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天终于见到了寻找很久的弱水之灵,虽然也曾猜测过会是人类的形态,但是这位老人模样的弱水之灵,给他的感觉几乎要让他顶礼膜拜。
他不是没见过世面的菜鸟,拥有前世记忆的乐天或许会被强者的力量压迫,但是很难有谁能让他像现在这样发自内心的崇敬。
他崇敬的是眼前老人身上那无尽的岁月,那已经无法用言语描述的超然沧桑。
青衣老人微笑着看着乐天,他轻轻点头道:“我在观察你身上那种特殊的东西,那是一种火焰。我存在了无数纪元,也见过很多次这种火焰。每一次的绽放,都会伴随着那些叱咤风云的天骄,或是陨落或是飞升。但是,我从来没有见过它被任何人掌握。小朋友,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得到它的?”
乐天听完青衣老人的话心中巨震,他暗道:火焰?我身上的火焰不就是红莲天火么?这种来自龙族的天火还未成熟,力量也只是一般,又哪里像他说的那么厉害?我只知道自己身上有特殊的力量可以对抗弱水,这或许是我身上残留了前世的规则,又或许是我自幼修炼的天机册。谁能想到,会是什么火焰?
看到乐天的表情有些精彩,青衣老人笑问:“怎么,看来你不知道自己身上的这种力量?来到这里,也只是误打误撞咯!”
乐天望向青衣老人,也笑了,他点了点头,“你说的那种力量,我猜到了一点点。只是我自己也没有想到,甚至这么多年都没有发现过这种力量的存在罢了。”
青衣老人点了点头,鼓励乐天继续说下去。乐天便道:“尊敬的长者,我来问您讲述一个故事吧,听完之后,您大概就会明白我为什么会有这种力量了。”
他和青衣老人相对坐在一块顽石上,对他说出了自己隐藏了近二十年的,最大的秘密。
从他前世的修炼,到渡劫飞升,最后遇到五重天火大劫,身死道消于仙门之前,乐天细细讲了一遍。
青衣老人认真的听着,到了最后忍不住发出一声长叹。
“我在这无尽岁月中周游于无尽时空,也曾经远去其他世界,深知一方天地陷入末法时代,修士的修炼有多么艰难。你能够窥探到仙门,足可见天赋之强。但可惜天地不容许你飞升,生于天地之间的你又能如何呢?”
“这五重天火劫难在神魔时代是处刑的利刃,能够诛杀神魔,对于没有飞升的修士就是必杀的劫难。但是你因祸得福,非但没有魂飞魄散,反而是灵魂之中诞生了最强的赤天火的种子,这也是造化啊!”
乐天有些疑惑,便问道:“这赤天火和我身上龙族的天火又有什么不同?”
青衣老人道:“世上有凡水,有弱水。一样都叫作水,可是又完全不一样。世间的修士把先天而生的火焰称为天火,有神兽生来便自带的火,和大地宇宙诞生的火。神兽所生的火焰为有形之物,赤天火却是无形之物,是道的体现,就和弱水一样。也因为这种共性,让你能够在飞鸟莫渡,鸿羽不浮的弱水中不受丝毫影响。”
乐天恍然大悟,“无形的道和有形的火,显然是道则化身的赤火更胜一筹。”
老人笑着点了点头,“这一切都是注定。你魂中有道,道则为火,所以会为你挑选一具火行的身躯。即便不是龙族,也必定是什么凤族、火麒麟一类的了。”
两人你言我语,相谈甚欢。青衣老人见多识广,天下之间的事物几乎无所不知,乐天请教一些修道上的事情收益良多。而青衣老人也从乐天口中得知了许多那个世界的事情,感叹良多。
两个人聊起来,乐天也忘记了修炼弱水诀的事情。比起修炼弱水诀,这番话的价值或许更重,因为青衣老人的实力不知道已经到达了什么境界,乐天甚至猜测这位天地诞生之初就存在的强者不亚于神魔仙灵。他的指导,随口几句话便能让他少苦修几十年。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终于有一天,青衣老人对乐天说道:“我知道你这次前来的目的,你已经在此陪了我三年,是时候去修炼弱水诀了。”
乐天猛的一惊,“三年?!”有句话叫山中无日月,弱水之渊同样如此。想到牧野的事情,乐天心中大叫坏了!
青衣老人见到他变了脸色,忙笑道:“不要慌张,弱水中的时间与外界不同。这里独立于六道之外,我为了与你多谈些时日,可以放缓了时间的速度。如今按照外界的时间来算,也不过是半月而已。”
乐天心中震撼无比,也终于松了口气。他忍不住问:“前辈,修士的极致,真的能够控制时间吗?”冻结时间甚至反转时空,一直是修士中的传说。没有人证实过这种事情的真实性,但是许多修士都深信不疑。
见到这位超然存在的力量,乐天忍不住发问了。
青衣老人伸手捋了捋白胡子,道:“当你能够彻底掌控一处时空的时候,冻结时间就成了可能。可是这时空之外的一切,你又如何能改变呢?毕竟操纵时空,要改变的是整个世界啊!至于逆转嘛,呵呵,我也做不到。但是道的神秘与伟大,是修炼到何种境地都无法猜测的。或许有一天,我们能得到答案吧!”
说完这番话,他开始朝一个方向飘去,乐天连忙跟了上去。他不知道老人要带他去往何方,但是他知道一定是同修炼弱水诀有关。
“我活了无数纪元,曾经来到这里的盖代高手不知多少。有的人来这里修炼,有的人来这里洗练兵器,不一而是。而后世,随着神魔时代的落幕,流传下来的功法只剩下寥寥几种。这其中,就有天之帝君太皓所创的太皓经。”
老人边走边向乐天讲述太皓经的故事,乐天这才知道,在曾经高手辈出的时代,弱水虽然是险地,但也不是没有人能出入。至少那些冠绝一个时代的强者,几乎都来到过这里。这大地上的神性物质,不知道多少是曾经的绝世神兵。
老人带着他来到了一个奇怪的石窟,还在很远的地方他就看到了那里青色的光亮。等到了近前,他才发现那是无数颗青色的珠子,散发出萤火虫般的光芒。这些珠子悬浮在石窟之中,安静的散发光芒。
“这里是……”
“弱水所诞生的灵不止我一个,但是因为我的存在,这些灵永远都不会成长了。我把他们全都放在这里,算是一个小兴趣。如果你有能力的话,可以试着融合一个,这将会省去你至少两百年的修炼。否则以你如今的修为境界,根本不可能修炼成功弱水诀的。”
乐天微微有些惊讶,忙谢道:“多谢前辈!”
青衣老人神秘的一笑,“想要融合一颗灵可没那么简单,这个就得看你的造化咯!”
乐天自然明白,无数岁月以来,修炼太皓经的过程中弱水诀被称为最难的一关,自然不会让自己轻易融合弱水之灵。历史的记载中,真正练成弱水诀的人也是寥寥无几。
他对青衣老人道:“即便这次我失败了,能够和前辈学习这么久也是莫大的收获。”
他说完,一步步走向了那处石窟,伸手探向一颗颗闪烁的弱水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