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八,朱陳进京,年节将至,天气虽冷,京城里却也是热热闹闹的,满满的都是过年的味道。
镇国侯朱陳和夫人坐在马车里,撩起窗帘,他还记得,上一次回京的时候,女儿非要骑着马进京,跟在他的马车边上,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他还说她以后嫁不出去,谁知道就那一下让江垣楷那小子看上了!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就把自己的小女儿拐走了,不过这小子也是真有本事,他还记得嫁女儿的那一天,自己四个儿子拦门都没拦得住他,平时不苟言笑的一个人,成亲那一天笑得跟傻子似的......
马车停在镇南侯府门前,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被佣人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只是再听不到满府飘着的自己闺女的银铃般的笑声了。
“怎么?又想女儿了?”镇国侯夫人刘英问道。她知道,朱陳这个人虽然表面上特别严肃,可是这个钢铁般的男人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就是小女儿了,要不这么些年怎么会离京守边,还抛下了两个和女儿那么相像的外孙女。看见这个地方,他就总是想起当年事。若不是怕两个外孙女到了嫁人的年龄,怕他们遇人不淑,甚至是怕小女儿留下来的唯一的念想都早早嫁人,也像小女儿那样,他才不愿意回来呢。
“知我者英儿也!我总是说那小丫头不像个大家闺秀的样子,成天武刀弄棒的,没想到现在最怀念的还是当年她给我跳的剑舞。”朱陳扯出一抹苦涩的笑,“也不知道那两个小丫头怎么样了,我真是后悔了,这京城是什么地方啊,怎么能就把两个小娃娃丢在这里呢。”
“但愿没有出什么事。当年那江桓梒可是立了誓书的,谅他也没有这个胆子糊弄你。”刘英叹气,希望如此吧。
“唉!但愿吧。”朱陳答道。江桓梒可不是个好的,若他如他兄长一般重情重义,言出必行的话,谁还需要他立誓?可当面江桓梒可是京城出了名的纨绔,和他那个荒唐的母亲如出一辙,和他的兄长江桓楷南辕北辙。明明都是江楚文的儿子,一个承父业,另外一个却叫母亲宠的无法无天。现在就算祈祷他没有亏待两个小外孙女都没有意义了,只剩后悔,早知如此,当面离京怎么也该带走两个孩子的!
一夜风雪……
次日,接到宫里的帖子,请正五品以上的官员参加宫宴,这一年是闰年,请的人自然就多了些。
离宫宴只剩一天了,原本朱陳可以提早看看自己的两个小外孙女,可皇上虽然封了笔,政事却也没有真的都搁下,这一日朱陳都忙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