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乔敬天的语气不太高兴,郝静知道他此时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她也没有躲避,只是故作不知,依旧自说自话:“没有想说什么啊!我就觉得她这样的状态是每个女人都渴望的,完整的家庭,有个疼爱自己的老公,还有几个活泼可爱的孩子,多好啊!”
“既然感触这么深,那就赶紧找个合适的对象结婚吧!别再耽误了。”乔敬天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他不知道郝静今天是抽了什么筋,反正他很烦躁,尤其是听到封奕然和萧子晴如何恩爱时,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现在如果不是因为工作的关系,他恐怕想给萧子晴打个电话都不知道该找什么样的借口。
那天在咖啡厅时,萧子晴甚至连正眼瞧他的次数都少得可怜,好像他是瘟疫,避之唯恐不及。
如今,他就是想静静地做个旁观者,萧子晴都未必肯给机会。
相比起萧子晴的若即若离,郝静就表现得过于积极了。
她总是对乔敬天的生活嘘寒问暖,恨不得像个老妈子似的过问他的一切,连吃喝拉撒都要问得一清二楚。
“学长,你就别逗了,我如果有结婚的对象,就不用等到现在了。”郝静的声音充满着深深的失落。
她也是个人,一味地在后面追逐,她也会觉得累。
如果偶尔能看到一线希望,那她兴许还有前进的动力,可是对象是乔敬天,就好比一拳打到了棉花里面,他能让你郁闷得半点脾气都没有。
乔敬天摘下眼镜放在桌上,疲惫地捏着眉心:“郝静,你回加拿大吧!我相信医院那边会很欢迎你的回归,这里实在没有你的用武之地,你又何必委屈自己留下?”
他当然明白这位学妹的心思,但感情的事是没办法勉强的。
喜欢的人,哪怕只是在人群中的惊鸿一瞥,都足以让你铭记他(她)一生。可要是不喜欢的人,即使和你朝夕相对,都不可能会有任何感觉。
郝静其实是个不错的姑娘,她不该在自己这棵树上吊死,乔敬天很有自知之明。
他甚至觉得,郝静和他一样可悲,都是追逐的那一个人,永远得不到回应,还能怎样?
难道要两个人都在绝望中耗费光阴?还是要将就着在一起过完下半辈子?
可是怎么办?乔敬天宁可孤独终老,他都不想随便找个人来应付了事,曾经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已经够了。
郝静都快要哭出来了:“学长,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烦?我……我以后少给你打电话就是了,你不要赶我走……我哪里都不去!我只想留在你身边!呜呜呜……”
说到最后,她甚至嚎啕大哭起来,仿佛遇到了什么伤心绝望的事,让她连活下去的信心都没有了。
一无所有,从最初到现在,她的坚持没能换来乔敬天的一眼。
就是付出再多,也不能取代萧子晴的位置,连乔敬天的兴趣都不能引起,郝静觉得自己真的太无能了!
她强忍着泪水,用力吸了吸鼻子:“学长,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会儿。你忙归忙,别忘了吃饭,不要再煮方便面了,那东西没营养……”
一开口就停不下来,郝静意识到自己又啰嗦了,就赶紧闭上了嘴。
匆匆告别了一句,她就尴尬地挂掉了电话。
为什么事情的发展总是和想象中相距那么远?她明明是想要好好和乔敬天相处的,可他冷冰冰的态度又让郝静打了退堂鼓。
在爱情的世界里,谁都会害怕受伤,谁也不希望自己的付出没有回报,更不想成为对方眼中的笑话。
傻傻的在后面追,前面的人却连头都没有回过一次,完全将自己视为无物。
郝静躺在床上,温热的泪水沿着眼角涌出,滑落在枕头上,没入那纯白的棉质枕套里。
爱一个人怎么就那么难?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进入乔敬天的心里?似乎什么法子都试过了,乔敬天还是毫无反应。
他是铁石心肠吗?可为什么他对萧子晴又能事事都那么上心?
甚至可以为了她,远赴千里之外去帮一个素昧平生的人治病,还动用了自己不少的人脉,欠了不少人情。
这一切的一切,乔敬天都做得甘之如饴,他不后悔,更是发自内心的去做。
同样都是女人,为什么待遇的差别就那么大?
郝静悲哀地想,难道是因为她太主动,所以在乔敬天的眼里就一文不值,活该像一棵杂草一样,被人无情地抛弃吗?
她承认,萧子晴是很好,真的很好,对谁都是走心的,来不得半点虚假。
But,so,what!?
感情中往往最不甘心的人,不是觉得自己有多么的优秀出色,而是觉得明明自己付出的比别人多,为什么到头来什么都没得到?
郝静好不容易稍微平复的心情,再度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的眸中闪过冰冷的寒意,一个个都苦口婆心的,好像都是在为她打算的样子,其实谁都没有真正关心过她。
乔敬天难道不清楚她想要的是什么吗?但他就是能狠下心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萧子晴也知道她对乔敬天的心思,嘴里劝她勇敢的去追求,可她就不信萧子晴不知道,追得太紧只会碰钉子!
这两个人现在是联合起来耍花枪吗?看着她像个傻子一样,很好笑对不对?
行,那就闹个鸡飞狗跳,谁都不得安宁吧!
封奕然下班回到家,看到萧子晴正在给阳台上的多肉植物喷水,那弯起的唇角,显示着她此时的好心情。
从身后圈住她的细腰,封大少顺势在老婆的脸颊上轻啄一口:“什么事这么高兴?今天那个‘好贱’没给你添堵?”
抬起手肘对准男人的腹部打了一下,萧子晴笑骂:“你怎么和月蓉一样啊?嘴欠!人家有名字的好不好?你们就非要给人家取个这么难听的绰号,留点面子行不行?”
从她的手里拿过喷壶,封奕然漫不经心地朝那株罗密欧喷了好几下,一点都不讲究。
惊得封太太赶紧从他的“魔爪”底下把那株小的可怜的植物抢救过来,生怕被封大少活生生给淹死了。
“所以你今天反被她洗脑了?”封奕然打算要捣乱到底,他一把夺走喷壶,扶着萧子晴的肩膀,让她和自己对视。
两人的脸靠得很近,额头几乎都贴在一起了,能清楚地感受到对方的鼻息吹到自己的脸上。
封奕然轻咬一口萧子晴的鼻尖:“怎么不说话?”
“你不是认定我被洗脑了吗?那我说什么,你都觉得像是换了个人啦,我还说来干什么?免得你一会儿要我证明我就是我,那要怎么办?”
“……我有办法能验明正身。”封大少邪肆一笑,把萧子晴打横抱起就进了房,短短的几秒钟,两人就已经倒在了大床上。
准确来说,封奕然牢牢地把萧子晴压在身下,仅仅用双臂撑起自己的身子,以免体重把老婆大人压坏。
从男人的深眸中看到某种最熟悉不过的火焰在熊熊燃起,萧子晴只觉得口干舌燥。
却要故作一本正经地反问:“什么办法?难道要拔掉我的头发去做DNA测试?”
封奕然低笑,这小女人刁钻古怪的时候是他最爱的,仿佛永远都有用不完的精力,就喜欢和他斗智斗勇。
一双火热的大手探入萧子晴的上衣,封大少低下头,薄唇紧抵着她的唇瓣,低笑道:“不用这么麻烦,让我‘亲身’检验一下,就能见分晓了。”
话音刚落,他就开始忙碌地扯着两人身上的衣服。
萧子晴用双手推着男人的胸膛,小声抗议:“不要嘛!都快要吃晚饭了,等下吴妈……”
“不管她!”男人的唇已经来到了她娇嫩的雪颈,“叫了没人应,吴妈就会走开,她很识趣。”
不然也不可能在他们家帮佣这么多年,总要有点眼力劲儿。
抗议无效,封太太只能躺在床上,任由封奕然折腾,很快的,她的回应就换来男人更疯狂的掠夺……
这下就真的成了名副其实的“晚饭”,两人都快九点了才下楼。
吴妈和保姆早就把一对小宝贝伺候好,都洗完澡送回儿童房了,楼下只留了一名下人守着,随时听候主人家的差遣。
把饭菜热好,下人也退下了,餐厅里只有封奕然夫妇。
封大少索性把老婆抱过来,让她稳稳地坐在自己怀里,这暧昧的姿势就让萧子晴不自在了。
她挣扎着要从男人的腿上下来:“你这样我怎么吃饭嘛!”
不是刚刚“喂饱”他吗?怎么还能这么黏人呢?谁会相信这是在外面呼风唤雨,以冰山脸示人的封大少?
“我喂你。”封奕然很是不以为然,“先喝点汤好不好?今晚炖了花生眉豆鸡脚汤,你最喜欢喝的,不是说要食补胶原蛋白吗?”
他倒是把萧子晴说过的每一句话都记得很清楚。
萧子晴的身子都被他折腾乏了,双腿还软着,这会儿也使不出半点力气,唯有乖乖地让男人喂。
“要是孩子们在,你就不会这样了吧?”在孩子的面前,他们都尽量不做那么亲昵的举动。
就怕孩子们看了会有影响,万一太早熟就不好了。
当然,睿睿那样的特例也是存在的,只不过他们不希望家里再多一个了。
封奕然舀起一勺汤,放到嘴边吹了吹,确定不那么烫了才送到萧子晴嘴里:“我觉得我们平时就是在他们面前装得太正经了,一点爱意都没有,这样很容易让孩子们缺乏家庭的温暖。往后该亲就亲,该抱就抱,不必忍着。”
封太太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