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书酥傻愣愣地站在原地良久,已经看不见姑苏如梦的身影了。失落的感觉荡在心头,但此时更多的是高兴与快乐。他不明白这种复杂交错的感受,抖抖身子耸耸肩,最后一路蹦蹦跳跳地小跑回C区内的住所。他在心里念道:“既然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听如梦的话总不会错。”
夜晚的明月如旧,而独书酥站在窗前观望却别有一番感受。姑苏如梦的容颜深深地印刻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探出头,让柔软的月光倾洒在其脸庞之上,好似丝绸般柔滑,正如姑苏如梦的芊芊玉手。独书酥享受着月光的抚摸,良久。再望向空中洁白胜雪的明月,玉盘变成了一面镜子,照出姑苏如梦那清冷柔美的容貌。他痴痴地望着,思索着,思念着,以前从未有过的情绪全部涌上心头。慌乱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风哥,你在哪儿?我该怎么办?”
没有人能给他答案,所有的一切都必须独自承受。
他正在长大!
在思索中度过了漫漫长夜,独书酥一夜没有合眼,他还是没有想明白,可在其纯净无杂的眼神中多了一丝灵光。
微弱的晨光从窗外投进来,溜进仰靠在沙发上少年的双眼。少年眨眨眼,略有疲惫。但站起来随意活动一下,再经过一番洗漱后,又是一个活力四射的阳光少年。
就在独书酥准备出门去见他思念了整整一夜的人儿时,敲门声传了过来。来人乃是白虎三王——沈漠。
独书酥不禁有些意外,他与沈漠的没多少交情,此时来找他做什么?
沈漠盯着独书酥,冷酷的面庞和透着寒芒的眼睛似乎永远不会改变。“沈漠,有什么事?”后者一头雾水地问道。沈漠眼中的寒芒收敛起来,嘴角稍有蠕动,两道剑眉斜着向印堂挤挤。随后寒芒再度涌现,沈漠才开口说道:“我们比一次。”
“比一次?比什么?”
“明天去战台。”
“要我当你的搭档?”
沈漠摇头,话从牙缝里挤出来:“我的对手!”见独书酥一脸不解的样子,续道:“我已和雷锋谈妥。你我一战,一决胜负。”
独书酥明白了沈漠的来意,简单的吐出几个字:“理由,目的。”沈漠上前一步,与独书酥针锋相对:“我更强,更适合保护姑苏如梦!”
对交战本没有多大兴趣的独书酥听到“姑苏如梦”四字,顿时双眼冒火,一股狠劲儿由心而生,潜意识地向前一步,双拳紧握负于背后毫不示弱地回答道:“那便看看谁更适合!”
两人眼神交汇,寒光对火光。左方的沈漠如站在千年冰山之巅,透骨寒意从天灵盖传至脚底。右方的独书酥好似身处万里火海之源,沸血热浪由心达四肢百骸。若此时立于两者之间定有冰火两重天之感。“战台见!”沈漠说完最后一句话便转身离去,结束了冰火对峙。
待得沈漠走后,独书酥才平静下来,反复思索为何有愤怒之感。但一想到沈漠说的那句“我更强,更适合保护姑苏如梦!”时,他就什么都不愿意想了,心中只剩一个念头:打败沈漠!
独书酥边走边想,不知不觉来到了昨晚与姑苏如梦分别的地方。他望着前方的别墅,知道姑苏如梦就在里面,猜想此时的她可能还在熟睡,想象着她熟睡时那恬静的脸庞、平缓的呼吸、弯弯的黛眉、浓黑的睫毛、娇俏的鼻子还有微微向上嘟起的粉唇,正如与她第一次见面那样动人。李管家还没有招聘佣人,所以此时还没有人来清扫别墅外围的落叶,只有独书酥一人傻站在那儿痴笑。这个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陷入恋爱的笨蛋笑得非常傻非常好看。而这幅模样被出门的李管家撞个正着。
“小酥,你来得有点早啊!小姐还没起床呢!”李管家见到这站在门口笑得春暖花开的少年时笑着上前打招呼,小酥的称呼是昨天小姐要求的,叫“少姑爷”还不是时候。
“李叔,早上好!”独书酥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同迎面走来的李管家打招呼。李管家走到独书酥的面前,和善地说:“外面有些凉,别在这儿站着了,先进去吧。”
“没事儿,李叔。”
“哟,害羞什么呢!”李管家调笑道,“你前几天还和小姐睡在一张床上呢!”
这不说还好,一说独书酥脸都红成猴屁股了。李管家一直观察着独书酥,后者的表现与几天前大不一样。李管家点着头,在心里说着:“这孩子长大了!”
“进去吧。我去为你和小姐准备早餐,厨师没雇上只能去外边儿买了。我不在,你就到小姐房里看看小姐吧。”李管家拍拍独书酥的肩膀,说完便离开了。独书酥不再推脱,走进别墅来到姑苏如梦的房里,找一把椅子坐在她的床边,安详地看着她熟睡的样子,守候她醒来。
独书酥静等了一个小时后,姑苏如梦才缓缓睁开朦胧的睡眼。他正右手肘盯着膝盖,手掌杵着头,脸庞上洋溢着幸福地看着她。姑苏如梦眨眨眼,浓密的黑睫毛像是在说话:“你怎么醒得那么早啊!”她慢慢地直起身,用手撑着床,柔软的被子从其肩膀滑落,散乱蓬松的长发从脸颊两侧垂下盖住诱人的锁骨线露出白皙的颈部。随后掀开被子,宽松的薄纱睡裙遮到膝盖以上三寸的地方,裙底是一层层碎散的线路花纹,双腿露出的部分构成两条柔滑曲线,诱惑力十足。独书酥只觉脸上发烫,立刻撇开视线,转过身去。
姑苏如梦从床上下来,芊芊素手按在独书酥坚硬的肩膀上,柔声问道:“怎么了?”后者结结巴巴地回道:“没、没、没事儿。”姑苏如梦压低身子,在其耳边低语:“笨蛋,还不快出去。女王大人要换衣服咯。”“哦、哦,哦。”独书酥结结巴巴说着慌乱地跑出姑苏如梦的卧房。清风告诉过他,人有男女之分,男人的身子可以随便看,女的却不行。血媒交合期间,二人不能分开,但他们都没有沐浴更衣,仅仅只是睡一块儿。当时的独书酥没什么不自在的,可现在他慌忙逃窜的表现甚是有趣。姑苏如梦望着这个年龄比自己还小的少年慌乱离去,心中喜道:“小酥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