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地,她伸出玉手,一把拉下他捏住她下颚的手,杏眸微眯,唇角漾起浅笑,语气平淡,“对,我是不如月姬,既然你如此看好她,你现在可以立即马上去找她。”
见她依旧平静,轩辕墨宸原本是故意说这番话气她,只希望她能向他说一句“我错了”之类的软话,可她却还是如此的不在乎他。
她为何要如此的平淡?她哪怕是露出一丝伤心愤怒的表情,也能证明,她是在乎他的。
可她如此的平静,只能证明,她还是不够爱他,又或者,她根本就不爱他。
此刻他不止是生气了,心痛了,还失望了。
他如此爱她,可他却轻而易举的就放弃了他。
他站起了身,凤眸微眯,目光冷漠的睨着她,声音更是冰冷的没有一丝的温度,“凤芊雅,我真后悔当初没有悔婚,否则,我也就不会爱上你,爱你真的很累。”
话落,他转身,大跨步的往寝宫外走去。
凤芊雅见状,杏眸凛冽的眯了起来,“轩辕墨宸,你特么有种把你刚刚的话一字不漏的趴下再说一遍?”
轩辕墨宸没有转过身,只是冷魅的勾起唇角,声音冰冷的没有一丝的温度,“没这个必要。”
他说完便冷冷的离开。
见他大跨步,没有一丝留恋的离开,凤芊雅杏眸眯成了一条线,娥眉深蹙起来。
她踌躇了下,才出了内寝,便见安陵逸风,潇阳子,小墨墨,白葫芦都在。
小墨墨见她出来,迈着小步子走上前,挑眉睨着她,声音稚嫩的问:“母后,你与父皇说什么了?为什么父皇好像看起来冷冰冰的,不理人就走了?”
闻言,凤芊雅眯了眯眼眸,将心中因为听了轩辕墨宸那一些话而产生的负面影响压了下去。
随即她抬眸睨向潇阳子,扬唇说道:“不是要去凤凰圣族吗?现在马上立刻去。”
潇阳子双眉轻蹙,神色凝重了几分的睨着凤芊雅,“凤凰圣族设下了结界,其他人,包括我都无法进去,除非是凤凰圣族的人才能进去。”
凤芊雅瞥了他一眼,扬唇说道:“我也不是凤凰圣族的人,你们找我没用。”
潇阳子轻甩拂尘,淡然一笑,“你是凤凰圣族的圣女,自然有资格进入凤凰圣族,清绝是你生父,子女救父,天经地义,便不是逆天而行,不会遭到天谴,令清绝还阳,非你不可。”
闻言,凤芊雅眯了眯眼眸,睨向了那白葫芦,见它落在安陵逸风的肩上,似乎没有刚刚活跃,就像是焉了的皮球一般。
她的心莫名的一紧,就好像她最亲的人出事了一般,她深蹙眉,睨着潇阳子问:“他怎么了?”
潇阳子睨向没有出声的白葫芦,双眉深蹙,“清绝每日必须吸收汇聚灵气的天地精华,这里不是潇阳山,他无法吸收到,耽误的时间越久,他的魂魄会越来越虚弱,因此,必须尽快进入凤凰圣族。”
听了他的话,凤芊雅的心更紧,就好像父女连心一般,她现在相信那白葫芦里的魂魄是她这个身体主人的生父,但不是她的啊!
为何她会莫名其妙的担忧?究竟是她在担忧,还是以前的凤芊雅在担忧?
她突然觉得,她从二十一世纪来这里,并不是偶然,她与这个身体的主人,以及那白葫芦里的魂魄,一定有着什么特殊的联系。
看来这个答案,潇阳子会知道。
既然她占用了这个身体,她就替以前的凤芊雅尽一次孝,也算是对她的报答,毕竟她占用了她的身体这么久。
只是不知道她二十一世纪的身体怎么样了。
在二十一世纪,她是死了吗?
随即,她抬眸睨向安陵逸风,蹙眉睨了眼似乎睡着了的白葫芦,扬唇说道:“逸风,带你师父和师叔去月榭宫歇息。”
话落,她睨向了小墨墨,杏眸眯成了一条线,扬唇说道:“去看看你老子在做什么?不管他在做什么,你都不许阻止,回来告诉我就行了。”
她说完,便径直出了乾景宫,直奔玉箫寒的易月宫。
玉箫寒是凤凰圣族的右使,她相信他要进入凤凰圣族不是件难事。
原本轩辕墨宸是凤凰圣族的左使,他也一定能进入凤凰圣族,只是他现在正与她置气。
她现在若是去与他说这件事,他一定会借机让她向他服软认错。
不过,他想让她服软,还有些难度。
她到易月宫外时,见易月宫外只有玉箫寒的五名近身护卫,莫诀则是被他派去了圣卿王府保护西西郡主。
五名护卫见凤芊雅准备进入易月宫,立即拔出腰间的佩剑拦住,“五皇子有令,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私自闯入。”
“哦!是吗?”凤芊雅挑了挑眉,后退半步,随即身形骤然一闪,直接越过五名护卫,飞进了易月宫。
那五名护卫只觉像是一阵风从他们身旁刮过,便不见了凤芊雅的身影。
五人面面相觑,“好厉害的轻功。”
随即便追了进去。
凤芊雅进入易月宫后,直奔玉箫寒的寝宫,却见他的寝宫里狼藉一片,玉箫寒与一名女子正在打斗。
她还没看清那名女子谁,一个玉瓷花瓶就飞向了她。
见状,凤芊雅眯了眯眼眸,衣袖一挥,击出一道紫光,将那玉瓷花瓶击的粉碎。
她这一举动令正在打斗着的两人也停了下来,同时睨向了凤芊雅。
“姐姐……”
“雅儿……”
一男一女两道声音,唤凤芊雅姐姐的正是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月夏国公主孤莀。
唤雅儿自然就是玉箫寒。
此刻的他所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衣衫不整是其次,关键是他那张俊美的脸被涂抹上了厚厚的胭脂,原本嫣红似火的双唇却变成了黑色,像是墨汁,不止是双唇上有墨汁,连嘴里都有,皓白的牙齿被染成黑色,还梳着女子的发髻,却很散乱,人不人鬼不鬼,难看至极。
凤芊雅眯起的杏眸睨了玉箫寒一会,忍住了想吐的冲动,移开了视线,才扬唇问:“你被人灌了墨汁了?”
玉箫寒见凤芊雅有意移开视线不去看他,他越发愤怒的睨着孤莀,若她不是月夏国的公主,若她不是对他还有用处,就凭她趁他休憩之时,往他嘴里灌墨汁之举,他足以杀她万次。
孤莀见玉箫寒那副样子,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她趁他不备,立即跃到了凤芊雅的身前,伸手亲昵的抱着凤芊雅的玉臂,“姐姐,我们真有缘,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了,你怎会在东冥国皇宫?你是……”
凤芊雅垂眸睨着抱着她手臂的女子,一眼便将她认出,“原来是你,孤莀公主,你怎会在这里?”
话落,她睨向了玉箫寒,唇角漾起浅笑,扬唇说道:“玉箫寒,原来你金屋藏娇?”
她想到在西蜀国看到孤莀公主留下的那封信,说要去找心上人,难道玉箫寒就是她的心上人?
随即她挑眉睨着孤莀,纤手指着玉箫寒,扬唇问:“他就是你的心上人?你是为了他才逃婚不与西蜀国的熙王成亲的?”
听到她的话,孤莀惊讶的睨着凤芊雅,“姐姐怎知我逃婚的事?”
凤芊雅挑了挑眉,唇角漾起浅笑,扬唇说道:“如你所说,或许这就是缘分,以后有机会,我再告诉你。”
话落,她打量了下这寝宫,再次睨着孤莀问:“他欺负你了?”
孤莀点了点头,她对凤芊雅的第一印象就很好,听她这样问,便真觉得她就像她的亲姐姐一样在关心她。
她是月夏国的公主,但却是月夏国唯一的一位公主,她没有兄弟姐妹,她的父皇母后很疼爱她,但她也很希望有一个姐姐来疼爱她。
第一次见到凤芊雅时,她就叫她姐姐,不知为何,就是觉得很亲切。
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
随即她目光愤怒的睨了眼玉箫寒,再睨向凤芊雅,“姐姐,他不是我心上人,我是被他掳来的,姐姐能不能带我离开这里?他就是欺负我,每天都在欺负我。”
玉箫寒闻言,墨眸狠狠的瞪了眼孤莀,随即便睨向凤芊雅,“雅儿,究竟是谁欺负谁,你应该看得很清楚。”
凤芊雅瞥了玉箫寒一眼,挑眉睨着孤莀,扬唇说道:“既然你叫我姐姐,那我就不会再让他欺负你,你先去乾景宫等我,若是有人阻拦你,就说是皇后娘娘让你来的。”
孤莀闻言,双眸惊讶的睨着凤芊雅,“姐姐是东冥国的皇后?”
凤芊雅轻点头,扬唇说道:“暂时是,你先去乾景宫。”
“嗯!谢谢姐姐。”孤莀笑着点头,得意的瞪了玉箫寒一眼,便出了易月宫,遇见宫女,便问乾景宫在何处。
玉箫寒见孤莀有凤芊雅的撑腰,便大摇大摆的离开了易月宫,而他被她灌了一嘴的墨,这个仇没报,他心里更是气愤不已。
但他还是将这气压了下去,无事不登三宝殿,凤芊雅不可能无缘无故来易月宫,除非她有事要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