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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他年同干大革命 如今多幸沐春风--毛泽东与周谷城

1.附小教书初相识促膝相谈成好友

1921年春,周谷城在湖南省立第一师范学校教英文,毛泽东也在这所学校里任国文教师兼小学部主事。因为同住在学校里,又同是教师,毛泽东和周谷城时常交往走动,渐渐成为好友,过从甚密。他们晚饭后常常在周谷城的宿舍里彻夜畅谈。

有一次,毛泽东看见周谷城的书架上有本英文版的《资本论》第三卷,很感兴趣。毛泽东开玩笑地说:“您看这个,不怕引起麻烦吗?”从此,毛泽东对周谷城刮目相看,并且时常拿一些共产主义的丛书小册子来给周谷城看。

北伐战争前夕,周谷城和学友徐鸣鸿来到广州。他们下榻在越秀酒家。毛泽东当时正在广州负责举办农民运动讲习所,他两次到旅馆和周谷城见面,挽留周谷城到农民运动讲习所任教。由于当时周谷城还未辞去湖南第一师范的职务,所以对毛泽东的热情挽留只好婉言谢绝了。

不久,毛泽东回到长沙。在毛泽东的影响下,周谷城参加了湖南农民协会,并担任顾问,同时还在湖南农民运动讲习所任教,在船山学社授课,并积极发起组织湖南教育工作者协会。

1927年春,周谷城来到武汉。毛泽东亲自到周谷城住宿的小旅馆“一枝栖”看望,毛泽东邀请周谷城去自已领导的全国农民协会工作,周谷城爽快地答应了。不久,毛泽东见到了周谷城的第一篇政论文章《农村社会新论》,很是欣赏,鼓励周谷城在汉口的报纸上刊登出来。

不久,国共合作破裂,毛泽东赴湖南领导秋收起义,周谷城则到上海,以译文、卖文为生。他们从此失去了音讯。

2.“附庸风雅”赋新词 轻松愉快话《离骚》

新中国成立后,毛泽东每次去上海都要约见周谷城。1961年五一节,毛泽东到上海与各界人士共庆佳节。当时在锦江饭店参加聚会的有周谷城、陈望道、沈体兰、沈克非、周信芳、金仲华等人。大家围在毛泽东的周围,无拘无束,自由闲谈,洋溢在一种快乐的气氛之中。毛泽东和大家都感到兴致盎然。

晚上11点,周谷城回到家中已经睡下,忽然接到《解放日报》记者的电话,希望他写一首诗或一首词,在第二天的报纸上发表,以欢迎毛主席。周谷城坚决推谢,说写不出,记者强求说:“不要紧,要求不高,写一首好了。”周谷城说:“主席是内行,要求不能不高。”但是后来还是推辞不掉,周谷城提笔写就了一首《五一节晋见毛主席》,调寄《献衷心》:

是此身多幸,早沐春风。蠲旧染,若新生。又这回倾听,指点重:为学术,凡有理,要争鸣。

情未已,兴偏浓,夜阑犹在诲谆谆。况正逢佳节,大地欢腾。人意泰,都奋进,莫因循。

词在《解放日报》上发表后,毛泽东见到了,立即电话召见周谷城。

5月3日下午3时,周谷城如约来到毛泽东的住处,毛泽东正在看报,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

“词一首,看到了,怕不止一首吧!”“只有一首,”周谷城回答:“我从来没有在报上发表过诗词,这确是第一首。”“总怕不止一首。”毛泽东喃喃自语。意思是像你这样常常写东西的人,怎么会就写过这一首呢!周谷城随即转述了和记者说的那句话:“主席是内行,要求不能不高。”毛泽东微笑着,谦虚地说:“主席也不是那么内行。”“平时,我也偶然写几句。那是附庸风雅。”周谷城见毛泽东不相信,补充道。

毛泽东说:“附庸风雅有什么坏处?”“附庸风雅的人,无非是发发牢骚而已。”周谷城说。

“发牢骚有什么不好?有牢骚不发,过得吗?”毛泽东说。

说到这里,周谷城有意将话题调整了一下:“据说,屈原的《离骚》就是牢骚,说是‘离’‘牢’同声。”毛泽东说:“可能是这样,但也未必一定。”周谷城便进一步发挥:“离骚可能就是牢骚,牢骚可能就是哕唆。牢哕同声,骚唆也是同声。念哕唆,可能就是发牢骚。”对周谷城这一段并无来由的话,毛泽东没有诧异,毛泽东微笑着,反而觉得蛮风趣。

“主席教我们说话要风趣,”周谷城说:“真该好好注意。”毛泽东说:“是呀!老是干巴巴,有什么味。”周谷城说:“我近来替‘风趣’找出一种解释:智慧超过需要时,可能有风趣;智慧赶不上需要时,不仅不能有风趣,可能要丢丑。”毛泽东与周谷城的这一段关于诗词的对话,既风趣,又富含哲理,耐人寻味。

周谷城和毛泽东的谈话,完全沉浸在一种物我两忘的境界里。他们谈诗词,谈政治,一直到晚上6点,他们的谈兴丝毫不减。毛泽东留周谷城一起共进晚餐,晚餐后周谷城起身告辞,毛泽东一直送周谷城到汽车旁。

3.约朋友北京设宴 咏唐诗湖南腔调

一次,周谷城到北京开会。毛泽东听说周谷城到北京,马上将周谷城约到中南海。

毛泽东关切地问周谷城:“北京教育学术界有什么人和你谈得来?”周谷城回答:“贺麟、郑昕、冯友兰、金岳霖、王方名、胡绳等。”毛泽东立即要身边的人将上述人都约到中南海来一聚。

10点整,客人们都到齐了。毛泽东对大家说:“今天我请老朋友周谷城先生吃饭,请你们作陪。”原来,毛泽东这番出乎意外的“盛情”,是为周谷城等人壮胆的。当时,周谷城在一场争论中处于“少数派”地位,为了鼓励老朋友参加百家争鸣,促进学术的发展,毛泽东用这种方式对老朋友表示自己的关心和支持,也是对周谷城一种特殊的保护。反映了毛泽东与老朋友周谷城的深厚情谊。

1965年,毛泽东又一次来到上海,周谷城被请到西郊一个旧式别墅里。周谷城一进门,毛泽东马上站起来迎接,笑着说:“又碰到了。”“又碰到了”这几个字,是毛泽东每次见到老朋友周谷城时的第一句常用话。话虽平淡无奇,但是却反映出了毛泽东和周谷城不同寻常的亲切和自然。周谷城和毛泽东握手之后,马上进入了天马行空的畅谈之中。

毛泽东谈到哲学史的写作。他说:“胡适之的中国哲学史,只写了一半,就没有下文了。”周谷城接着说:“他的白话文学史,也只写了一半,就没有了下文。”毛泽东忽然话题一转:“中国佛教史没有人写,也是一个问题。”后来,他们的话题自然而然又进入了旧体诗。毛泽东首先说到晚唐大诗人李商隐。这时,同样欣赏李商隐的周谷城说着说着便有些忘乎所以起来,随口将李商隐的一首七律用湖南腔调哼了出来:

海外徒闻更九州,他生未卜此生休。

空闻虎旅鸣宵柝,无复鸡人报晓筹。

此日六军同驻马,当时七夕笑牵牛。

周谷城把诗的五六两句又反复哼吟了几遍,最后两句怎么也哼不出来了。毛泽东在一旁听着,知道老友已经忘记,便笑着用同样的湖南腔调替周谷成吟诵道:

如何四纪为天子,不及卢家有莫愁。

吟罢,二人同乐。后来周谷城回忆说:当时“心情舒畅,超出寻常”。然而,这次相见却是周谷城和毛泽东的永别。

4.群龙有首贞逢 吉会友从兹树

讲台我们一定都记得,毛泽东给臧克家的一封信,信中说:“这些东西,我历来不愿意正式发表,因为是旧体,怕谬种流传,贻误青年……诗当然以新诗为主体,旧诗可以写一些,但是不宜在青年中提倡,因为这种题材束缚思想,又不易学。”开始的时候,大家对这封信的理解还是比较正常的。可是到后来,渐渐地就发生了偏差,无形中人们将“谬种”和旧体诗画上了等号,使旧体诗的发展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

其实,是一些人曲解了毛泽东的那封信。后来,毛泽东和梅白的一次谈话,才充分地表明了毛泽东的真正用意。梅白问:“主席为什么说怕谬种流传?”毛泽东躺在一个藤椅上,仰望着天上的点点繁星说:“那是针对当时的青少年说的。旧体诗词有许多讲究,音韵、格律,很不易学,又容易束缚人们的思想,不如新诗那样‘自由’。”“但另一方面,旧体诗词源远流长,不仅像我们这样的老年人喜欢,而且像你们这样的中年人也喜欢。

我冒叫一声,旧体诗词要发展,要改造,一万年也打不倒。因为这种东西最能反映中华民族和中国人民的特性和风尚,可以兴观群怨嘛!哀而不伤,温柔敦厚嘛!”毛泽东的这番话从一分为二的角度,对旧体诗词进行了恰当地评价,肯定了它的主流,预言了旧体诗要改造,要发展。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拨乱反正,百废待兴,旧体诗词也获得了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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