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在黑板上写一个字,然后由全班同学猜笔画数,第一个猜出来的,可以任意的选择一位同学,让这位同学做一件事,也可以问一个问题,这个同学必须回答……这是暖暖自己定下的,自然不会耍赖。
她看着王诗语,等待王诗语提问。
王诗语问:“你最喜欢的明星,是哪一个?”
明星啊……
谈不上特别喜欢,也谈不上讨厌,她本就不是一个追星的人。
暖暖想了想,说道:“明星里面,没有最喜欢的,也没有什么讨厌的……反正呢,那些明星,感觉也就那样……如果非要说,我喜欢的是谁的话,那应该是我的小姨——我爱她,胜过爱自己!”
这是一个很有诚意的答案,言罢,暖暖就又道:“好了,王诗语同学的问题,我已经回答了,下面我要写第二个字了……”
暖暖一转身,在黑板上写了第二个字:
Biang!
这个字,是一个单独为一种叫做“裤带面”的面食,而创造出来的一个字——这个字,笔画繁多,结构复杂、难写,用电脑根本就打不出来,就算是平日里,大家也是多用“彪彪面”“冰冰面”来代替的。
暖暖带着满满的恶意,完成了这个字的最后一个笔画,转过身来,说道:“我的字写完了,大家有答案了么?”
答案自然是没有的……这个字,简直太复杂了。
看了一眼王诗语,暖暖心道:“小样,再来啊?”
同学们都开始啃笔画。
口罩下,暖暖的嘴唇抿了下,眼睛也弯成了月牙,说道:“这个字呢,是来自于一种陕西的面食——biangbiang面,又叫做裤带面、板面,或者是冰冰面,彪彪面,面条宽的像是裤腰带,筋道爽滑,味道极好!”
她自是不会让人专心去数笔画的——那样就太安静,太无聊了,而且也不是每一个同学,都喜欢玩儿这个游戏的。
所以暖暖开始讲故事。
一个关于板面的故事。
暖暖道:“在古时候,有一个穷秀才,去了咸阳……那一天,他又累又饿,刚好就到了一个卖面食的摊位跟前,看着捞出来的大碗的裤带面,泼上了辣子,撒上了葱花,香菜,味道那叫一个勾人。”
“他太饿了,于是也顾不得其他,什么‘君子不受嗟来之食’,什么吃路边摊‘有辱斯文’之类的,都飞到了九霄云外。他在一张桌子上坐下来,冲着店家叫道,‘小二,给我来一碗面!’”
她学着书生的声音,喊了一声,拍一下讲桌。
暖暖继续道:“小二一看,这位虽然落魄,但毕竟还是个秀才,是体面人,也倒是不怕他赖账,就上了一大碗。穷秀才吃了之后,就坐那里不走,小二过来找他结账,可这秀才也真的是没钱啊……”
“然后呢?”
“然后,小二就不干了,将老板找过来——老板,也就是拉面的师傅了。老师傅过来,和秀才说,我们这也是小本儿生意,客人你不给钱,我们就过不下去了。秀才不好意思,实话道来,师傅想了想,就说,‘既然你实在没钱,那就给我这里弄个匾吧’。”
“于是,秀才就挥毫泼墨,一挥而就,写了这么一个字……”
说着,暖暖将手一指黑板。
Biang!
暖暖道:“这个字,很复杂,写的时候,还有一个口诀——一点上了天,黄河两道湾,八字大张口,言字往上走,你一扭我一扭,你一长我一长,当中加个马大王,心字底月旁,挂个丁丁叫马杠,坐着车车逛咸阳!”
系统的介绍了一下这个“biang”字,暖暖坏坏的问:“好了,时间已经过了一阵了,现在有谁知道这个字的笔画了?”
刚刚听故事,听的很嗨皮的同学,一下子就思密达了……刚刚就听故事了,谁也没有去数这个字究竟有多少笔画。
暖暖道:“看来没人知道了……”
顿了一下,暖暖再加把火。
“我数到十!如果时间到了之后,并没有人能够回答出笔画数,那么我就要找人问问题了哦……”她故意拖长了最后一个“哦”字的声音,然后便开始进行倒计时,从“十”开始,一路倒数。
“十……九……八……七……”
“六……五……”
“……”
一秒钟一个数,倒计数到“三”的时候,王诗语便又站起来,说道:“这个字一共六十三划……”
暖暖的声音顿时停滞……心道:“王诗语,你难道是上天派下来,专门惩罚我的么?”愣了一下,暖暖才道:“六十三划——正确。王诗语同学,你能告诉大家,是如何得出的答案么?”
王诗语小声道:“穴5划,月4划,立刀2划,糸6划,言7划,長8话,馬10划,心4划,走之旁……这些加起来,便是5+4+2+12+7+16+10+4+3,一共是63划!”
“不错!”
说到底,数笔画就是一个数学问题。
将一个复杂的汉字,拆解成为一些简单的个体,一眼就能知道笔画数,而后将这些笔画数相加,那么得到的数字,就是最后的结果——这要比从头开始,一笔一划的数,简单的多,正确率也能够保证。
“这一定是学霸啊……”她心中,回忆着属于暖暖的,“她”的记忆,似乎暖暖小学堂毕业的成绩,也仅仅是停留在及格的程度……妥妥的学渣啊。
暖暖心道:“人比人得死啊。”
当然,如果是比小姨,那暖暖绝对是完胜的——就算是比姐姐,那也能够完爆王诗语,不过要比学习的话……
暖暖果断不再想这个纠结的问题,呼出一口气,说道:“王诗语同学,你可以提问了!希望这个问题,不会像上一个问题那么无聊——什么明星之类的,最讨厌了。好了,问题开始!”
王诗语问:“苏阮,你的星座是什么?”
“天枰座。”
暖暖很轻易的,就“记忆”起自己的生日,是公历的10月4日,天枰座妥妥的。
王诗语道:“天枰座,位于处女座之东,天蝎座之西,是黄道十二宫的第七宫,守护星为金星,守护神维纳斯,星座属性……幸运数字为10、6和9,幸运日是星期五,幸运色为淡蓝、粉红、褐色……”
暖暖心道:“所以我很不幸,遇到了你……”
“天枰座的性格……”
眼看王诗语还有一些继续的意思,暖暖赶紧打断了——这要是将天枰座的性格、运程、爱情彻底分析完,还让不让人活了?暖暖道:“王诗语同学,现在是上课时间,星座的问题,我们可以以后讨论……”
她的心中,王诗语已经变成了那种骑着扫把,满天乱飞,拿着一个水晶球四处头盔的小巫婆……然后,她将之着重的标记了一下。
暗道:“以后和王诗语单独相处的时候,一定不能提星座、占卜……”
暖暖对这些东西无爱。
王诗语坐下去。
暖暖心道:“终于坐下来了啊……星座什么的,果断最讨厌了,本来文文静静,有些腼腆的女孩子,一谈星座,瞬间狂化,简直太惊悚了!一定要注意注意,再注意,坚决不能再让王诗语谈星座了。”
“老师他们还没有回来……这样,我们再来猜一个字的笔画!不过这一次,我可不回答问题了哦!”
暖暖看看教室门,然后便提前打了一个预防针,又在黑板上写了一个字:
爩
暖暖道:“这个字,读作yu,是冒烟儿的意思……”
下面的数笔画已经开始了。
暖暖不再说话,这个字可不像是biang字,有典故、有故事,不过这个字要是认真的数起来,却也不比biang字来的简单,反倒是整体给人的视觉感觉,应该是更加的困难一些,看的人眼晕。
看着讲台下数笔画的同学,暖暖一阵惬意。这样的一些不常见、不常用,笔画复杂的字,暖暖可是记得不少的。
还有诸如什么“龘”啊,什么“龖”之类的,有一些知道读音,有一些不知道,但却都能写出来——为的就是一群朋友一起玩儿的时候,可以用来为难人。她现在才不过是写了两个难一些的罢了。
“数好了没有?”
稍微过了一阵,暖暖就开始问,这足以打乱一些人的思维,暖暖满是恶意的想,被自己这么一问,究竟会有多少人需要重头重新数笔画呢?光是想一想,暖暖就觉着无比的酸爽。
“三十三划!”
又是王诗语,独领风骚。
“正确!”
同桌的李娜小声的跟王诗语说了一句什么,王诗语点点头,对暖暖说道:“苏阮,你说了,不会再回答问题,那么我要求你做一件事情!”暖暖听着,已经无力吐槽了——我说姑娘诶,怎么老是我啊?
一连三次——第一次是她!第二次是她!第三次还是她!
而且提问的是同一个人,回答问题的,也还是同一个人。
暖暖的嘴角抽了一下。
“说吧,要我做什么?”
索性也这样了,暖暖很光棍的让王诗语提出要求。这不过就是一个游戏,规则还是自己定下来的,她还没有没品到和一群孩子耍赖的地步……反正,有什么样的要求,自己接着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