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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那双偷窥的眼睛

自从我和李晴联手以后,新闻稿件明显增多,李晴是那种标准的古典美女,如果她生在古代,凭这份姿色长相,说不定可以混个贵族的王妃夫人当当,但是,她生在了当代,在这座阴盛阳衰的城市,也许,她会比古代更加享福。

平时,李晴最喜欢打牌,只要有邀请,从来都不放过任何一个打麻将的机会,加上谁都想接近这样一个古典型美女,她跟报社男领导的关系都不错。

当李晴向我主动靠拢时,我却退缩了,一是李晴的家世好,从小优越惯了,花钱一直大手大脚惯了,她喜欢打牌,但是牌技超烂,一个月的工资一会就输完了,没钱就张口向父母要,我养不起,二是这样的美女人见人爱,娶回去没准哪天会给我戴绿帽子,所以,我与李晴一直保留着一种若即若离的关系。

有一天跟杨威他们喝完酒,我一个人回到了孤零零的出租屋,一种浓浓的哀伤很快袭上了心头。

这是我来成都租住的第一套房子,房子在报社家属院一楼,这套原本一室三厅的90平方米左右的房子,在精明房东的创意改造下,直接改造成6个单间,由于房子在一楼,房东又发挥创意,将房子在屋后开了一个洞,在洞外用石棉瓦搭建了一间6平方米左右的小棚子,棚子太小放不下床,就买了几跟木头钉了一个长方形台子作为床使用。

同一套房子,其它6个单间380元每月,那间只要250元,便宜了100多块,尽管里面脏乱不堪,尽管地下满是老鼠屎,尽管臭气熏天,但我还是一下子看中了那间破的。

中介叼着一根烟,轻蔑地问我:“打算租哪个”。

“就要这个便宜的”,我说。

“准备啥时候搬进来?”

“今天就住”。

当中介把钥匙交给我以后,我才发现床下还有2双高跟鞋和1个大皮箱,中介说一个女孩在这里住了1晚上,感觉有些不习惯,就调到你隔壁房间去了,她晚上下班会把个人物品带走。

我说:“我下班很晚,凌晨才回,要不我把东西放在她的房间门口吧”。

中介说:“随便你,反正还有一道大门,别人也进不来”。

套三的房子改成套七,我对房东佩服的五体投地,来这样的地方租房子的,肯定都是打工的外地人,由于我每天早上7点出门,凌晨1、2点才回来,都1个月了,我还没有见到一个合租的人。

那天跟杨威喝醉了,第二天又是周末,第一次睡到太阳出来才起床,打算去刷牙,我看到厨房有个一身洁白、长发飘飘的美女在边刷牙边煮饭,她身材匀称,虽然背对着我,但直觉告诉我,肯定是个美女,当她觉察到后面有动静,转身看我时,我却害羞地扭过了头,没敢看她。

我每天的饮食很有规律,除了蹭饭外,一天三顿就是馒头蘸老干妈豆豉,有时凌晨2点下班后,回去用那个8元钱买的电锅煮点面条吃,吃饱不想家嘛,要不然饿着肚子真得难以入眠。

那个便宜的电锅噪音很大,每次我在煮饭的时候,隔壁就会传来一阵唏嘘声,灯都会亮一会在关上。

我的房间长3米宽2米,三面墙是石棉瓦,一面墙是原有的房间墙,墙上的一个大窗户基本上占了一半墙,对方用一个破床单把窗户遮的严严实实,换句话说,隔壁想偷窥我,拉开点床单就能通过玻璃把我的房间看的一览无余,而我却一点也看不到对方。

我想管他呢,反正隔壁住的是女人,总不可能偷窥的一个大老爷们吧,即使偷窥也不要在老子打手虫的时候偷窥就好。

说来也怪,人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有一天夜里,我正在兴致勃勃地煮面吃,打开破收音机调试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没有杂音的节目,是午夜的悄悄话,为了不影响隔壁睡觉,就把声音调到最小,正吃到兴头上,隔壁房间突然传出来咯咯的笑声,我情不自禁滴抬头一看,窗帘动了一下。

对我来说,有个睡觉的窝就行了,其他都不需要,反正现在不找对象,谁愿意嘲笑就嘲笑把。

但是有一天晚上回来,我哭了。

那天晚上,成都狂风暴雨,开门进来一看,床上全是水,我的房顶只有一层薄薄的亮瓦,早前已经出现裂纹,几只猫经常跑上去打架嬉戏,肯定白天它们在上面把亮瓦踩烂了,大风一吹就被掀开了。

安静的夜幕下,透过远处微弱的灯光,我看到那些雨水,刀子般的砸在我的被子上,也割到了我的内心,我觉得我很悲哀,千里迢迢来到这样一个大都市,却住着一个连牲口都不如的地方,我在想,我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身上又冷又饿,好在灯还有电,只是这种狼狈的场面希望隔壁的不要看到就好,就在房间里那盏破旧的灯泡突然被水浇灭的前一秒,我看到玻璃窗上的窗帘又一次动了一下,我心里很窝火,这个偷窥隐私的人竟然连人我落魄窘样都喜欢看是不是心里有什么问题,没灯了,看你还怎么偷窥。

雨还在啪啪滴着,被子已经像水洗的一样,根本没法坐在上面,只有角落半块残留的石棉瓦可以勉强避雨,实在太累了,就撑起一把雨伞,一个人蜷缩在靠屋檐的那个角落,穿着半湿的衣服听着雨声发呆,听着听着我哭了,而且哭的一塌糊涂。

不知道哭了多久,倚在墙角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躺在一间暖暖的房间里,那里有空调、有灯光、有崭新的棉被,我自由地坐在书房里看书,在客厅看电视,在卧室里盖着暖暖的被子睡觉……更重要的是,那个房子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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