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林岛,归属千岛国翰墨洲,位于古国之南,千岛国之北,方圆上百公里,岛上居民少与外界有贸易往来,民风淳朴,人口十多万。
西域之地最繁华地带为离江两岸,而西四国靠近荒海之地的区域群山环绕,道路不便,人们甚少能够翻山越岭走到内陆,因此西域最西边的区域也被称作“西荒”之地。
海魂号以往都是停靠西域东海岸,不仅是因为东海岸行至东土更为方便,更是因为西海岸存在各种不便,若是迫不得已,木合也不会让海魂号停靠于古国之西。
近百年来,西四国从海魂号上托运商品,都是途径祁国,渡过离江抵达各自国家。而如今也不知这东海之魂该何去何从。
……
蓬林岛北边沿海区域座落着一村庄,此村庄整体地形呈一“凹”字,村民们围绕“凹”字口的两侧建造房屋,他们每日以打渔为生,后有长者为此村命名为“内湾村”。
内湾村人口有近万之巨,所谓靠海吃海,此地海产丰富,人们都喜居住于此。可惜内湾村背靠山林,林中常有猛兽出没,沿海区域已住满村民,而林中无人敢居住。
这一日,内湾村迎来四名“不速之客”,村民有在海上打渔者看见一叶孤舟驶来,那小船之上坐着一名长者,一名妇人,两名孩童。
村民连忙接引四人到村中,这四人之中除了那长者衣衫干净以外,其余三人都是布满污渍,想必在海上漂泊已有些时日。
村民上前询问,果然这四人是古国难民,一场海啸将他们村庄淹没,海上漂泊多日才来到这蓬林岛。
……
村中一民房内,朱子愚和秋白换着衣衫,婉儿和她娘亲在另一间房里。
“师父,你刚刚说刘姨是你女儿,那婉儿岂不是要叫你外公了,我又该如何称呼他们?”
“你只管按以前称呼便是。”
“那我们以后是不是就住在此村中了?”
“嗯,等你能躲过为师一剑时便让你出山入江湖。不入江湖,难以得道,你不会一直待在这个地方的。”
“我要是一直躲不过师父之剑呢?”
“那等我死后,你再行走于江湖。”
秋白眼珠一转:“我要是熬不过师父呢……”
朱子愚没有答话,而是招来木剑,握于手中,盯着秋白。
“师父,我不再问了就是……”
走出门外,秋白终于得以好生打量这内湾村,这村中房屋都由实木搭建而成,房屋底部看的见几节圆木插在泥土中,想必是为了防止海浪拍进屋里。
一眼望去,海岸线上密密麻麻错落着数不尽的木屋,已是正午,四处可见炊烟,孩童们大多在沙滩上玩耍,四处传来长辈们呼喊回家吃饭的声音。
远处海面上,依稀可见几艘渔船不停的捞起网来,村庄一片繁荣景象。村民们知足而常乐,只要海不起大浪,林中野兽不进入村庄,人们三餐得以饱腹,这就够了。
“娘,这麻衣好生难看,婉儿不想穿。”
婉儿和她娘亲也换好衣衫走了出来,只是婉儿穿惯了颜色亮丽的绸缎,此时一身麻衣显得格外无光。
“婉儿乖,你看这村中人那一个不是穿着你这般的麻衣?”
顾婉儿哼了一声:“这蛮夷之地都是些荒山野人,我才不要和他们一样。”
刘氏听得女儿一番话后大怒:“休得胡闹,以后我们便就住在此处。”
婉儿见母亲动怒,心中一阵委屈,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朱子愚连忙上前哄劝:“婉儿不哭,以后外公给你买些好看的衣裳。”
……
晌午,四人被邀请至村长家中做客,村长是名头发花白的老者,名叫赤晓,家中儿女都有八人,已都成家,就住在此村中,如今可谓是儿孙满堂。
饭桌上,秋白满眼看着都是些海鲜,实在提不起胃口。
村长问向朱子愚:“不知朱老弟今后作何打算?”
朱子愚叹了一口气:“如今家园被毁,我一家四口随波逐流到了此处,若村长允许,我们就打算在此村中定居。”
“哈哈,如此甚好,我们这内湾村好久没来他国客人,以后咱们便是一家人,饭后我便到村里找些壮丁来,为你们在这海边搭建木屋。”村长也是发自内心的高兴,这一家人气质不凡,想必有些生活阅历,以后也有些新故事可以听了。
朱子愚却摇了摇手:“不劳烦村长了,我一家人在山林中已住惯,海边酷热,我这孙女和徒儿确实忍受不了,这几日我们自行在林中搭建木屋即可。”
村长神情一肃:“这可使不得,咱们蓬林岛上时有猛兽出没,那山林里虽然凉快,可是万万住不得人的。何况你们一家妇孺老幼,如何才能搭建起一间结实的房屋?”
朱子愚一笑:“无妨,我一家人自幼捕猎为生,从不惧那林间野兽,我这徒儿也便是和我学那捕猎技法。”
秋白一愣,立马就反应过来,连忙点头。
村长听的惊奇,这一家人不见壮丁,却敢说打猎为生,他们怕是不知这岛上野兽之凶猛。
“不知朱老弟是如何打猎?是使弓箭还是布陷阱?”
朱子愚站起身来,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木剑,他盯着此剑:“我捕猎用的是剑。”
说完,朱子愚对着门外随意劈出一剑,而后定住身子。这门本就是开着,村民们白日里都喜开门,迎着海风,屋子里凉快许多。
村长疑惑的看着朱子愚,这朱老弟凭空劈出一剑是何意。这一剑劈的倒是有模有样,但这般剑法是个男子都可做到。
朱子愚保持姿势未变,双目看着门外,村长也顺着朱子愚的目光看去。
“啊?”村长惊得站起身来,双眼瞪的滚圆,久久不能言语。
屋外的泥土上一道笔直的剑痕直通另一户人家,那剑痕的宽度与朱子愚手中木剑一般。
仅观此剑痕,村长便心惊胆战,那剑痕之上布满剑意,无坚不摧,无所不达的剑意,这一剑若是劈在自己身上,怕是自己此时已分做两半。
而这一剑仅是木剑劈出,这等剑法简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朱老弟好生厉害!你这剑法莫说是野兽了,怕是鬼神都要避让,有你在村中,那野兽们怕是再也不敢入村了,哈哈!”
“厉害谈不上,我如今快满一甲子,也只是学到了此剑罢了。”朱子愚心生感慨,这句话说的似真似假。
村长摇了摇头:“如此剑法怕是常人一生都学不会,老弟定非凡人,下午我让村里准备下,晚上给你送些树脂茅草等建房所需之物。”
朱子愚拱了拱手:“那就多谢村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