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这名字还真稀奇哎!这是姓还是名?”
那人骑着马靠的更近了,用眼睛仔细端详叶的脸。
“我叫叶,就这一个字。”
叶又缓缓的答到,脸上一点也不因为自己双手双脚被锁链锁住而感到惊慌。
“哦!”
那人骑马靠的更近了,觉得不可思议:“你就不害怕吗?自己醒过来,发现在自己身在待售的奴隶车笼里。”
那人很想看见叶惊慌恐惧的样子,然而叶却满脸疑惑的样子,表情单纯、无暇。
“害怕?我知道这个词的意思,不过我不理解它,不知道,我以前没有害怕过。”
叶的口吻似乎把害怕这种感情当做一个物品,这种回答让那人哭笑不得,但是看着叶的眼睛觉得他说的也不是谎话。
“以前没有害怕过?不可能,难道你母亲小时候打你的时候,你不害怕?”
那人竟较起劲来,反驳叶的话。这样的事情在车内其他的奴隶看来简直不可思议,因为之前他们之间的对话那骑马人扮演的角色都是绝对的主宰者。
“不知道,我只有三个月前的记忆,再往前的记忆我一点也记不起来。”
叶说出了实情,他的确什么也记不得了,这三个月来的记忆也是混乱不堪,不过里面确实没有经历过害怕这种感情。
“没有记忆?这还真是挺新鲜的一回事啊?”那人一脸明白而又摆出悲伤的表情,
“也就是说。你只有三个月的记忆,而且前几天不幸昏倒在树林里面,被一个酒徒捡到,他趁你还在昏迷的情况下,把你卖给我作为了商品。还这是挺凄惨的命运。”
叶很疑惑,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在说什么。
“哦,我想起来了。我还没有和你解释一下你现在的状况。据将你卖给我们的那个脏兮兮的酒徒说,他是在一个丛林里面捡到你的,见你生的不错,正巧他没欠了一大笔酒钱,那时我们路过那里,那个酒徒就将你卖给我们了。我和你说,你可真是优秀啊。我可没见过像你这么好的商品,实在是太完美了。我当然不可能拒绝啊,所以就花了大价钱把你买了下来。非常愤恨吧,真是卑鄙的人,竟然趁你昏迷不醒的时候将你卖为奴隶。现在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在付完那人钱之后就将那人杀了。你不要觉得我们卑鄙,我们买你的钱我们一分也没有取回来。”
叶听得有些不明所以,但是稍微梳理一下,还是明白一些事情,
“你的意思是说,我被你用钱买了下来,成为了一个奴隶。”
那人对叶的回答颇感意外,哈哈大笑起来。
“是的,你现在成为了我的商品奴隶,话说,你不是说你失去记忆了吗?你知道奴隶这个词语的意思吗?”
“有些印象,意思就是成为一个人的专属物,他要求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对于那个人来说我就是一个物品,没有任何其他的权利。”
“哦,你倒是知道的很清楚啊。那为什么还不害怕?既然都这么明白了。我可是剥夺你自由的人啊。”
那人越来越感觉不可思议,眼前的这个人不但作为商品非常完美,就连人也是很引人兴趣的。
“因为我也不理解自由是什么意思,所以我更不明白失去自由是什么意思?”
“好。很好。这个回答真的很好!”
那人对于也得回答非常惊奇,开口要求这辆车的车夫将车停下来。然后示意两边的护卫。
“给这个叶准备一匹马,还有把他脚上的锁链去了。因为根本不明白自由为何意,所以也不明白失去自由有什么悲伤。哈哈哈……哈哈哈……”
那人狂笑不止,旁人看了都觉的奇怪,不知道他发笑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叶因为这句话,被护卫拉到笼子外面,一个人骑在马上,不过他身边的护卫更多了。
但是那人却挥手让那些人退下,他自己亲自骑马在他的旁边。
“我的名字叫做祁凌渊,今后可是一段时间内会是你的主人,但我想不会一辈子是你的主人。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叶不知道该说什么,回想了下之前发生的事,自己因为看见吴岩要被吴芯子杀害,而决定去帮他,记得自己冲了过去,然后自己似乎想要做什么,之后的事情就记不清楚了,再清晰的地方就是自己在农场上醒过来,看见拉马亚的天空被黑色的烟尘覆盖住了,自己向那边跑去,但是还没接近就一阵巨大的爆炸,将自己击飞了,再醒过来的时候就在那铁笼子里面。
这时,叶旁边的祁凌渊好奇地问道:
“你说你三个月之前的记忆都没有了,那这三个月的记忆应该有吧,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昏迷在树林里,被那个酒徒捡到。”
叶既然被问了,也就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祁凌渊。从自己失去记忆醒来遇见关阙他们的商队,到后来进入了吴岩他们的强盗团内部,再到后来逃向拉马亚,在拉马亚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其中他并没有和他说原野镇遇见千棘的事情,也许是有意无意,叶营造了一个自己现在完全无依无靠,没有去处也没有人在意他的这种状态。
说完之后,叶有些悲伤的问着:
“我很幸运从那场爆炸中活下来,但是不知道吴岩大哥怎么样了,他也活了下来了吗?”
“我想应该没有。”祁凌渊看着拉马亚的方向说道:“我在靠近拉亚的时候,感受道一股很强大的力量,那种光辉力量既不是失落者的也不是红徒的,我想应该是器魂的。若是器魂的力量,那么强大的力量应该是受到了灵魂献祭的器魂的力量,而器魂的力量除了他本身以外,还和灵魂献祭者本身的执念的强弱大小有关。那器魂的力量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强大的力量,都可以和最低阶级的神明相媲美。能有这么强的力量,献祭者的执念一定非常强大,而根据你所说的事,我想能够有这么强大的执念的人,只有你的那个叫做吴岩的大哥,他将自己的灵魂献祭给了器魂,用自己的灵魂和肉体签下约定,一定要杀死你说的那个叫做吴芯子的人。我看见的那片黑色烟尘应该就是那器魂,之后器魂消失了,应该是器魂完成了契约消失了。”
“所以我想在那场灾难中只有你一个人活下来了。可能那个叫做庆崇安的失落者会活着,但是那个人为了救你们选择了意识的融合,你这辈子恐怕再也见不到他了。”
“真是悲伤地事啊。跟你遇到的事情相比,我都感觉我烦恼的事情都不能算是事情了。”
祁凌渊,一脸感慨样,眼神变得迷茫起来,似乎是在回想自己的事情。
“你烦恼的事情?你有什么事情在烦恼?”
叶用单纯的眼睛看着他,眼睛告诉祁凌渊如果可以的话自己愿意帮他分担烦恼。
“没有啊,其实都只能够算些小事,不值得一提。”
……
两人一边和队伍前进一边交谈,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中午。
接下来下午的时间里两个只是偶尔说一说也不知道的常识类的事情,不在谈一些过深的事情。
两天后,队伍行进了一个古镇内,应该是打算在这里过夜。
在街上行进的时候,由于队伍声势浩大,所以有不少人前来围看。
在这些围观的人当中有一个带着黑帽的女子的身影。帽下的人是维那亚寄宿的身体的主人天古雅,现在她重新取回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追到了这里。
她顺着叶留下的痕迹,一路追寻,找到了那个酒徒的住处,但是到那里的时候那个酒徒已经死了,周围怎么也找不到叶的人影,唯一的线索就是那酒徒尸体边的钱袋,钱袋做工精良,与酒徒房间里面的其他破旧的东西格格不入,上面有一个醒目旋转的狮头的标着。天古雅到周边的街镇上,找人问了这个标志是那个组织的标志,结果得到了这是这里这一片最大地区的奴隶组织这一情报,又得到了他们预定的行程,大概会在这天来到这个小镇,所以就早一天等在这里,坐在进入这门必定经过的这个茶馆的窗户前,喝了一天的茶,她喝的这些茶都是之前叶在吴岩的山楼里面尝过的那些品种。
整整从早上看到黄昏,也喝茶到了喝到了黄昏,虽然茶喝不腻,但是人却是始终不出现,最后连她都以为情报有误的时候,这时祁凌渊他们一行人来到了这个小镇上。
在最前排的马车上看见了等待已久的标志,天古雅开始焦急的寻找起来,实现扫视了一会儿终于在车队的中央看见了骑着马叶。天古雅情不自禁的捂住了自己的嘴,深深地呼唤了一声:
“御风,是御风。真的是御风。我终于见到你了,我再也不必需要逃避你的眼睛了。”
站起身来,天古雅抽出腰间的细剑,准备上去大打一番,将叶救出,但是当她看见在叶身旁的祁凌渊的时候,身体颤抖了一下,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怎么可能,竟然是他,祁凌渊,不可能!”
脑海里想起来一个恐怖的杀人者身影。眼中的泪水滴流不止,她在为叶得命运感到悲伤。目送叶他从自己的视野中消失掉,天古雅咬了咬自己的牙齿,
“无论付出什么,御风我都会将你救出来的,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