在看我,我也没抬头,只是任他抱着。
“到了。”他抱着我跳下下车,放下我,让马车夫先回去。
我抬头看向南山,不是很高,但上面有很多的树,郁郁葱葱的,尤其又经过了雨水的冲刷,看上去生机勃勃的,一阵风吹来,有不知名的花香扑鼻,心情舒畅了些,算了,不是自己的,再强求也无用,是自己的怎么都是自己的,我对自己说。南山,我对南山的认识,只限于陶渊明的那首诗“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总觉得南山下面肯定是大片的菊花,千姿百态的,我下意识的向周围看去,去没看到菊花,倒是有大片的绿草。
“看什么呢?”郑韵远走过来问我。
“菊花。”我说道。
“什么菊花?”他好奇地问道,也向四周看了看。
“曾经有位诗人写过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我以为这个南山下也会有菊花。”我解释道。
“呵呵,没有啊,走吧。”他拉着我向山上走去,我才明白他刚才说的有路走的话。
“哦。”我跟着他,看他熟练地顺着小路向山顶走去,“你对这儿很熟悉吗?”
“来过几次。”他不回头的说道。
“哦。”
“站在这儿的山顶看下面很美,就想带着你来看看。到那你就知道我说的没错。”他说道。
还在那山不是太高,我们到山顶也不是很累,我拍着胸口顺着呼吸,郑韵远看上去就像没事人似的,连汗都没出。
“看。”他指指山下。
喔,的确很美,可以看见大部分的城镇,错落有致的房子,随意延伸的街道,人家门前的灯笼,平凡院子中的衣服,看上去那么的和谐,让人不由得心生平静。
我偏过头看向郑韵远,以前看他都是在他没完全站起来的情况下,那时就觉得他是风流年少,今日看他长身站立在山顶,当真是玉树临风,翩翩如玉。他发现我的目光,也转过头来,看着我,眼中虽有笑意,但温情却一览无余。
“嗯。”他靠近我,揽过我的肩,让我面向他,我看他一眼,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心跳得厉害。
“呵呵。”他低笑着,修长的手指抬起我的下巴,微风亲亲抚过我的脸颊,我抬眼,陷入他那一弯深潭中,看他慢慢俯下头来,只觉得唇温温的,我错愕的睁大眼睛,他柔柔的在我唇上辗转反侧,我不知不觉中沉沦了,闭上眼睛,手无力的按在他的胸口,过了许久,觉得呼吸好困难,刚想张开嘴巴呼吸,就觉得一个软软的物体伸入口中,脑中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很久很久,他慢慢放开我,我大口的喘气儿,“茗儿,嫁给我好不好?”他扶着我,捧起我的脸。
“我……”我看着他充满期望的眼睛,想说好,但垂下的手却碰到腰间的一个硬物,是玉佩。
“我,我不能。”我低下头。
他松开我,静静地站着,周身散发着悲伤。
“是因为王爷吗?”
我摇摇头,心中很失落,在他松开我的时候。
他转身走到下山的小路上,不见了人……我滑下,坐在地上,我想有自己的孩子,好好疼爱他,但是我嫁给你,我们注定是没有孩子的,我……只觉得心很疼,想有人在揉捏着,我蜷起身子,抱住腿,低下头,有热流滑过脸颊,落在地面上,湿湿的,看着郑韵远离去的小路,才发现,我其实是喜欢他的,喜欢到爱,我在这一刻想能没有顾忌嫁给他该多好啊,只是……就这样失去了吧!
“我送你回去。”蓦地,有人抱起我,对我说,是郑韵远,他又折回来了,这次他没有带我走下山,而是直接提气,掠过那些葱郁的树,向山下飞去,我窝在他的怀中,没有心情去计较他会轻功,只是窝着,听他的心跳……
“进去吧,我走了……”他在院门口放下我,看也没看我,就转身离开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眼珠像被定住了,一直看着,直到什么也看不到了,才拖着麻木的腿向里面走去,推开住房的门,躺在床上,看着房顶,一直想他离去的背影,心那样的疼,泪悄悄落下……
第二日,有小厮送来信,郑韵远走了,我拿着信转身走进屋子,不顾身后宁阳和越泽的担心,关上门。看着那封信,自嘲地笑笑,他走了呢!就这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