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卓再来到军营,一帮军犯在城墙下拉云石头,唯独不见林彦。他拦住一中年军犯问:“林彦呢?”
军犯望了周边一眼没说话,自顾往前走。朵卓明白了,军犯们害怕军士。他跟随军犯们来到军士看不见的地方。军犯这才告诉朵卓,林彦叫军士打伤了,睡在床上起不来。
朵卓跑到军营,来到军犯们住的房子,说是房子还不如说是大棚。两排能睡十几人的大通铺,唯有林彦孤伶伶地躺着,不时传出呻吟声。
朵卓走到林彦前,见他双目紧闭,脸上还有伤痕,心里不不禁涌动起怜悯,轻声道:“林叔。”
林彦睁开眼睛,没有说话,眼角涌出泪花。
“好些了没有?”朵卓关切地问。
林彦虚弱地说:“死了算了,早就不想活了。”
“别这样说,有我在你没事的。”
“你别管我了,听天由命吧。”
“我即然和你交往,怎么能不管呢?”
“我不想拖累你,怕钟屯长找你麻烦。”
“他是你们的屯长,我不怕他。”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传来声音:“谁在里面说话?!”
林彦急了,说:“你快走。”
朵卓考虑一下,决定不走,一个男子汉有啥好怕的。
钟屯长走进来,打量朵卓几年,打起了官腔:“怎么又是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朵卓故意道:“是大临洮。”
钟屯长纠正道:“错。这里是军营,也是朝廷关押军犯的重地。”
朵卓假装不知:“原来是这样,那我以后尽量不乱跑。”
“你一介草民常来这里干啥?是不是也想来享受享受?”
朵卓理直气壮地说:“我们的家乡,我想到那就到那。”
钟屯长道:“以后尽量,不,直接不能来。要是再让我见到你那就不客气了。”
“怎么不客气?在我大临洮的地面上你别太霸道好不好?”
“你说错了,这是大汉朝的地面。”
“是大汉朝的地界,你也不能随便虐待人。”
“啥叫虐待,这叫管教。”
“把人管教成这样?”
“我好歹是朝廷的军士,你一介草民,凭什么指手划脚?”
“路不平旁人铲。我就要管。”
“你还吃了豹子胆了。你走不走?!”
朵卓无意看见林彦无助的眼神,这种眼神很快转为胆怯哀求。他这才明白不能和屯长把关系闹得太僵,自己一走了事,林彦很有可能受到报复。想到这里,他的口气不得不平和:“好吧,我不和你争了。”
钟屯长得寸进尺。吼道:“快走,再不走我要叫人了!”
朵卓朝林彦点了下头,转身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