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进地牢,司徒俊逸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铁牢之中,宫纤纤一身白纱裙正躺在甘草之上,也不知道是在熟睡还是陷入了昏迷,惹得司徒俊逸一阵心悸。
迈着步子就想要靠近,戴月娇却是一个用力直接将他拽住,冷冷的眼神望着他,一脸的威严。
“你到底将她怎么了?”
“你放心,她不过是喝了一点点药现在睡了而已,你看,我待她多好,在地牢里也有两个丫鬟伺候着她,你应该放心了。”
戴月娇冷冷一笑,司徒俊逸这才看到站在宫纤纤铁牢门口的两个丫鬟,说是丫鬟,一看就是修为不错的修士,说是伺候,不过是看守罢了。
还没等司徒俊逸看够,戴月娇便已经转身表示不愿多待,身旁的两个丫鬟也机灵,立马弯着腰对司徒俊逸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公子,该回房了。”
最后再看了一眼宫纤纤,司徒俊逸终究还是不得不转身离开。
纤纤,你放心,有我在,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回到房中,司徒俊逸一路沉默,戴月娇也不多言,待丫鬟关上了房门,戴月娇才望着司徒俊逸淡淡道:“怎么样?你可考虑清楚了?”
“我娶。”
司徒俊逸头也没有抬,只说了两个字,可这两个字却让戴月娇打心眼里激动不已。
司徒俊逸啊司徒俊逸,枉你聪明果然,最后也还是栽在我小女人的手里,哈哈哈哈!
每个人都是如此,只要别人抓着他的把柄和弱点,他还不得乖乖就范么?
可为了让司徒俊逸乖乖就范,自愿的说出那两个字,戴月娇花的心思也是极多的,可无论如何她终究还是等到了这么一天了。
“没听到公子的话么?赶紧准备婚礼。”
“是。”
其实一切早在司徒俊逸昏迷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就绪,唯一等的就是他点头罢了,穿戴好一切,戴月娇和司徒俊逸便走出了房门,原本还是清静的院落,此刻却已经站满了恭贺之人。
他们统一都穿着一身红衣,印入眼帘的皆是一片大红,不用猜想,这些人必定是戴月娇如今的手下,司徒俊逸完全来不及思虑这些,只如行尸一般跟着戴月娇走了一圈又一圈。
而后听到有人说:“一拜天地。”
司徒俊逸便跟着戴月娇一起跪拜。
不知道要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拜天地,他曾经想过无数次自己娶妻的场景,可没有一次能够让他如现在一样觉得可笑。
接下来所有的仪式,司徒俊逸似乎都听不进去了,只跟着戴月娇做,不知道折腾了多久,直到天空出现一轮明月的时候,司徒俊逸和戴月娇才匆匆的被人群涌动着送入了新房。
房门被人用力的关上,司徒俊逸站在房门口不敢再向前一步,而戴月娇此刻却已经规规矩矩的坐在床上,头上的红盖头盖得严严实实,戴月娇难得老实的坐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这场婚礼,或许对司徒俊逸来说是折磨,是交易,可对戴月娇来说却是她憧憬过无数次的盛宴,如今终于实现了,她无疑是最高兴的,即使司徒俊逸是被自己强迫的,可对她而言,他终究还是娶了自己,自己现在是他的妻子。
坐了很久,始终没有感觉到司徒俊逸的行动,戴月娇不由冷笑,果然是被自己胁迫的,所以就连盖头也不愿意为自己揭。
“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我的盖头你还不打算掀么?”
新婚之夜,她本来是准备温柔的待他,让他明白自己无论如何变,对他的深情也始终不变,可现在看来,就算她想要温柔,他却也不愿意享受。
戴月娇的话讲完之后,司徒俊逸才缓缓的迈着步子向床前走去,纤纤还在等着自己营救,当下他只能事事顺从,可这新婚之夜,难道所有的一切他都必须要做实了么?
心中有千百个不愿意,可理智还是让司徒俊逸掀开了戴月娇头上的盖头。
戴月娇重重的动了动脖子,保持这一个姿势坐了太久,脖子都有些痛了。
“我已经如约娶了你,你打算什么时候放了她?”
就在戴月娇转动脖子的时候,司徒俊逸却迫不及待的问出了口,戴月娇原本泛着浅笑的脸,此刻却突然间变得有些暴怒。
“新婚之夜,我不想提别的,相公,我们应该喝合欢酒了。”
即使心总很怒,戴月娇最后也还是忍住了,在这大喜的时刻,她实在不愿意跟他动怒,可为什么他就是不会发现自己待他的好呢?
从桌上将已经准备好了的那两杯酒拿了起来,一杯递给了司徒俊逸,戴月娇勾着嘴唇温柔的浅笑,一如她当初在他身旁时那般温婉。
司徒俊逸顺手递过那杯酒,仰头就要喝,戴月娇却及时将他制止。
“诶,不要猴急嘛,合欢酒应该这么喝才对哦。”
说话间,戴月娇已经伸手穿过了司徒俊逸的手臂,两个人的手臂相互交缠在一起,气氛十分暧昧。
司徒俊逸却是冷着一张脸,犹如木偶一般随便戴月娇怎么折腾。
“相公,你知道我从小幻象过多少次这样的场面么?每一次有别的女子出嫁,我都会幻象将来我嫁给你的时候肯定会比她们都风光,喝上一杯合欢酒,我俩便能一辈子都不分离。”
戴月娇抬眸凝望着司徒俊逸,她知道他并不愿意听自己的这些话,他心心念念的只关心自己什么时候会放了宫纤纤,可她不敢去介意,因为她怕自己一介意,就连他强忍的乖顺也会被打破。
来日放长,她相信,只要自己现在嫁给他,成了他的妻子,他就一定会有被自己感动的那一天。
闭上双眸,戴月娇仰头和司徒俊逸一起喝下了那杯合欢酒,虽然酒烈,可喝在嘴里却觉得很甜。
“这下子我们就成了夫妻了。”
接过司徒俊逸手中的空酒杯,戴月娇笑的一脸甜蜜,可司徒俊逸却觉得心口压抑的难受,就算只是逢场作戏的谋略,他仍旧演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