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晴看着潘月柳那坚定的小眼神儿,小心翼翼地打探道:“那你这一走,打算跟他划清界限,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这对潘月柳来说,无疑是个极其痛苦的决定。
放了一颗心进去,想要抽身出来,就没那么容易了,至少她做不到像刚才说的那样潇洒。
“长痛不如短痛,兴许过段时间他就会忘了我了,曾经的荒唐协议也会被他抛到九霄云外,也兴许他很快就结识了新的女伴,到时都不需要我和他演戏了。”
都说孕妇总喜欢胡思乱想,萧子晴觉得自己怀孕那会儿已经算厉害了,眼前这位似乎比她还要可怕。
这才怀孕几周,就开始伤春悲秋的了,往后岂不是每天都在杞人忧天中度过?
说句公道话,封太太倒不认为钟毓的心里没有潘月柳,不然钟少爷不会有那一连串的反常举动,还真是没见过他对哪一个女人这么上心。
当局者迷,潘月柳这会儿是在钻牛角尖,偏执地认为钟毓对她只有身体上的迷恋,而没有丝毫动情,更不相信钟毓肯为了她“改邪归正”。
总归一句话,都怪钟少爷过往的历史太过“不良”,才会让潘小姐这么没有安全感。
算了,感情的事还得当事人自己想通了才算,就这情况来看,萧子晴当然选择站在潘月柳这一边,安抚孕妇的情绪最重要。
潘月柳突然想起了封奕然和钟毓这层关系,她犹豫地看了萧子晴半天:“那个……你能不能……”
“知道了,只要我不让说,我们家那个也不会走漏风声,放心吧!”
反正他们俩过两天都要去台湾了,也管不着钟少爷是死是活,至于潘月柳该怎么“处理”,还真是让人伤透了脑筋。
按照潘月柳的意思,她是想出国养胎,直到把孩子生下来再做打算。
但她现在是怀孕初期,身体各项指标都还没稳定,不适合坐飞机,更不能长途飞行。否则大气压还有气流颠簸神马的,很有可能伤害到孩子。
把潘月柳留在封家别墅,钟毓上门的时候早晚都会穿帮,而且封奕然夫妇过两天都要离开,万一孩子们说漏了嘴呢?
睿睿倒还好说,小少爷特别讲义气,跟他约定的事就绝对不会反悔,更不会“出卖”盟友。就怕璃璃这条防线会被钟少爷攻破,那家伙每次来都买一大堆好吃的“收买”小公主,现在除了封大少和睿睿之外,钟毓已经荣登小公主最喜欢的异性排行榜第三位了。
萧子晴把情况跟潘月柳说明,一脸为难地说:“柳柳,你暂时不太适合出国,我们家待着也不太安全。要不,先安排你到市区里的公寓住?那里每天都有钟点工上去打扫卫生,如果你住进去了,我就让她顺便替你把饭菜弄好,你就只管安心养胎。等过段时间肚子里的宝宝长大一点,各方面情况都稳定了,我再帮你张罗出国的事?”
潘月柳咬着下唇,心里也在挣扎。
她多一分钟都不想待在A市,就是怕和某个混球不期而遇,每天听到封家别墅的门铃响起,她都会乱了心跳。
可她也知道萧子晴说的是实情,她确实不能拿孩子来冒险。
反正封奕然夫妇名下的房产很多,就算钟毓和他们再熟,也不可能把他们家的房产都逐个去找。只要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钟少爷碰上她的机会就等于零。
权衡利弊之后,潘月柳就同意了萧子晴的安排,当天晚上就去了公寓,萧子晴还给她添置了不少衣服,让她可以替换。
那套公寓坐落于市中心,不管是交通还是周边的配套都很方便,钟点工也改为了固定的保姆,二十四小时都留在公寓里,让潘月柳差遣。
两百多平的房子,让潘月柳一个人住着,还是显得很宽敞,空荡荡的感觉让她更寂寞,所以她索性就在房间里待着。
天气好的时候,就坐在阳台的藤椅上晒晒太阳,晚上在保姆的陪同下,到小区里散散步。
萧子晴说过,怀孕的时候尽量保持心情愉悦,因为肚子里的宝宝也会有感应,潘月柳就尽量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
虽然她每天夜里都睡不踏实,常常会在梦里见到某张令她又爱又恨的脸庞。
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封奕然夫妇出远门没有把睿睿和璃璃兄妹俩送回封家大宅,而是把二老接了过来。
还有一对小宝贝需要照顾,而他们又习惯了别墅里的生活环境,加上还有月嫂和吴妈在,还是在别墅生活比较方便。
丢下一屋子的孩子,萧子晴很不放心,甚至在去机场的路上,还打了电话回家。
封大少受不了了,直接把他老婆的手机没收,顺便关机。
霸道地把人抱到怀里,恶狠狠地宣告:“乖宝,从这一秒钟开始,你的眼里和心里都只能有我一个人,谁都不能想!”
靠!
他这么一个大活人就坐在旁边,而且还长着一张天怒人怨的俊脸,哪个女人看到他不多看几眼?发花痴的大有人在,哪怕他终日都顶着一张冰山脸,也无法浇熄那些女人的热情。
可这女人是对他视觉疲劳了还是怎样?满心牵挂的就是那几个孩子,就不能稍微顾虑一下老公的感受么?
察觉到男人的不悦,再偷着眼瞧他那黑得跟什么似的脸庞,萧子晴就幡然醒悟了。
她主动依偎着封奕然,一双柔软的手臂缠着男人的脖子,娇滴滴地说:“好嘛,人家错了还不行吗?从现在起,我就二十四小时都黏着你好不好?到时你可别嫌我烦哦!”
这男人也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的风,别人都喜欢“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好多人还提倡“小别胜新婚”,他倒好,恨不得把她变小了拴在裤腰带上。
得到老婆大人的承诺,封大少乐得跟什么似的,龙心大悦地在封太太的菱唇上“吧唧”一口。
“说话算话!要是你做不到,可别怪我会狠狠地惩罚你!”凶神恶煞的警告,却藏不住他眸中的笑意和宠溺。
坐飞机被空乘人员“骚扰”,这对封大少来说绝对不是第一次经历了。
准确来说,他那张祸国殃民的俊脸,不管去到哪里,都会惹来一大堆的苍蝇--
在封太太看来,那些花痴连蜜蜂和蝴蝶都不算,充其量只是制造噪音又邋遢的苍蝇,反正是害虫就对了。
见到封奕然搂着萧子晴坐在头等舱,其中一位外国籍的空乘人员还不断地向封大少送秋波,根本就无视封太太的存在。
后来给封奕然倒咖啡的时候,小心地把杯子放到小桌板上,还故意把垫在底下的杯垫拉出来些许,用眼神暗示封奕然记得看。
做完这些小动作,空乘人员眉眼都笑弯了。
没有被当场拒绝,那就是游戏了吧?像她们这样的职业,还是在头等舱工作,每次飞行都会遇上不少含金量特别高的乘客。
能坐得起头等舱的人,非富即贵,不过和那些大腹便便又秃头还满口黄牙的暴发户相比,封奕然这样的类型明显就是极品中的战斗机。
别说要嫁给这样的男人,就算是给他做情妇,哪怕春宵一度,都会得到不低的报酬吧?
杯垫上的那一排数字,封奕然自然是看到了,但他只是邪魅地勾起唇角,不置可否。
等到那位空乘人员走远了,他才掏出笔,在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了一行字,清冽的眸子里,却带着明显的讥讽和戏谑。
过了一会儿,空乘人员来收走空杯的时候,发现杯垫不见了,她惊喜地睁着一双蓝色的美眸,脸上红粉菲菲,就差没有扑到封大少的怀里主动献吻了。
下飞机之后,封奕然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一脸的贱笑。
“你干嘛?”封太太有种不太好的感觉,每次她男人这么笑的时候,就代表有人要遭殃了。
封大少心情愉悦地搂过老婆,在她的额际吻了一下:“没什么,就是给刚才的空乘人员介绍了一份‘工作’,我想她接下来的时间里会变得很忙碌。”
萧子晴满头的问号在乱飞,以她和封大少相处这么久的经验来看,那空乘人员八成被封大少开涮了。
在她锲而不舍的追问和逼供下,封奕然低头凑到她的耳边,贱贱地说:“我总共加了四个字,求、一、夜、情。”
这句话底下就是空乘人员留下的电话号码,而封大少还把那张杯垫放在了男厕的洗手台上。
人来人往的,又是在机场里面,那客流量有多大就不用说了,不管真的信以为真,还是把这当做一个恶作剧,肯定会有人拨打电话一探究竟。
可想而知,那空乘人员的手机会被打到爆吧?
封太太的嘴角狠狠一抽,她只有在心里默默地替那位空乘人员祈祷了,兴许人家没几天就扛不住,要去把那个号码停掉……
萧子晴还在心里酝酿着是不是该义正言辞地教育某人两句,那张帅得天怒人怨的俊脸就凑了过来:“乖宝,我表现这么好,你是不是该奖励我?”
翻了个白眼,封太太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斜睨他:“这难道不是你应该做的吗?难不成我就坐在旁边,你还想给别的女人机会?”
拜托!
这根本就是为人丈夫为人父亲该有的态度,他凭什么还来邀功啊?
得,求奖赏不成,还惹来老婆大人的不满,封大少干脆就闭上了嘴,瞬间觉得就算摆了空乘人员一道,也没什么好高兴的。
看他又是要死不活的表情,萧子晴良心大发,踮起脚在他的侧脸轻啄一口:“这样满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