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把新做的点心端上来,让王爷和茗儿尝尝。”他对掌柜的说。
“是。”掌柜的看了我和宁阳一眼,很恭敬地下去了。
宁阳坐到我的身边,郑韵远也坐下来,那小孩子狼吞虎咽地吃着,看来饿了很久了。
“慢点吃。”我把水递给他,他大大的眼睛里充满感激之色。
点心上来了,我们慢慢地吃着,想到刚才那小姐骄横的样子,我就觉得很生气,大灾临头,百姓都没有吃的,她们还在浪费粮食,这样的人不在少数吧,看来得好好整顿。
“你的家人呢?”看小孩子吃饱了,我问他。
“走散了。”他说着就哭了。
“别哭别哭。”我手忙脚乱的给他擦眼泪,最怕别人哭了。
“我们带你去我们住的地方好不好?”宁阳看到我的慌张样子,就替我解围,郑韵远一脸兴味的看着我。
“嗯。”他点点头,突然跪下来,对我们磕头,我连忙站起来,扶着他。
“娘说,遇到好人,要感恩。”他说道。
我们相互看着,这小孩看来是个懂事的。
傍晚时分,我们要回去了,郑韵远看着我,眼中有不舍,我今天见到他就很欣喜了,但也没有多少的不舍,反正我们还会见面的,宁阳揽过我,对郑韵远告辞后,就带着小孩走了。我对郑韵远挥挥手。
“我会去看你的……”身后传来他的声音。
宁阳越发把我揽紧。
“娘……”刚进大院的门,身边的小孩就喊道。
我们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一个妇女跌跌撞撞的冲了过来,一把抱住小孩:
“儿啊……”
“娘……”
我认得那大嫂,就是那人她要我帮忙找她失散的儿子,我让宁阳留心,却没想到无意间就找到了,看她们母子相认,我也觉得很高兴。
“娘,是这个姐姐和王爷找到的我,还给我吃点心。”小孩指着我和宁阳。
“谢谢。”那大嫂看上去要跪下,我赶紧扶住她,哎,我可受不起这大礼。
又寒暄了一会儿,大嫂带着小孩走了,我也走进了屋子,转了一天,懒懒的趴在床上,想着郑韵远的笑容,不知不觉睡着了。
朦胧中,有人走进来,把我抱起来,放好姿势,又替我盖上被子,才离去。那熟悉的气息是宁阳的,我放心的睡去。
闷闷的天气压的人穿不过气儿来,郑韵远忙着商号的事儿,除了那日相见,再也没见过,心中也闷闷的,我在院子中帮越泽统计着灾民的人数,这是越泽委托我的,他还在大堤上做监工,宁阳在屋中写着奏章。
“白姑娘还真是大忙人啊!”尖尖的声音才传了进来,我一回头,就发现是那天的那个娇小姐,画着很精致的妆,一摇一摆的朝这边走来。
“嗯。”我答应了一声,对于这样的人,我没兴趣答理。
她看我这样子,脸上出现了不甘和怒气,但只是一瞬间,她就恢复了微笑,眼睛不住的向屋里看着。
“怎么,张小姐也向帮忙吗?”我问道,看她那嫌恶的样子,我就想试试她,她若想讨好宁阳,就一定会去做的。
见她看了看四周,犹豫着,对那些灾民也有不屑的神情,我继续说:
“睿瑾很忙,帮帮他的感觉还真是不错。”正巧宁阳从窗户中向这边看来,见到张小姐,淡淡一笑,张小姐娇羞的笑着。
她咬咬牙,点点头:
“好啊。”
“那你就帮大婶打扫院子吧!”我说道,直觉上很不喜欢她,看她对宁阳很有意思,我才不会让她得逞,宁阳的女朋友,一定是善良可人的,再说了,宁阳肯定不会看上她这样的女子。
“哼……”她瞪我一眼,但因宁阳一直看着这边,她才不情不愿的走了过去。在收拾院子中的碎木屑时,她先用手绢包住手,然后再拿起来,结果不小心又掉了下去,她气恼的跺脚,院中的人都好奇的看着她,但还是憋着笑,低下头干各自的事儿,我也好笑的看着张静那副样子,一位大婶看不过了,因为院子马上得被打扫干净,所以就帮她,她刚想拒绝,但看到大婶利落的动作,就停下来不动了,只是站在那儿,皱着眉头。
我的人数统计完后,就向屋中走去,她也跟了上来,进到屋中,宁阳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来,看到我和她进门就对她淡淡地说:
“张姑娘来了。”
“那日原来是王爷,小女子竟没认出来,请王爷赎罪。”她低下头,恭敬的说着。
“无妨,张姑娘坐。”宁阳说完,就拿着一条毛巾走过来,替我擦去脸上的汗,又顺顺我的头发,把凌乱的发丝别到脑后,张小姐一直站着,看到宁阳的动作,咬着嘴,瞪着看向我,我装作没看见,任宁阳拉着我坐在凳子上。
“白姑娘这次真是辛苦了,也帮了我爹的好多忙,小女子在此代家父谢过。”张静坐到我的身边,说道。她明摆着就是打击我嘛,帮她爹,她也太自以为是了。
“灾难无情人有情,为南方的百姓做点儿贡献是应该的。”我接过宁阳递过来的水。
“要不是我,茗茗也不会这么辛苦的。”宁阳语气中带着心疼。
我笑笑,张静看着我们俩对话,丝毫不理她,就不甘地说道:
“还是王爷大局掌控得好。”
宁阳没再说什么,只是和我校对着统计好的人数,只是吩咐让人给张静上茶,看来宁阳也是对她很厌恶的,我也没再管她,不用回头,也知道她眼中是愤怒和嫉妒,她一个人坐着无趣,不一会儿就走了。
“王爷,小女子明日还会来的,帮百姓干点儿活。”想着她走之前说的话,我就想笑,干活,你来搞破坏还差不多。
接下来的几天,她果然日日来,只是不再装模作样的干活,而是缠着宁阳,宁阳走哪儿,她跟哪儿,还不断的说着无聊的话,想引起宁阳的注意,但宁阳只是做该做的,对她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