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由云看着那骑手越来越近,又偷偷瞄了身边的展卫几眼,心里的越发嘀咕起来。
“我不会穿越了吧。不过书上都是被电击、水淹之类的,我这倒好,摸一下魂魄,不痛不痒的就穿越了。我要不要也相信自己有主角光环,在这不知道什么年代,凭着早就还给老师的历史知识和只记得前几个元素的化学知识,在这里风光一回?嗯,我高中的时候物理还是不错的,嗯,有什么能用的呢?早知道就多背几篇古诗词,这可是历朝历代通用的。”
骑手离张由云两人越来越近,张由云几乎能感觉到地面传来的震动。
“哥。”那骑手朝着张由云这里大喊起来。
展卫挥了挥手中的牧羊杆作为回应。
“这是我结义的弟弟,祁家鸣。”
“哟。”祁家鸣在离张由云两人两米左右处勒住马,冲着展卫笑着打个招呼,便好奇地打量起张由云。
“这是遇难的行商,张由云。”
“行商?这么说你是关内来的了。关内是什么样的?是像茶馆的说书先生说的般,那个什么,嗯……烟花三月下,下,下饺子?”
“下饺子?……呃……”张由云心想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还是不要矫正这个错误比较好。
“家鸣,你来帮着我把羊赶回去吧。”展卫打断了祁家鸣的话。
“是,卫哥。”祁家鸣冲着张由云打了个回头再问的眼色,驾着马朝齐腰高的草丛飞奔而去。
展卫翻身骑上展卫带来的另一匹马,伸手将张由云一把也拉上了马背。
张由云一心虽想尽快弄清自己身处何地,身处何朝何代,可见展卫一副不想搭理你,祁家鸣一副好奇宝宝,可碍于展卫总是板着脸的样子,却又不敢问的骑着马左右徘徊。
一路上三人竟未说一句未说,在天黑前回到了十里外的小镇外。
“家鸣,你去把羊赶进羊圈,我送他进镇子。”
“啊,哦。好吧,我这就把羊赶回去。那个,我先走啦。”
展卫目送祁家鸣和牧羊犬赶着羊朝镇外的羊场行去,突然问道;“不知,你身上可否还有藏起来没叫抢去的银两?”
“呃,没有。”
“……那,你……先同我去见见镇长吧。”
张由云跟着展卫朝镇里走去。
村子用削尖了的木棍围了一圈,又在外围用拒马排了一圈。当张由云两人走进时,远远的有人喊道:“谁?”
“是我,展卫。”
“哦……那边上是谁?”
“一个被抢了的行脚商。我想带他去见下镇长”
“不成!你快带他走……这事我会和镇长说的。”
展卫没有回话而是对张由云说:“现在镇子里不随意让外人进出。你若不嫌弃,就只能先随到镇外的牧场里去。”
“好说,好说。”
骑着马走了大半个钟头,远远只能看见镇子的一个模糊的样子才到了牧场。牧场实际上是一个四面被小土包包围起来的一小片地,土包靠内的一面被人修葺成不易于羊爬上爬下的坡度,有用木桩将可能出现的缺口分了起来。当两人到了牧场时已经临近黄昏,老远便听见牧羊犬的叫声,接着是几声吆喝,这下突然就安静下来。
张由云从这安静中似乎听见草丛里的昆虫的低鸣,吹过草间隙缝的风声,以及马蹄踏在地面上的震动声。一下子不知为何打了个哆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个,展兄弟,这草原到了晚上有狼么?”
“有。”展卫看张由云一脸紧张,有安慰道:“不过他们一般不会过来,到是……你暂且安心住下罢。”
展卫说完打了两声长哨,牧场里回了一声。展卫驱着马朝牧场奔去。
祁家鸣瞧见张由云,哼了一声:“那些家伙怎么还是……”
“这也是没办法的,只从出了那事,镇里就不欢迎外来的了。”
“我就不明白,明明是一脉相承的,却去巴结那些夷子来。”
“好了,羊都圈进来了?”
“嗯,全都进来了。有阿黑他们守着呢。帐篷我也重新固定了一下。”
“那好,你先照看着他,我去四下看看。”
“好咧。”
展卫待张由云下了马,便一夹马肚朝外围跑去。
“祁兄弟,展兄弟这是去?”
“他去看看附近,先不说这个,那个,关内是什么样的?我听过往的行商说过。有那个什么下,下饺子,呃……还有,山外山什么的。你说我的对不?”
“饺子啊,有啊。当然有……”张由云看着祁家鸣一脸期待,心想自己怎么才能跟上他的思维,“对了,为什么镇上不让外人进呀?”
“还不是前年,有那个王八蛋竟然敢巴结夷子,来了个里应外合,把村子少了个大半。亏我们见那个王八蛋可怜,还好心收留了他。打那后镇上的人就不……诶,我说你不会也和夷子勾搭上吧。”
“怎么可能,我见都,见到就想宰了他们。你看,我这样还不就是他们害的。”
“不会是什么苦肉计吧。”
“不会,怎么会呢。”
“你要敢像害了卫哥爹娘的那王八蛋似的,我祁家鸣第一个不放过你。”
“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呀。”
“哼,你先跟我到帐子里去吧。过会儿卫哥回来了,我还要回镇上去。”
当夜,张由云正喝着展卫递过来的奶茶,打着商量:“展兄弟,你看我现在身无分文,就这样要回关内去是不肯可能的,要不我先帮着你牧羊,攒些钱再走成不?啊,我也不会到镇里去。你看……”
展卫透过帐子里的火光看着张由云,突然俯下身子耳朵贴着地。帐外也开始响起了犬吠声,展卫脸色大变,掀开帐帘就往外跑去。张由云三丈摸不着头脑,忙放下奶茶跟着跑了出去。
“怎么了?”
展卫也不搭理张由云,翻身上马就跑开了。张由云朝展卫去的方向一看,不由得叫一声了。大概是镇子哪儿正烧着大火,火光映亮了大半个天空。张由云来不及细想,抬腿就朝着火处跑去。
待张由云终于离近了镇子入口,一个腿软就扑倒在地。抬头一看,果然是镇里起了火。张由云忙爬了起来,觉得心里突突直跳,便沿着墙边阴暗处朝里走去。镇里一片狼藉,地上零零散散的躺着几个人。张由云觉得自己小腿肚打着抖,也不敢靠近了去看躺着的那几个人,咬着牙朝里走去。
靠近镇子中心的,远远看见几十个骑着马,像是蒙古打扮的人影,大声吆喝着,不知道说什么,看起啦像是祁家鸣说的夷子。地上妇人和小孩哭哭啼啼的跪坐着。张由云不敢靠近,躲了起来。这时一个人被拖着丢在地上。那一个骑马的夷子用生硬的汉语说道:“把你们藏的东西都拿出来,不然就杀了你们。”
“呸,杀就杀,老子才不怕你们。”是祁家鸣的声音,张由云探出头看去。祁家鸣被绑着,蹲在地上。
那夷子听了大怒,驱着马他在祁家鸣身上,祁家鸣大叫了一声,没了动静。边上的妇人和孩子被吓得连哭都忘记了。
“不交出东西,就是你们的下场。”
方才被丢在地上的那人突然跃起,抢了边上夷子的刀,反手一刀劈过去。边上的夷子们反应过来拿刀就冲过去。借着火光,那个暴起的正是展卫。张由云还在想怎么救他,就看见一个夷子背后一刀劈在展卫身上。
张由云直觉的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吸力,把自己弄的七晕八素的。再睁眼时,赵元辰正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嘿嘿,感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