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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农学家——金善宝

著名农学家金善宝(1895~)出生于浙江省诸暨县一个农民家庭里。13岁时父亲便病逝了,母亲靠养蚕供他上学读书。1927年毕业于东南大学农科,后在浙江大学农艺系任教。1930年留学美国,先就读于康乃尔大学研究院,后转入明尼苏达研究院学习。1933年获硕士学位后即回到了祖国,先后任浙江大学农学院、中央大学、无锡江南大学教授。

全国解放后,金善宝历任南京大学农学院院长、南京农学院院长、华东军政委员会农林部副部长、南京市副市长、中国农业科学院副院长、中国农林科学院院长等职务。他是中国科学院学部委员、中国科协第二届副主席、第三届荣誉委员,中国农学院副理事长。1965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曾当选历届全国人大代表。

作为农学家,金善宝不仅在国内闻名,在国际上也是著名学者之一。他长期从事农作物优良品种选育方面的研究工作,取得了卓越的成就,是我国用现代科学方法培养小麦良种的开创者之一。早在解放前,他就从世界各地取得的3000多份小麦材料中选出两个适合我国生长的优良品种,定名为“矮粒多”和“南大2429”。解放后,“南大2429”在长江流域13个省、市和地区大面积推广和种植,获得高产。后来又培育成多种春小麦品种,在早熟性、抗病性、丰产性和籽粒品质等方面都赶上或超过了墨西哥小麦。他领导农业科技人员从全国各地征集到5544个小麦品种,经研究鉴定,分成普通小麦、元锥小麦、硬粒小麦和“云南小麦”5类。通过对小麦及其分布的系统研究,为我国小麦育种事业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金善宝撰写的科学著作很多,主要有《中国小麦分类》、《实用小麦论》、《中国小麦区域》、《中国小麦栽培学》、《中国小麦品种志》以及《马铃薯栽培法》等。

浩然正气,展现民族气节

1840年鸦片战争以后,中国沦为任人宰割的半封建半殖民地国家,世界上许多帝国主义列强都向我国伸出过侵略的魔爪,致使本来就不富足的中国,更加贫穷落后了。生在农村长在农村,一步也没有离开过农村的金善宝,尽管当时还不明白这些道理,可他却看到了在这片有着悠久农业历史的土地上,人民吃不饱、穿不暖,逃荒要饭、流离失所的悲惨景象。民以食为天,没有粮食怎么能行?金善宝决心要学习农业,发展农业,解除人民的疾苦。

金善宝中学毕业了,正当他愁于愿望不能实现,投师无门之际,偶尔在报纸上看到南京办了个高等师范,并设有农业专修科。于是,他喜出望外,不辞劳苦徒步到南京参加考试。结果以优异的成绩如愿以偿了。

3年学习期满后,金善宝以优异的成绩被留在学校农场当了技术员。1921年,南京高师改为东南大学,农业专修科也改为农科,学制由3年改为4年。金善宝又于1926年回校补学了一年,拿到了大学毕业文凭。

“学无止境”这个词用来形容金善宝强烈的求知欲望是再恰当不过了。

1930年,35岁的金善宝已经出版了《中国小麦分类之初步》和《实用小麦论》两部学术专著,成了国内较有名气的农业专家。然而,金善宝并没有满足于现状,他克服了重重困难,漂洋过海来到美国,先后在两所大学研究农作物的育种。

有一次,康乃尔大学的外国学生举行聚餐会,金善宝等中国留学生跟他们同室两桌吃饭,一边是美酒佳肴,一边是简单地饭食。席间对面桌上不时传来有辱中国的言词,投来鄙视的目光,出于礼貌,中国留学生们强压怒火,一忍再忍没有发作。当外国人酒足饭饱之后,餐桌杯盘狼藉,一个外国人指着那些残汤乘饭说:“把这些都拿去给中国人吃吧!”

这时,金善宝再也忍不下去了,他愤然而起,两眼怒视着那个外国人反驳道:“你们金元帝国,街头不是到处都有失业的流浪者吗?”

“哟,你个这中国穷鬼,能吃到我们的剩饭就不错了!”那个外国人傲慢至极地说。

“我们中国尽管暂时还很穷,但是中华民族是不容别人随便侮辱的!”金善宝紧握双拳,向前逼近一步,声色俱厉,其他留学生也个个怒目正视。

金善宝的浩然正气,吓得那个外国人胆战心惊,没敢再吭声便溜走了。

根据金善宝强烈的求知欲和研究实力,应该继续留在美国攻读博士学位。可在美国短短的3年中,他经常受到类似的歧视和侮辱。他再也无法呆下去了,于是便放弃学业回到了祖国。他多么盼望自己的国家早日强盛起来啊!

自强不息,烧掉民族屈辱

1933年,金善宝抱着“科学救国”,使祖国早日强盛的美好愿望,回到了祖国的怀抱,在南京中央大学农学院住教授。

这一年,阴雨连绵,江水暴涨,长江一带一片汪洋,地里的庄稼几乎颗粒未收,人民生活苦不堪言。南京的农业科学机构从美国的棉麦借款里分得了一部分以“慈善援助”为名的麦种。在南京中央大学农学院任教授的金善宝,满怀喜悦的心情,把它播到试验田里,他像照顾婴儿一样,辛勤地除草、施肥、浇水。他多么渴望这些麦子能够高产,作为种子尽快送到灾区农民手中,使他们度过灾荒年。他几乎每天都要到试验田里去一趟,看着他们分蘖、拔节、扬花。

6月初,小麦成熟了。金善宝满怀喜悦的心情,和农场工人一起,顶着烈日开镰收割,打麦扬场。

可是,万万没想到,100多亩麦田里产下的麦子全部患有黑穗病!这些麦子不要说用来作麦种,连吃都不行,而且还会带来扩大病源的危险。

什么“慈善援助”,分明是对中国人的耍弄、坑骗和欺辱。

有人提议,跟美国人评理去!

“评理?跟他们有什么理好评!”金善宝愤怒至极,“鸦片战争以来,中国人民受歧视、受坑骗、受凌辱的事例还少吗?”于是,他把这100多亩地里的麦子全部集中起来,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烧吧,烧吧!烧掉的不仅仅是100多亩病麦,同时也烧掉了中国人民的屈辱!

这件事对金善宝的刺激很大,他清楚地认识到,要使祖国富强起来,一味地等靠别人是不行的,要自己动手,培育我国小麦的优良品种。他不顾生活的艰难,不顾条件的恶劣,不顾反动政府的百般阻挠,风餐露宿,凭着他对祖国、对人民的一颗爱心,凭着他坚韧不拔的毅力,走遍了祖国各地,几年内搜集到全国790多个县的小麦品种,从中鉴定出了“江东门”、“南京赤壳”、“武进无生”等优良品种。

解放战争后期,在解放军的强大攻势下,国民党节节败退。这时蒋介石一方面负隅顽抗,一方面拼命在大陆掠夺财富,也包括对人才的“掠夺”。

一天,金善宝突然接到了台中农学院寄来的聘书,“邀请”他到台湾任教。金善宝拿着聘书,往事象电影一样,历历在目。

1939年夏,为使抗日战争早日胜利,金善宝想在农业科学方面贡献力量,争取多打粮食,支援抗日。于是,他和蔡旭一起到农村考察,不想却以“煽动饥民造反罪”被扣压。

1945年8月,毛泽东主席在重庆谈判期间,局势那么紧张,工作那么忙,还抽出时间会见金善宝。毛主席那和善的面容,亲切的言语。

多么鲜明的对比!

再说,中国是一个农业大国,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土地在大陆,我怎么能到台湾去?金善宝拒绝了“邀请”,毅然留在了大陆。

全国解放后,金善宝以极大的热情,百倍的努力,走平原,爬山岭,从全国征集到5544个小麦品种,从中鉴定出5个品种,126个变种,并培育出了多种春小麦,为我国农业发展,作出了巨大贡献。

1965年,在金善宝60寿辰时,他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金善宝说:“我要把60岁作为新生命的开始,把一切献给党,为共产主义奋斗终生!”

金善宝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直到他80多岁高龄时,依然走南闯北,为我国农业发展发挥着他的光和热。

(周永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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