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载岁月,宿命几世轮回,忘川水烬,沧海桑田-
北域冰原,一头银发的少年,漫无目的在冰雪之中走了七天七夜。
他浑身未着寸缕,皮肤被冻的泛起了一层绯红,他却感受不到半分寒冷之意--
那眸子半眯,再也没有当初的冰蓝色。
空洞,迷蒙,沉淀着让人心碎的疼。
脚下厚厚的积雪被踩的咔嚓做响,惊起了几只强大的雪兽,一时间,整个冰原散出强大的兽|性气息来,一干凶狠雪兽,龇牙咧嘴的从雪地里蹿了出来。
少年转过头,扫了它们一眼,眸光淡的像是一片被寒冰冻结的湖面。
眸光之中没有杀气,却只是这样一个眼神,便将那些凶狠雪兽,全部
吓得愣在了当场--
连它们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害怕这样一个,少年?
不像人,因为他没有人的体温,更不是神-
在北域这片大陆上,人烟稀少,大部分是寒极生物,出现这样一个人形少年,自当很是奇怪。
少年一连又走了七天,这片大陆,全被冰雪覆盖,从他苏醒开始,就一直走,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不知道自己是谁,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啊走啊,却未见过与他长的相似的人形生物。
那些动物好像很怕他,即便是身高七八米的巨兽看了他,也远远的溜走了。
终于他走累了,在一片厚雪上坐了下来,长长的睫毛垂着,低头看着自己左手小指上,那一枚漂亮的紫色小铃铛。
手一动,那小铃铛发出清脆的叮当声,荡漾出一圈淡紫色的光晕来。
他想取下来,却发现那个铃铛像是长在他身上的,根本无法取下。
叮叮当当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北域,像是一首寒冬冰灵曲。
他像个面瘫,完全没有半点表情。
不会笑,不会哭,很空洞,连一点情绪都没有。
也不渴望知道自己是谁,倒是隐隐约约的觉得自己身上缺少了点什么东西。
想了想,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都不记得。
干脆也不去想了-
便这样坐在厚雪上,北域冰雪很大,鹅毛大雪厚厚的砸了下来,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便要将他淹没了。
少年觉得有些困了,漂亮的眸,轻轻的合了起来,每一根睫毛,都被裹上了冰霜。
一片银白世界,将他吞没,他又睡了,这一睡,不知日月星辰变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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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慎人的寒风,像匕首,割的人皮肤生疼。
远方,一只浑身银白的幻雪鸟一声啼鸣,呼啸而过。
那只幻雪鸟,只有一座茅草屋那么大,幻雪鸟的背上,站了一个看起来十三四岁的少女。
少女身着厚厚的貂裘,戴着精致的雪帽,风雪太大,她与幻雪鸟像是一片树叶,被摧残的四处晃荡。
“阿雪,你还能撑住么?”风雪之中,少女的声音,像是冰雪精灵一样好听。
幻雪鸟啼叫一声,在这风雪之中,连翅膀都伸展不开了,难怪世人都说这地方鬼都不来,除了它家这位小主人,谁还敢不要命的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