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恐惧之情绪,是人皆有的。无非是有人怕狮、虎,有人怕猫、狗,有人怕鸡、鸭,有人怕黑,有人怕孤,有人怕闹……只是“怕”的对象不一,仅此而已!而暖暖最怕的,无疑就是虫豸一类的东西:
多足的、无足的、长毛的、光洁的、漂亮的、丑陋的——蜈蚣、蚯蚓、毛虫、青虫、蝴蝶、飞蛾、蚊子、苍蝇、蜱虫、米虫、蟑螂、蚂蚱、屎壳郎等……这些里,便连大家感觉美丽、漂亮的蝴蝶,也让她怕的要死!
她怕——“她”也怕;“他”也是一样的“怕”——所以,纵是“她”和“他”的记忆、阅历、情感都交融在一起,也依旧是怕的!
“别怕,啊……”苏倚的手,在暖暖的肩背轻抚,柔声的安慰:“不怕不怕,那些不过是树上面的虫子,是吃树叶和露水的,不会咬人……”顿一下,苏倚道:“而且,刚才妈妈已经不许她们俩用虫子丢暖暖了……”
“嗯……”暖暖努力的,止住哭,心中却想:“哼,刚才你也拿虫子丢人家了——妈妈也是坏妈妈!”她说:“妈妈你说话算话。”
妈妈道:“好,不许哭了啊!”
“我不哭了……”
暖暖保证……她的声音,却依旧带着那种薄薄的颤抖。本来,她也没想要哭的,只是刚才,被小姨、妈妈和任红梅将虫子丢在身上,是真的怕的不得了,而妈妈又喝止了小姨、任红梅,那么的温柔——
所以,她才一下子,没有控制住自己的。
眼中,含着水,看看小姨、任姐姐,又扭头看铃铛姐姐,再看妈妈……暖暖的心中,不禁暗道:“刚才好丢人诶,只是被丢了虫子,竟然就吓哭了……”而实际上,却不是被虫子“吓哭”,而是被妈妈温柔“哭”的——简直就是污点。
污点啊……那些虫子,她虽然怕,见了会心砰砰的跳,会紧张、害怕,可那也仅仅,是一种本身的情绪而已,虽吓的叫,可却也不至于哭——甚至,她也敢去抓这些虫子——只是心里会毛而已。
污点啊……〒▽〒。
“好,这就对了……不怕了啊。”苏倚说话,便给了苏婉、任红梅一个眼色,任红梅将手里的虫子一丢,撇嘴道:“没劲。跟你玩儿呢,居然哭……这样也太玩儿不起了吧?行了行了,笑一个——不然我不叫你手锤了啊。”
“嗯……”
暖暖绽开了一个笑容,很晶莹。
小姨道:“就这一次,以后可不许怕了。再怕虫豸,小姨就把你吊起来,然后……啪啪啪……”看着暖暖,小姨笑的满是恶意,很夸张的,咏叹了一句:“卫生间的铁环,早已经在等待中,变得饥渴难耐了!”
暖暖……
遂,一行人便继续走,头顶的红叶,层层叠叠的繁茂,人行走期间,身上便也蒙了一层淡淡的红晕,渲染的极富情趣。行至一个小亭,诸人便在小亭中,稍歇了片刻,然后才又上路,一连看了许多的风景,还路过了一些建筑——
其中,便有一尼姑庵,叫做碧云庵。只是,碧云庵作为清修之地,五人虽然路过,却也并不曾进去,打搅人家修行。
一直游至四点,五人才带着小金子,离开了香山。便在香山外,打了辆出租车,去机场取小姨的T跑车。在缴纳了停车费后,五人便钻进了车里——小姨开车,任红梅则是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暖暖则挨着妈妈、毛铃铛坐在后座。她们的脚下,则是硬挤在车上的小金子,以一个看着就难受的姿势,趴在那里,被作为卡的死死的:
为了跟她们一起出来玩儿,小金子也是蛮拼的!
看小金子那难受的样儿,暖暖便一笑,双脚轻轻的在小金子的背上踩、揉,问:“小金子,今天玩儿的开心不开心?”她问一句,小金子就“呼噜”的回应一句,却也不知道是说“好玩儿”还是“无聊”。
“这懒的,踩的你很舒服吧?信不信我用力踩你啊……”
“呼噜……”
暖暖用力踩,用力用脚碾了一下。
小金子:“呼噜……”
态度,一如既往。
暖暖:“……”
任红梅一侧身,左臂在座椅的靠背上一放,以腋夹住,扭头看暖暖,戏谑道:“暖暖,你这是在给小金子挠痒痒吗?用力、再用力——你越用力,小金子就越舒服,嘿嘿……怎么不踩了?”
暖暖默,遂道:“没劲儿了。”
“哈哈……”任红梅笑,欢乐道:“小金子的骨骼、筋肉结实着呢,就算是一普通人,提着那种砸墙的大锤,打在它的身上,也顶多让它疼一下,而不能使其皮肤红肿。”任红梅说的这些,暖暖自然是知道的。
小金子的皮肉、筋骨之枪,便是遭遇了枪械,子弹都无法深入进去,可谓强大的吓人。至于其力量、速度,就更不须说了。
不过,小金子的身子,踩起来却蛮舒服的。
小金子的筋骨结实,皮糙肉厚,可触感却是柔软的,在皮与肉之间,更是隔着一层脂肪,所以在踩上去的时候,会有一种皮肤滑动的感觉!那种感觉,让暖暖很想将鞋子脱掉,光脚去踩一踩!
只是,这种“不雅”的行为,小姨和妈妈肯定是不允许的——而且,她的内心中,也不希望自己做出这种有损自己淑女的形象的事情。
只能遗憾之……
车离开了机场,直上高速,平稳的贴着地快速的行驶。毛铃铛扒着窗户,看了一阵车窗外迅速的远去的高楼、道路,不时有同向的车被甩在后面——车,开的极快,可却又极其的平稳,轮下生风。
看了一阵,毛铃铛就说:“这车太棒了。跑起来一点声音都没有,底盘儿还这么稳!什么时候我也能有一辆啊……可怜的我,想要开车兜风,都只能开基地里面的电瓶车——这简直不是一个档次啊!”
小姨笑一下,却不说话。
任红梅道:“想开好车?那去神巢啊——别说是你想要开汽车了,就算是你想要开飞机开坦克,都没有问题……”诱惑了一句毛铃铛后,任红梅就再加码:“而且,铃铛你要是去神巢,我也回神巢,咱们天天在一起多好?”
“喂,那我呢?”暖暖拿眼瞪任红梅,气呼呼的说:“女人,我的量天尺和刑天道你还没有教完我呢。你走了我怎么办?”
“你不还有你家小姨吗?”任红梅挑眉。
“哼……”
暖暖给她一个后脑勺。
任红梅笑,逗暖暖却是极为有趣的,她说:“你哼什么啊?把头转过来……怎么,是不是舍不得我啊?”笑了一声,任红梅又道:“而且,我也没说现在就走啊。你说,等你大学毕业了,去神巢服役的时候,我们一起过去好不好?到时候,我做教官,你做学员——这不就妥妥的了?”
“你做教官——那你不是更理直气壮的欺负人了吗?”暖暖扭头,瞪她,气呼呼的说:“人家才不要你做教官呢。到时候,咱们比武决胜负,谁赢了谁做教官!哼,到时候,你肯定打不过我……”
对于“到时候”的自己,暖暖毫不怀疑——她一定可以用武力,让这个女人乖乖的听话。让她扮一条狗,她就不敢装大尾巴狼!让她变身兔女郎,她就不敢给自己变成猫耳娘!就这么自信!
“这样啊……”任红梅拖长了声音,摩挲一下自己白皙、光洁、细腻的下巴,细了眼睛,很危险的看暖暖,恶意道:“那,我是不是应该乘着现在,你还打不过我的时候,好好的先……嗯哼——”
“嗯哼”的意思,就是“你懂的”——而任红梅的这一个“嗯哼”又是如此的明显、恶意,根本无需暖暖心领神会,就可以明白其中的意思。
既然,以后不是对手,那么就乘着现在,能够压制她的时候,好好的将人欺负的不要不要的再说——不然,以后岂不吃亏?
对此,暖暖只能┑( ̄Д ̄)┍……
毛铃铛白任红梅一眼,替暖暖打抱不平,说:“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你现在不欺负暖暖不就行了?你以为人家暖暖和你一样记仇呢?有本事,你就狠狠的欺负暖暖,天天欺负,等以后暖暖比你厉害了,看暖暖不天天欺负你……”
任红梅冲暖暖眨眼,做出一个萌萌哒的表情,卖萌道:“暖暖那么可爱,一定不会这么做的对不对?铃铛啊,你说对了一点,咱家暖暖是从来不会记仇的!一般来说,今天我欺负了她,明天她就忘了,就只记得我的好……”
……
这女人……暖暖和毛铃铛都无语了。
苏倚也笑,细了任红梅一眼,说:“红梅丫头,你要欺负我家闺女,是不是也要等我不在旁边的时候啊?我这当妈的可在呢!”
任红梅道:“不是吧……大姐。”
“嗯,以后呢,你要欺负暖暖的话……事先给我打个报告,然后我就回避一下。等你什么时候欺负完了,我再出现,怎么样?”苏倚卖女儿卖的毫无压力,暖暖听的一头黑线,任红梅则是点头不已,马屁如潮:“大姐,你是我亲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