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月柳心里觉得委屈啊!她招谁惹谁了?不就是站在街上等个出租车吗?这样都会被人抢包,也是够衰的。
遇上这样的事,肯定会受到惊吓,加上自己还受了伤,潘小姐的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本来就惊魂未定,急需别人安慰,谁知某个家伙一进来就开骂,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你以为她想这样啊?
再说了,被抢的第一反应当然是要护着自己的东西了,这是人之常情,跟包包本身的价值没什么关系。
好歹也是用了一段时间的东西,舍不得是必然的,干嘛要眼睁睁看着被人抢了都不反抗?
从头到尾,潘月柳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什么,却被不解风情的某人吼了一轮,她能不憋屈吗?
膝盖和脚踝还火辣辣的疼呢,没人安慰还挨骂……
瞥见她一下就红了眼圈,钟毓也怔住了,再看到旁边几个医护人员纷纷用谴责的目光看着自己,他心虚地垂下了眼睑。
冲动是魔鬼啊!这魔鬼能把人搞死!
“那个……柳柳啊,你没事吧?伤口疼不疼?有什么咱回家再说吧!好不好?”
态度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不但潘月柳完全反应不过来,就连一众医护人员都懵了,是他们产生幻觉了吗?
难道刚才在这里对病人大吼大叫的,其实是另一个人?
不等潘月柳开口,钟毓就一把将她抱起,稳步走出急诊室,还不忘酷酷地叮嘱道:“把她每天要用的药都准备好,让司机拿着。听着,给我用最好的药,如果她身上任何一处的伤口留下了疤痕,那我就拆了……”
话还没说完,钟少爷很明智地就闭上了嘴。
没办法,平时混多了,开口闭口难免就是这么具有“江湖气息”的话,不然对别人起不到任何的威慑作用啊!
不过这是封面瘫家的医院,就是心里再怎么不爽,也不能拆了。如果他真拆了这医院,估计封面瘫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开玩笑,这家医院可是封面瘫老婆的“高级玩具”啊,人家现在玩得正高兴呢!
一出急诊室,看到几名警员,潘月柳就在钟毓怀里挣扎着要下来:“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抓到那个抢匪,为民除害啊!”
她被抢只能自认倒霉,可是这样的事不能再发生啊!今天她弄得遍体鳞伤,如果换成别人,还指不定会是什么情况呢,生活中有这么些丧心病狂的人存在,总是格外不放心。
警员看到潘月柳伤成这样,也实在不好意思让她站着做笔录:“潘小姐,我们尽快完成笔录,您先到那边坐着吧!”
萧子晴让人腾出一间病房,就在那里进行笔录,反正他们这家贵族医院的房间都大得不像话,每一间都可以媲美酒店的高级套房。
小心地把潘月柳放到病床上,钟毓顺势就在床头一屁股坐下了,动作极其自然地搂着潘月柳的肩膀。
“你在这里干嘛?”潘月柳嫌弃地瞥了一眼那只碍眼的胳膊,这么多人在场呢,毛手毛脚的干什么?
这又没有老太爷派来的“眼线”,要演给谁看呢?
钟少爷一脸的淡定:“我在这里陪你录口供,免得有人问一箩筐废话,打扰你休息。”
这话让病房里的所有人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人家那叫执行公务,只有他老人家才是一直在废话的那个好不好?
潘月柳拐起手肘就狠狠给了钟毓一下,不耐烦地斥道:“你赶紧走开!不要妨碍警察同志工作,不然小心人家告你妨碍公务!”
这家伙平时横行霸道惯了,还真以为到哪里都像在他自己的地头上一样吗?为所欲为,还目中无人。
被佳人赶走,钟少爷悻悻然地撇了撇嘴,却不得不乖乖地到沙发那边和封奕然夫妇坐到一起。
听着潘月柳低声向警员复述案发经过,钟毓的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即使现在人已经坐在这里,伤口也得到了妥善的处理,可潘月柳的声音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她不是温室里的小花,更不是不明白社会百态,但这样不幸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难免会害怕和惶恐。
女人嘛,天生都是需要男人来保护的,就算再独立再有能耐,都有她娇弱的一面。
看到潘月柳无助的模样,钟毓就坐不住了,他走到床边坐下,默默地握住潘月柳的手,无声的给她支持。
身旁有个人,还是最熟悉的气息,潘月柳的心也定了下来,她忍着腿上的疼痛和警员录完了口供。
“可以了,潘小姐,谢谢您的配合!我们一定会尽快侦破这个案子,给您一个交代。那我们就先告辞,不打扰您休息了!”
警员们离开后,封奕然瞥了一眼坐在病床上的两人,嫌弃地冷哼了一声:“我们要回家了,你们俩如果打算在这里坐到天荒地老,那就请便。不过,这间病房可不是免费提供的,超过一小时就开始计时收费。”
大boss到哪里都改不掉他“奸商”的本质,一句话不提到钱,他就浑身不自在。
尤其对象是钟少爷时,他就更想狠狠地宰一顿了,反正钟少爷是一只不可多得的肥羊。
萧子晴嗔怒地捶了封奕然一下,两口子甜蜜地相依着走人了,病房里一下子就冷清下来,那张轮椅就放在靠近门口的角落里,墙上还倚着一副拐杖。
潘月柳这才发觉,自己的手居然就这么不知不觉地被某人握了那么久!
她像触电似的甩开钟毓,强自镇定地说:“麻烦你帮我把轮椅推过来吧,我要走了。”难不成真要和他坐在这里海枯石烂吗?
看她一副急巴巴要跟自己划清界限的样子,钟少爷被惹毛了:“你这是打完斋就不要和尚是吧?亏我还急得跟什么似的,一接到电话就赶过来呢,我就是好心没好报!”
他不说还好,一说了吧,潘月柳才开始认真打量。
平日里风流倜傥的钟少爷,今天真不仅仅是“狼狈”两个字可以形容的,若不是他那张脸还长得有几分姿色,这模样和街边的流浪汉也没什么分别了。
“哈哈哈,你、你瞧瞧你那样儿!笑死我了!”潘小姐暂时忘记了腿上的疼痛,毫无形象地笑倒在床上。
钟毓倾过身子,作势要挠她痒痒:“好啊,你现在越来越大胆了,都敢嘲笑我了?”
潘月柳以为他真要“攻击”自己,连忙扭着身子躲开:“没有没有……啊……好痛……”
得,就这么胡闹一回,还扯到了伤口,吓得钟毓立刻停下来,认真地检查刚包好的纱布。确认没有血渗出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唉,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这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以后没事最好都别来!”钟少爷看到心上人腿上那几块纱布,只觉得胸口闷闷的。
想到要回家,潘月柳就打退堂鼓了:“我这样子如果被他们看到,一定会大惊小怪,然后连床都不让我下……”
虽然父母去了欧洲旅游,但是家里还有姑姑和奶奶,老太太最是宝贝这个孙女了,看到她这一身的伤,还不急得血压飙高么?
对于他们家的情况,钟毓也是有所了解的,他知道潘月柳在家里有多得宠。
今天这事还特地跟那些警员交代了,千万不要张扬出去,不要暴露当事人的身份,只要把抢匪捉拿归案就好了。
当时不也是怕两家的老人看到了会担心吗?
不过这对钟毓来说,却是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那你去我家住好了,反正我们俩都是这样的关系了,也没人会说什么。”
“什么叫‘这样的关系’?我跟你什么关系啊?不就是男演员和女演员么?连男女朋友都不是,我凭什么要住去你那里啊?再说了,就算真的是男女朋友,我也不想跟你同居!”
潘小姐虽然是留洋的人,但骨子里却很传统。
应该说,她想把最美好的一切都留给真爱这与是不是处女没有直接关系。
她只是觉得,既然她不爱钟毓,那彼此就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那又何必又在男女关系上牵扯不清呢?她不是个随便找男人就能上床的人。
钟毓急得直挠头,他从来带女人去开房都不需要征求对方的意见,合则来,不合则散,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这小狐狸居然在这个关键时刻矫情起来了,真棘手!
在病房里来回走了两圈后,钟少爷想到了最佳的解决办法。
当钟毓那辆骚包的限量版莲花跑车开进封家别墅的院子里时,别说封奕然夫妇,就连一屋子的下人,都有了不好的感觉。
再看到他抱着潘月柳进来,萧子晴就纳闷了:“你不把柳柳送回家歇着,又抱她走来走去干什么?这么折腾病人很好玩?”
把人放到沙发上坐好,钟少爷展开一抹自认为颠倒众生的微笑:“她这副模样要真回了家,那才会天下大乱。反正你们家的房间多的是,又不在乎多养两个人,我们俩就先借个地儿给柳柳养伤了。你们先帮我照顾她,我现在先去潘家给她收拾行李,很快就回来。”
一口气说完,钟毓抓起车钥匙就走。
经过吴妈身旁,又笑道:“晚饭记得准备我那份,我去去就回。”那自在的样子,好像这里是他家一样。
封太太气得摆出了经典的茶壶状,冲着那道骚包的背影喊道:“去你的!你把这当成酒店啊?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等会儿钟少爷要是不先交上“住宿费”,她就把人赶走!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