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
面对重楼的问题,宫纤纤只是简单的点了点头,冰蓝色的眸子却又片刻失神。
宫纤纤简单的两个字却是让重楼的心突然之间漏跳了半拍,沉默了良久才突然摇了摇头:“算了,我不想见他!”
“为什么?”
这一次换宫纤纤疑惑了。
“他若真的还活着,却一直不肯回来见我,他的心里兴许本就没有我这个儿子吧,这样就算见了面又能如何呢,不过是徒增伤悲罢了。”
面对宫纤纤,重楼向来都没有任何的隐瞒,一个从来都不曾见过的父亲,若他真的在乎自己,又怎么可能一直不愿意回来,甚至不给自己丝毫关于他的消息。
看着重楼表面上拒绝的干脆却瞬间伤感的神色,宫纤纤蹙了蹙眉头眼眸里却满是愧疚。
“也许并不是他不愿意回来看你,而是他无法回来呢?”
“怎么可能,就算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可关于他的传说却听了不少,他可是魔界历代以来修为最高的魔帝,若不然怎可能他消失多年四大魔君却还甘愿为魔界劳心劳肺却从来不敢妄想篡权呢。”
说至此,重楼深邃的眼眸里更是多了一丝憎恨。
看到重楼这般,宫纤纤却是有些无奈了摇了摇头:“修为再高终究也还是躲不过天命,他没有死却也没有自由活动的能力,你憎恨他这么久岂知他却受了这么久的苦?”
“什么意思?受苦?”
重楼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宫纤纤,瞳孔里满是紧张。
“你可知道东皇钟?”
宫纤纤安静的接话,可冰蓝色的眼眸却很迷离,仿佛眼前回想起了很多事,神色极其忧伤。
“十大神器之首,岂能不知!”
重楼重重的点了点头,而宫纤纤却是嘴角微扬露出的却是一抹悲凉的笑,静静的看着重楼,片刻之后才轻声道:“你的父皇浣柒魔帝修为虽高,可你觉得他的修为能和东皇钟抗衡吗?”
时间仿佛突然之间停止,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化作了空白,重楼在这一刻仿佛只能听见宫纤纤一个人的声音,而这声音却瞬间让他原本愉悦的心情溃烂不堪。
瞪大了瞳孔瞪着宫纤纤,重楼的眸子在这一刻竟一点点的布满了血色,片刻之间愤怒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瞬间便已入魔,捏紧了拳头不敢置信的狂吼:“你是说他被封印在了东皇钟里?”
“是,至今为止刚好五万年!”
宫纤纤看着狂躁中的重楼却是丝毫不惧,镇定的点了点头。
得到宫纤纤的答案,重楼浑身的魔障却是愈发的狂躁,他一直以为那个人是逍遥快活去了,却不想这五万年竟是被封印在了东皇钟内,为什么,为什么从来都没有人告诉过自己?
自己竟然让他在东皇钟内封印了五万年,若现在不是宫纤纤告诉自己,只怕他此生都无法知道,只怕他此生都会活在痛恨他的阴影之下。
“谁,究竟是谁干的!”
无法接受的事实,让重楼倾刻之间变得极为不冷静,原本就无法完全自由掌控的魔性在这一刻更是狂躁,仿佛下一秒就能将他的理智全部吞没。
宫纤纤看着眼前让人害怕的重楼却是极为的冷静,几乎是没有片刻犹豫的便答:“我!”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犹如无数把尖刀刺进了自己的胸口,重楼盯着宫纤纤一脸的愤怒,却多希望自己的耳朵在这一刻能够失聪,这样便不会听到如此残忍的答案。
宫纤纤竟然是将自己的父皇封印在东皇钟内的人,也就是她让自己从出生以来便无法享受到别人家很平常的天伦之乐!
让重楼如何能够接受,自己深爱的女子竟是残害自己父亲的仇人!
捏紧了拳头,重楼嗜血的眸子在这一刻比以往任何时候看起来都还要狰狞恐怖,他保持着最后的理智盯着宫纤纤,努力的控制住暴走的魔性嘶吼出声:“为什么?”
“不为什么,只是那个时候立场不同罢了,身为上神我有责任驱除每一个危害天下者,与天下相比,一个魔帝显然微不足道!”
宫纤纤冷静的开口答话却没有告诉重楼,这一件她曾经自以为是的责任之事却让她后悔了多久,如果当年没有如此,那么一切便都不会如现在这般支离破碎吧。
重楼捏紧的拳头直接朝着宫纤纤的面颊砸了过去,狂躁的愤怒让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魔性。
宫纤纤就那么安静的站立着,竟没有丝毫要躲避的意思,就算那时候的自己真的是为了天下,可对于重楼来说,自己终究也还是害他失去原本应该有的快乐童年的罪魁祸首,就算他要出气也是理所应当。
可就在宫纤纤闭着眼眸等待着他的拳头砸下来的时刻,重楼却终究还是将自己的拳头停止在了半空之中,终究还是无法对她下手,不管有多大的愤怒。
宫纤纤睁开眼眸,淡然的看着重楼,此刻他眸中的血色已经逐渐消褪,宫纤纤眨了眨眼。
“你可想清楚了,我只会给你这唯一一次出气的机会,你若放弃,以后我也不会对你再觉得亏欠。”
“伤了你,我也会痛,我就是再傻也不会自虐。”
逐渐平静的重楼忧伤的望着宫纤纤,也许这便是他这辈子最无力的事,就算宫纤纤再做些伤害他的事,他也永远无法对她动手。
听着重楼的话,宫纤纤冰蓝色的眸子闪过一丝疑虑,片刻后却是伸手摸了摸重楼的肩膀,将他身上笼罩着的魔气完全消灭。
“之前算是我欠你的,可相信我,这件事情受害的不止是你一个,就算贵为上神,我也不过是被九重天的人利用了,你若不恨他了,现在便随我走一遭如何?”
“去哪儿?干什么?”
重楼盯着宫纤纤显然还没有完全平复心情。
宫纤纤伸手抓住他的肩,眨眼之间两人却已经身在云端处。
“昆仑山,将你父皇的封印解除!”
宫纤纤简简单单的答话却是让重楼有种莫名的紧张。
五万年了,他真的能见到那个人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