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酒吧女那句话,钟毓就乐了:“你早就知道我们要来?”看来这其中真的很有故事。
“你和弗兰克是什么关系?”封奕然冷声问。
他对这样的女人从来都没有好感,无关什么贞洁的问题,主要是受不了她们身上那浓郁的香水味,让人鼻子一直痒痒的,很想打喷嚏,可是又打不出来。
而且这些酒吧女跟人说话的时候都喜欢贴过来,恨不得八爪鱼一样自带吸盘,吸附在男人的身上,那样子饥渴到不行。
酒吧女注意到封奕然高大魁梧的身材,那双画着夸张眼线的眼睛还不停地冲封大少放电。
“老板,你好帅啊!这身材够强壮的,就不知道你别的地方,是不是也那么……”
那只手还没碰到封奕然的胸口,就被狠狠地拍掉了:“离我远点!”
桑浩扬也不想在这个酒吧女的身上浪费时间:“问你什么你就老实回答,浪费我们的时间,你不会有好果子吃!”
这几个人看上去都贵气逼人,一个个长得还不错,只是气场都很强大,特别是最高的那个男人,光是眼神都能冻死人!
心里暗自把他们都评价了一遍,酒吧女悻悻然地摸了摸自己被拍疼的手背:“弗兰克说,如果有人找到了我,就一定会给我酬劳。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他说的人?”
钟毓伸出一根手指头:“十万欧元。”
最烦这种磨磨唧唧的人,有话半天都说不清楚,不就是为了那么点钱吗?非要弄得那么难看!
果然,酒吧女一听到那个数字,眼睛都亮了起来。
她陪客人一晚上,最多也就只挣不到一百欧,谁让酒吧的生意不景气呢?而且来这种又偏僻又小的酒吧,多半都不是什么有钱人,指望客人出手大方,那根本是痴心妄想。
不需要犹豫,酒吧女立刻就把弗兰克的事和盘托出了。
原来弗兰克也不是笨蛋,从撒克逊找上他的那一刻起,他就留了个心眼。不但将虫卵保存了一部分,还将他和撒克逊的对话录了音。
虽然身份相差悬殊,但弗兰克也知道,其实他和撒克逊都是同一类的人,不但贪钱,一出手还比谁都狠。
在温雅被抢救过来时,弗兰克就知道自己会有生命危险了。这一招既然失败了,撒克逊就会想另外的招数。
而弗兰克作为古堡里唯一的知情者,还是执行者,撒克逊肯定不会留他,弗兰克就等同于一枚定时炸弹。只要一日不把他除掉,事情就有可能败露。
当初是怎么让弗兰克为自己效命的,撒克逊很清楚,这种赌棍为了钱什么都肯做。难保弗兰克哪天不会自己跑去找桑浩扬,把他所有的事都捅出来,将功赎罪,让桑浩扬饶弗兰克一条狗命。
这个世界上,只有死人才永远不会泄密,撒克逊坚信这一点。
弗兰克提前把虫卵和录音都藏好,并且全都交给了酒吧女其实他们俩也仅仅是发生过几次关系,并不是那么熟。也正因为这样,弗兰克不担心撒克逊会找到百合酒吧来。
他在桌底刻的地址,相信以撒克逊的作风,是绝对不会发现的。
在凯恩斯家族工作了这么多年,弗兰克对家里的主人们的性格多少都有了解,他知道桑浩扬做事很谨慎,也很有手段。只要是他想了解的事情,不管通过什么样的方法,都能达到目的。
其实弗兰克也是在跟命运下一场赌注,他在赌有没有人能有本事查到百合酒吧,有没有人会为他讨回公道
哪怕一切都是他罪有应得。
生怕酒吧女不肯帮忙,弗兰克就跟她说,将来如果有人找到了她,并且是因为自己的事,那就一定是贵人。只要她把东西都转交了,酬劳一定不会少。
当时酒吧女还很纳闷,媚笑着问弗兰克,他为什么不自己亲手转交,而把这样的肥差让给了她。弗兰克苦笑着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要么是他被贵人处理了,要么就是被人暗中杀害了。
“弗兰克已经死了,所以我们花了一些时间,才查到你这里。”桑浩扬把实情告诉了酒吧女。
除了刚开始有些惊讶,酒吧女竟然也没表现出一点恐惧或者难过,她了然地点了点头:“那你们明天这个时间再来吧,我没把东西带在身上,马上就要开工了,我没时间。”
钟毓又抽出一沓现金,一副神烦的表情:“去请假,我相信负责人不会为难你,我们要立刻拿到东西,本少爷最不喜欢等人了。”
不管他的态度有多跩,只要有钱,那一切就好说,这是酒吧女的原则。
有钱能使鬼推磨,酒吧女拿了钱,跑进去说了一声,就扭着她的肥臀,带着几位帅哥老板回家去取弗兰克的东西。
只是她刚上车,封奕然就降下了车窗,不然车内的空气能把他逼疯。
那种地摊货似的廉价香水味实在是太刺鼻了,完全招架不住。还有酒吧女看人的那眼神,看着他们三人就像看到了一只只的肥羊,仿佛用目光把他们强奸了好几遍,就差没有直接扑上来了。
还好她住的不远,顺利拿到东西以后,封奕然寒着脸对酒吧女说:“收起你的目光!如果再这样看着我,我保证会让人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看你以后还怎么乱放电!”
尼玛,被这女人看一眼,都觉得自己浑身脏死了,恨不得来个全身消毒!
酒吧女赶紧低下头,挑逗和撩拨是一回事,但她也知道这些人是她根本就惹不起的,刚才的话绝不仅仅是恐吓。
回到古堡,几个人迫不及待地就往书房走,不过刚下车的时候,桑浩扬特地吩咐司机把车子从里到外都做一次彻底的消毒。
钟毓跟在后面掩嘴偷笑,对上封大少恼怒的眼神,钟少爷毫不畏惧地笑道:“这下你们知道平时让我去‘套料’的时候我有多痛苦了吧?所以说啊,你们这些家伙要利用人的时候,出手也不大方一点,我可是牺牲过不少色相呢!”
封奕然剐了他一眼:“你有几次是亲自出马的?那种地方你熟得很,混得风生水起的,就算我们没有给你派活,你自己也赶着趟的要去。我们只不过是做了个顺水人情,让你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去鬼混。”
“嘿!你这家伙!可别瞎说毁我清誉啊!我可是良民,从来去那些地方都不会碰那种女人的,脏死了!”钟毓不服气地反驳道。
他是什么身份?随便勾勾手指,就有大把的女明星和名模要来投怀送抱,犯得着去和酒吧女牵扯不清?再说了,那些人的身上还不知道有没有什么隐疾,他可不想让自己英年早逝。
桑浩扬把手里那个USB插入电脑接口,声音开到最大:“先来听听看,录音有没有用吧!”
事实证明,弗兰克是明智的,从他答应帮撒克逊做事的那一天起,他就预料到自己会死于非命。这就是与虎谋皮的下场吧?
听完录音,封奕然靠在椅背上,兴趣缺缺地伸了个懒腰:“没劲!居然这么快就水落石出了,对手太弱,一点都不好玩!”
他原本以为,还可以跟对手再周旋一段时间,也想看看对方还有什么招数可以用。
可是现在都知道答案了,手里还拿有证据,连当初撒克逊给弗兰克的支票,都留下了复印件。即使要报警,也有足够的材料能让撒克逊在牢里待一辈子了,少主大人绝对有那样的能力。
不过封奕然并不认为桑浩扬会这么好说,对付撒克逊这样的人,送他坐牢都算是最轻的惩罚方式,而桑浩扬不可能放过他。
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桑浩扬阴恻恻地说:“我就让他尝尝活死人的滋味!他不是喜欢那些虫子吗?就送给他好了,让他在不知不觉中昏死,但我不会认他就那样死去,所以需要子晴帮我个忙。”
“什么忙?”封奕然很快就反问,为什么他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桑浩扬的笑容在扩大,可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仿佛是撒旦般的嗜血:“我要子晴给他注射特效药,让他能清醒过来,但是又不会痊愈康复。等他知道自己在遭什么罪的时候,再继续给他喂虫子,反复几次,最后让他躺在床上等死。”
“……”
这下书房里的另外两人都沉默了,这个惩罚的方式……够变态!
但无论是封奕然还是钟毓,都能理解桑浩扬的这个决定,他一度差点失去了最心爱的女人。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罪魁祸首,如果轻易放过撒克逊,那就是对温雅的不够重视,也是姑息某些人的罪行。
封奕然拍了拍桑浩扬的肩膀:“行,我代我老婆答应你的请求了,反正我们也没这么快回去。”
至少得再过半个月,才能让萧子晴坐飞机,她的身体还需要再静养一段时间,封大少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再让她出现任何意外了。
钟毓却是叹了一口气:“你的耐力真好!我估计是我的话,立马就跑去一枪把那小子给蹦了!”
废话,害他最心爱的女人几乎命丧黄泉,还是用这么惨无人道的手法,杀了他都觉得不解恨。而桑浩扬居然还能让撒克逊多活这么长时间,真是太仁慈了!
“我只是想让他尝尝死亡的味道,这样他会在对死亡的恐惧和对生命的绝望中,走到最后一刻。”桑浩扬邪魅地笑道。
明明知道自己要死了,可是一时半会儿又死不了,又要遭受折磨,求死还死不成……
恐怕没有什么事,比这更让人纠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