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把胶衣脱了,紧的难受!”小姨嘱咐她去脱了胶衣,厨房中一阵做饭声响。暖暖脱了胶衣、口罩和头套,换了一件湖绿色的宽松长裙,脚上的鞋子也一并换了,是一双丝绸布面的软鞋,鞋底也是布的,薄薄的一层。这软鞋是妈妈做的,上面的画也是妈妈绣的,说是鞋子,实际上还有一个名字:船袜。
软鞋极合脚,每一根脚趾都可以随意的活动,丝毫不拘束。轻巧的跳了一个“燕子抄水”的架势,便翻身上沙发,挨着夭芃芃坐下来。叶提娜朝着暖暖挤了一下,“嚯嚯,你刚才这个是飞大夫的燕子三抄水吧?”顿了一下,揶揄:“怎么菜的一……啊!”虽然,暖暖的燕子抄水看着是很干净、利落的——
这是现实中的“燕子抄水”,实际上就是一种以腰发力、提纵的法门,纵跃起来,如燕子抄水一般,而且动作时候,人的脊柱多是和地面平行的。
而“燕子三抄水”也的确可以翻墙越脊!
“哪有?”暖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这可是正宗的燕子三抄水,两丈多高的城墙只需脚尖三次轻点,就能纵跃而上。动作飘逸、自然,就像是燕子抄水一样……这可是我拍《任氏传》的时候,灵机一动,悟出的轻功法门。这叫菜?”嘴里巴巴的说着,目光却注意着电视,开始很认真的看。
今天的视频,是一段美甲的视频。主持人、嘉宾做了一个很漂亮的指甲造型。是在指甲上画出了牡丹花,运用了传统绘画的留白手法,很是漂亮。另一个人则是花了梅花,如果脸上贴上花黄,弄一花妆,着一身古衣,就更相得益彰了。暖暖看的很仔细,还特意学了一下那种留白的手法,心里却琢磨着……如果自己要做指甲的话,做成什么样好呢?这种花儿啊什么的,她却是不很喜欢的。
嗯……要是字的话……她心中一动,便有了计较。
叶提娜问:“笑的这么阴险,想什么呢?”
“呃……不告诉你!”
才不告诉叶提娜呢。
……
“来吃饭——”饭菜上桌,摆满了一桌子。小姨便叫人吃饭。暖暖搀了夭芃芃一下,去餐厅坐下。夭芃芃一手扶着肚子,一手由暖暖搀着,端足了架子,坐下来才假假的埋怨暖暖:“这孩子,我又不是走不动路……哎,暖暖,什么时候你把沈家金针也弄出来,给我们看看啊?”
暖暖憨道:“肯定会有的……”将诸如“燕子三抄水”啊,风神腿、排云掌之类的,都化作现实,一来是锻炼了自己的武学修为,二来也很有趣。反正暖暖是山寨的很开心的。每一次都是一番难得的领悟、心得呢!
叶提娜“嘿嘿”的笑,促狭道:“这些都无所谓,你要是有本事把逍遥侯的瑜伽功给我弄出来,我才服你……”
瑜伽功……那玩意儿可是让一个一米八的大个子变成侏儒,修炼成婴孩儿的功夫。怎么可能嘛!暖暖摇头,说:“那你还是不要服我了。反正我以后是呙,你怎么也要听我的,服不服无所谓了。当然,最最最主要的是……”
她拖长了声音。
“是什么?”叶提娜问。
暖暖道:“未来你绝对打不过我。到时候我让你一只手,哼哼……”暖暖对自己的这句话毫不怀疑——自己都不用达到小姨的境界。只需要身体的素质跟上,也不用什么虚实转化之类的手段,更不用火啊电啊,罡煞之类的,单单将气一运,全身变成黑炭一般,又绝缘又强大,就站在那儿让她丫的打……
无论是用“小拳拳捶胸口”还是用小脚丫子捶胸口。
有本事……来啊。
姐都接了。
就这么自信!
“切……”叶提娜“切”一声,听着更像是撒气……苏婉拿起筷子,轻轻在晚上敲了一声,“当”的一声清脆,道:“别说话了,吃饭!”暖暖、叶提娜对视一眼,很默契的各自吃饭。一餐无言,也无需赘述,吃过饭后,暖暖却并没有第一时间开始练功,而是打开了手机,和任红梅视频了一下……
视频一接通,就看到任红梅在客厅里坐着,双腿惬意的伸出去,嘴里还吃着冰激凌。镜头一甩,丈夫的半个身子闪现了一下,却有些辣眼睛——竟然是头上戴着一双粉色的兔子耳朵,身上穿着女仆的裙子、裤袜,跪在地上,给某人捏脚。
驯夫有道啊……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会玩儿。
“干嘛……”
任红梅懒懒的问了一句。
暖暖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哀家又武功大进了!”“为什么要说又?”任红梅一边吃,一边嗔道:“你跟谁哀家呢?皮痒痒了,欠收拾不是?”还呵斥了捏脚的一句:“瞎听什么,捏你的脚。”暖暖……
“问你个问题……”暖暖的眼角抽噎了一下,心说:“女人,你难道不知道秀恩爱,死得快吗?”嘴里却转到了正题,“我最近有一个想法,想问问你的意见……”
对面的意思很简单,就一个字:
“说!”
“我就想,在气运周身,全身用力的情况下,练十二工学可以不可以?效果会不会更好一些啊……”
任红梅懒洋洋的动作一顿,沉吟了一下,说:“这个我也没试过。你可以试试啊,注意不要运足气息。运一分,留九分,一点一点的试验下。要是可以,没有问题,你就练好了。要是不行……弯弯和姐不都在你跟前呢嘛,也出不了什么问题……”暖暖的这个“想法”不是一般的天马行空,任红梅也没有经验。
“哦……”
暖暖悻悻的点头,这一次取经算是无功而返了。随后,她就又问了一下任红梅现在的工作情况。
现在任红梅是在沧州本地的一家学校当校长,是和唐旭东一个级别的。任红梅说:“也就那样吧,那群老师都事儿事儿的,比起你学校的老师差远了……这么说吧,就都和你们年纪一班的那个班主任一样。每天鸡毛蒜皮的事儿都找我,烦着呢。我和你说——”暖暖一问工作,立刻就勾起了任红梅的一腔苦水。
于是,一大缸的苦水就朝着暖暖这里倒过来。暖暖无语的听着……
“本来嘛……我都说了,小孩子打架,摔打摔打,算个什么事儿呢。她还不依不饶了,指着我鼻子说有你这么当校长的吗?真是的……我为国家流过血,我是校长好吧?”这件事上显然是受了不小的气。
任红梅一边说一边磨牙……至于事情的原委,其实就是一场小孩子的打架事件。并且这件事是任红梅亲自调解好的,结果人家孩子都手拉手,好朋友,不打不相识了,担任班主任的老师却不饶人了。非要任红梅处理这俩孩子,还和年级组达成了共识……任红梅真的很不爽很不爽……
暖暖:“……”这种事她是帮不上忙的!
“你说说我怎么办?简直气死我了……真想把他们都开了。”
“哎,暖暖,你那儿要不要人?我想跟你混!”
“要啊,我这儿缺保镖!”暖暖自然是满口答应的,半开玩笑半认真——说真的,她是真的想任红梅这女人。如果任红梅真的能来,什么都不用干,暖暖给她一个月开一万,管吃管住管花……可她也知道,这只是任红梅的抱怨而已。
任红梅会因为困难退缩?根本就不可能——会畏惧困难,裹足不前的,那不是她的任姐姐,也不是任红梅,更不是那个超级战斗英雄。
英雄,是一往无前,所向睥睨的。
……
任红梅在说,暖暖则在心里琢磨这个事儿。越想,就越感觉到了一些“问题”:那些和任红梅作对的老师,似乎是一看不上她的年轻,二看不上她曾经“战士”的角色吧?像是这种轻视,自古以来亦如是……只是,暖暖没有把这话说出口。等着任红梅抱怨完,她就给任红梅说了一些高兴的。
然后,还给任红梅“表演”了一下夭生功、十二工学。说是“表演”,实际上就是练功,而十二工学的时候,她还用了自己设想的法子。就见镜头里的人儿裸露在外的肌肤都是一种气血充盈的血红,人则慢慢的,将十二个动作完成。每一个动作的时候,衣服下的肌肉似乎都在明显的律动,那是劲力在游走……
“怎么样?”练完之后,暖暖问了一句。
她自己的感觉是十分的好的。
全身的骨骼、肌肉都一下子轻了好几两,就像是一块粗铁坯被人在熔炉上烧红,然后锻打了又锻打,那一种轻松,自己感受的一清二楚。而且,这还是只用了一分,留了九分,如果多用一些,效果自然会更好。
任红梅道:“我看着不错。明天我也试试……”
“你们那儿也要期中考试了吧?”暖暖问了一句,语气中却很肯定,“任姐姐咱们比一比怎么样?用你们学校最好的班,跟我们班比一比,看看谁厉害!”任红梅愣一下,就应下来,说:“好啊……不过要是我们学校赢了,等你下个学期来我这儿,给我们学校学生见见面怎么样?姐请你吃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