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7点多钟,G市的KTV小城故事的门口。史敬轩在使劲的向习自由招手,怕他看不见似得,其实根本没这个必要,他那一头火红的头发在夜色中依然那么耀眼,甚至比他旁边的那个路灯还亮。
习自由皱了皱眉头,他丝毫没有想到,史敬轩“大方”地请客竟然会在KTV里。还是无法理解这二货啊,习自由摇了摇头,心里叹息到。习自由从来没来过KTV,只是隐约的知道KTV是唱歌的地方,不是吃饭的地方。
“不是说请我吃饭吗,怎么来着?”习自由推开了扑上来拥抱他的史敬轩,问道。
“唔,两个大男人去吃饭多没意思啊,再说KTV也可以点小吃的,顺便喝点酒,再顺便唱下歌,人生多美好啊,你说是不?”被推开的史敬轩依旧发挥他贱人本色,朝着习自由挤眉弄眼。
习自由很想问问俩大男人唱歌喝酒有什么意思,不过好歹忍住了,反正是别人请客,自己不出钱,也不好说什么,就跟着史敬轩一起进去了。期间还要忍受着史敬轩的吹嘘,说什么是本市最豪华的KTV,请他来是有福了。习自由第一次有骂人的冲动,他来这座城市时看过城市的介绍,这就是一家学生KTV,专给消费能力低的学生服务,哪有想他吹的这么天上少有,地上绝无啊。不过又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只得忍受下来。
进了包间,史敬轩就点了几瓶啤酒,一些小吃,就打发服务员走了。接着,就朝着习自由挤眉弄眼。习自由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史敬轩贼笑了一下,说道:“兄弟,别怪大哥嘴直,我问你个事,看在我请你的份上,你不许骗我。”
“哦。”习自由毫不在意。
“你是不是喜欢馨儿?”史敬轩立马问道,有盯着习自由,想清晰的看习自由的表情是否变化。
“是。”习自由毫不掩饰的说,这么直白让等着看笑话的史敬轩有些措手不及。
“呃~~~~够豪爽。”史敬轩有些无语。
“我知道你爱她,所以我不会去找她的,你放心好了。”习自由仿佛看出了史敬轩再想什么了似得,毫不掩饰的说道。
“啊,不是的,我不是这意思。”史敬轩连忙否认,“你别因为我就放弃啊,追她是你的自由啊,这不是你说的吗?”
“不是因为你。”习自由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我又不爱她。”
“啊,你不是刚说——。”
“我说的是喜欢,不是爱。”习自由打断了他,“每个男人见到她很少有不动心的,很多人都会被她的外表所吸引住,我也一样。我只是欣赏和喜欢她的外表,但不是喜欢她这个人。”
“这有分别嘛——。”史敬轩有些无语。
“当然,现代汉语词典明确的解释了喜欢和爱的区别,你不知道吗?”
“谁会知道这东西。”史敬轩更无语了。
“可是话说你不爱她吗?干嘛你不上呢?”
这时,史敬轩却没有飞快的回答,而是看了习自由一眼,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口喝了下去,才缓缓说道:“没错,我是爱她,不过。”史敬轩又到了杯酒,一口又喝了下去,又摇了摇头,似乎有些不习惯:“我对馨儿的爱,不是男女之间的,而是我把她看作了我的妹妹。”
“你的妹妹?”习自由有些不解。
“是啊。”史敬轩又喝了杯酒,有些伤感地说,习自由见他眼睛突然红了。
“为什么。”
史敬轩不答,又继续喝了杯酒,有缓缓了,似乎下定决心似得,说道:“也罢也罢,我是真把你当兄弟了啊,告诉你。曾经我有个妹妹,比我小两岁,那时的她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嘴巴甜甜的叫着哥哥,我也很爱她。”
“曾经?”习自由有动了动眉毛,注意到这个关键词。
“对啊,曾经。”史敬轩突然有的失控,“那年暑假,我和爸妈还有她,去一座深山里野营,当时的我不知哪里犯傻了,突然拽着她和我去搞什么‘探险’,还瞒着爸妈。”史敬轩又喝了一口,然后突然大哭起来,“狼啊,那里他妈的有狼啊。我眼睁睁的看这狼把她叼走,却无能为力。”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史敬轩似乎是酒喝多了还是真的回忆起了伤心的东西,哭得歇斯底里,习自由默然无语,也想不到怎么去安慰他,他也从来没有学过怎么安慰人,只是一遍一遍的听着史敬轩的哭嚎;“为什么我活了下了,为什么爸妈救了我,为什么不是我去死啊。”史敬轩还是没有冷静下来。
习自由终于忍不住了,上去删了他一耳光,让他冷静一下。果然,似乎是把打蒙了,史敬轩慢慢地冷静了下来,看着习自由,苦笑到:“谢谢,有些失控,不过你真的不是一个好的听众啊。”
习自由没有说话,淡淡的看着史敬轩。
史敬轩缓了缓,说道:“我一直想去弥补对她的过错,虽然明知道不可能,可还是心怀希望,直到看见了馨儿,你知道吗?馨儿和她简直一模一样啊,一模一样。”史敬轩似乎又有点失控了,“一样的眼睛,一眼的嘴巴,一样的头发,甚至还有一样的身高,如果她没死,也该这么高了。”
习自由还是无言,静静的听着。
“那时起,我就发誓,一定要把馨儿当妹妹一样,去赎罪,我认为馨儿就是老天派给我来赎罪的,所以无论何时,我都能迁就她,她越不理我,我就越迁就,越无赖,因为当初她就是这么跟着我的啊,现在我要还给她啊。”史敬轩似乎累了,讲着讲着尽然睡着了,但是嘴里还在喃喃自语:“所以自由啊,你不能辜负馨儿啊,那是我妹妹啊~~~。”
习自由看着史敬轩睡着了,默认无语,慢慢地退了出去。到前台结了帐,嘱咐前台有人再睡觉,希望不要叫醒他,等他自然醒,不然就在KTV关门的时候再叫。
出了KTV,习自由望了望天空,诺有所思,随后自言自语到:“我真的有资格吗?”随后又仿佛自嘲般的笑了笑,晃了晃脑袋,离开了。
浓浓的夜色下,独自前行的少年是那么的孤独,那么的无助,那么的寂寥。仿佛那孤狼,受伤后默默舔着伤口的孤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