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母子感应

简陋的书房：“大哥，什么喜事让你脸都开花了，不会……，不会这件喜事跟我有关吧”，一位年过三十左右的妇人进门之后看到满脸胡腮的男子脸带喜悦之情，颇有点茫然，随即打趣道。“三妹，这回你还真说对了，但是你肯定猜不到是什么事能够让我特意把你请到书房相告，”杨雄很少卖关子，这回却破例改了自己以前的性子。“跟我有关……，还是喜事……，”妇人嘀咕着，就是猜不到到底有什么事能够令自己兄长失态，今天兄长的反应是有点反常，妇人也猜到了，故而进门时还打趣自己的大哥，妇人苦思冥想就是不得而入，思维的切入点摸不着、跟不到。“不会是给英子(英子即杨英，杨烈之女，15岁)找到夫家了吧！”妇人身边无儿无女，几乎视杨烈、杨正、杨英为自己的子女，虽说比杨烈大不了几岁，但辈分在那边，且妇人自从失去了丈夫、儿子之后，颇有点精神分裂，幸好有杨英这个女孩给她带来少许慰藉，才坚强的撑了下来。“三妹(杨雄三妹，杨彦惠，杨家满门只剩杨雄这一支族人及妹妹)，这喜事我先卖个关子，你今天只要准备一桌丰盛的酒席，绝对错不了，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差不多也就到了。”“大哥，你还是告诉我吧！不然我可有点坐立不安了。”“时机未到，这是一个天大的惊喜，我相信你睡着了都会笑醒来。现在告诉你，就不是坐立不安了，而是魂不守舍。哈哈哈……”。“大哥，我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吗？好多事我不是都扛过来了。不会是大哥你拿我寻开心吧！”妇人本来已经想到了自己的伤心事，似乎提不起说话的兴趣了，转而又苦中寻乐似的说了一句转开话题。杨雄看着自己妹妹憔悴的身体，欲言又止。也罢，多少透**信息，让自己的妹妹慢慢琢磨明白就行了，想明白总比说明白的好。只是这个消息太突然，就怕妹妹憔悴的身体受不起。“三妹，你也别使激将法，耍心眼耍到你大哥这里了啊!”“大哥，我可没有那样的心思，只是你这话说半句留半句使我有点恍惚。”“好吧!哥也不是不通情理，只是你要镇定，还有被别忘了加餐啊!其实子和刚刚下山去接个人,见到这个人之后你就明白了。”杨雄话毕，也不多做解释，趁着妇人思考之际匆匆跃门而出。杨雄自觉不能说的太明白，三妹的身体自己还是清楚的，受不得打击，也受不得过度的刺激，想来想去还是让自己的三妹慢慢接受，这样虽说小刺激但也不会有问题。“哎！三妹，别忘了一桌丰盛的酒席啊。”杨雄出门之后似乎感觉妇人思考太入神，可能会忘记自己的吩咐，转回来特意又嘱告了一次，算是彻底放心了。“知道了，你还没告诉我什么喜事呢！”杨雄也不待杨彦惠多作回应，匆匆夺路而逃。妇人看着远去的背影又陷入思考之中……崎岖的山路给一路的行人带来了极多的不便，马车攀沿在狭窄的山路上，发出一阵一阵“咯吱、咯吱、咯吱”的响声，配合着峡谷中的回音，似乎旋律能够激荡人的心率，刺激着一行人的神经脉搏，显得极度兴奋。异常和谐的队伍行进在那崎岖的山路，山路的蜿蜒丝毫没有带给这支队伍任何难度。此时的张成一行人已经从马车上下来行走在哪崎岖的山路中，已经顾不得女子不得抛头露面等条条框框了。马车的防震效果太差，山路的颠簸不是正常人能够适应的。“子和兄，此处正是藏龙卧虎之处，难得一片清幽。”张成看着山中葱葱郁郁的草木植被，几多感慨。“贤弟说的是，你看那边，很合陶渊明悠然见南山之意境”。“子和兄说的是，以前从没见过这么葱郁的深山，现在似乎有点迷恋此地了。”张成的话似是而非，好像又有所指，杨烈也没做深思，而是顺着张成的话往下走。“贤弟这话不假，但也不对。在山可以领略祖国山河之大、奇，在外可以感受中原风物之丰、多。”杨烈憋在山窝里没想法那是假的，杨家现在算是全国的黑户，搞不到身份凭证，单人单马还真别想走南串北。杨雄性子太钢，对清廷的仇恨影响了他面对清廷官员持有的态度。几年的奔波始终以推翻满清为毕生主要目标，后来读的书也多了，也明白自己的性格很难成事，不能忍，难成大器。张成很难想到杨烈把自己掳回去是为了培养自己成为推翻满清的带头人物。“是啊！茫茫的群山，蜿蜒曲折的山河，江山更替也无法影响他们的存在。”张成感慨良多，他明白满清的江山是怎么来的，世界在变迁中发展，而这个古老的帝国就像落日即将坠入茫茫群山之中。找不到一点痕迹，他的回头看了眼远处的山路没在天地交接之处的一条曲线，有点入神，这就是人生，映在天地的人生，永远都是曲线的。“对了，这是什么地，初到贵地居然没见地主介绍下，实在说不过去啊！”“贤弟这是说我没尽到地主之谊啊！哈哈……哈哈……”“兄长，这可是你的不是啊！难道还要让我这个客人指点群山，行使主人的职责吗？”张成语气诙谐，杨烈本也是心胸开阔之人。张成的话直接被杨烈无视，做出一副主人即将行使主人指责的样子。“贤弟性子还真急，既然你愿意听，那我就算是给贤弟普及下胭脂山脉的情况。”杨烈带着张成向山脉中一处凉亭走去，张成紧随其后，只见此亭多用原木稍事加工以为梁柱，或覆茅草，或盖树皮，一派天然情趣。由于它保留着自然本色，颇具山野林泉之意。张成记得柳宗元在《邕州柳中丞作马退山茅凉亭记》中对茅亭有过这样的评价：“无薄栌节之华，不修椽，不剪茨，不列墙，以白云为藩离，碧山为屏风，昭其俭也。”王昌龄也曾留有“茅亭宿花影，西山鸾鹤群”的诗句，以赞其清雅隽秀之形。于是乎，不仅山野之地多筑茅亭，就是豪华的宅第和皇宫禁苑内，也都建有茅亭，追求“天然去雕饰”的古朴、清幽之趣。此处清幽，也是杨烈选的地方，上山的路不好走，此处建一凉亭也算是歇脚之用。由远及近、由近及远细观之下，只见此亭名曰：清幽阁。它立于山野之间，一处凉亭显得傲然而立，独立于山峦之间。处于山路之边，背靠空旷的山谷。“贤弟，这边坐。”“那边最高的山是胭脂山主峰，主峰背后那座颇似牛头的山就是牛头山，还有那座叫阴山，更远处的那座叫景云山……”。杨烈介绍了整个胭脂山脉的情况，独独忘记介绍此处所在姓甚名甚。“哦，……兄长似乎忘记了此处也很雅致，只是不知有什么奇异美妙之物事。”虽然张成表面上放得开，也知道杨烈应该对自己并无恶意，但是自己初来乍到，就被这样招待，七上八下之心情何人能明白。说千道万只为了解此处环境地理是否为栖身之所，甚至也在寻索跑路。“此处座于胭脂山脉之腹心，其它的你待的时间长了就会知道寻一所清幽的容身之处甚是难得。”杨烈明智的选择了回避，杨雄激烈的性情引来了清廷的围剿，也遭到了其它同僚(山寨主)的嫉恨，要不是杨雄、杨烈颇有勇武，一干手下也是以杨家故旧居多，否则也是很难维持。杨雄性子刚烈，眼睛里容不得半点沙子，不是不懂权术变通，而是家族遗恨令他时刻不得安宁，仇恨使得杨雄变得极度偏激，只要对清庭官员示以友好，杨雄必除之。久而久之形成了现在的杨雄，敌人多于朋友的杨雄。就是此处山寨，迁过来也才三年多一点，就已经将附近大小山寨得罪的差不多了。不得已，才提前把张成接出来，或远走它地，或育其成才，令其走向主台。张成本来性子就急，此事又关乎自己以后的人生历程，是否能够在这个高压的时代活下去，得看自己的处事方式以及忍耐程度。他也选择了冷处理，将其押后处理。张成眼看无从得知此处境遇，只能有一搭没一搭聊起了其它事情。但此时心中一股莫名的悸动涌上心头，有股苦涩的味道，就好像要见到亲人似的。“三姑，你怎么亲自下厨呢”。少女不知从哪里知道了杨彦惠要亲自下厨准备一餐丰盛的晚宴，过于好奇，特意过来看看情况。“英子，你先去客厅看看，那边准备好没，这边等会记好了。”叫“英子”的少女满脸兴奋，杨彦惠还没说完就蹦蹦哒哒的跑出去了。杨彦惠看着远去的少女，颇感无奈。谁让她最是疼爱杨英呢！少女杨英，很小失去母亲，杨彦惠视若己出。每遇杨英犯事，杨雄欲惩之，杨彦惠必护之，杨英总是能最快的寻到庇护之地，故而颇为刁蛮。在这个山寨也算是有名的女霸王，但是人最为良善，受不得别人欺压良善之人，颇有乃父之风，因此杨彦惠视若男子，称之谓“英子”。杨父曾说：“英子，就是没有长大的孩子，教她女工，还不如琴棋书画来的实在，只要能让她像淑女般文静，就是最好的。”杨彦惠说：“英子，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后来杨雄看不过杨彦惠的护短行为，将其困在深闺之中，想以严厉的手段逼其就范。杨彦惠的恳求，最终放虎归山，终成卧虎山女霸王。后来因耿氏(杨正之母，杨烈、杨雄继母，杨雄之妻)及杨彦惠的劝说，才放了杨英了事，由杨彦惠及耿氏全权处理、做主。耿氏曾经对枕边的杨雄这样说：“英子，是未来杨家的希望，甚至可能是未来国之主母，谨慎对待此事。”杨雄思考多日才放弃了起初的想法，由杨彦惠代为抚育，任其教养。杨氏(杨彦惠，此后改作杨氏，后面不再交代)略带愁容之色，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说不出的焦虑，一种说不清的感觉蔓延在脑海之中，就像清晨早上的那层迷雾一样弥漫在整个空间，越是说不清的感觉越是难猜。杨氏三十有余，生活颇为曲折。嫁为人妇，生子之痛，满门之祸，颠沛流离，落草为贼，算得上大喜大悲遇人祸。“三姑、三姑……”。声音由远及近，响彻空谷，位于卧虎山的空谷之中的山寨回荡着少女因喜悦而发出的阵阵回音，美妙的声音总是带来喜悦的表情，它像一种精神感染剂一样感染着同为山寨的妇孺们。然而此时此刻，杨氏妇人却是喜忧参半，心中莫名的悸动，似乎这个被子和接回的人就是源头所在。“会是什么人呢？大哥又说的神秘，还是什么令自己魂不守舍的人。”杨氏妇人陷入了思考当中，完全忘记了自己还要做一桌丰盛的晚宴。杨雄的话就像一棵小草，开始蔓延，开始繁殖，一撮一撮的繁殖着，慢慢地长大。“丈夫、父母、兄弟、儿子……”杨氏默默念叨着，突然眼睛闪了一下，不管杨氏猜的是否有误，都不会动摇她此时的那股执拗，想儿子已经想的几乎精神分裂的杨氏已经顾不得有人在喊自己是为何事，甚至放弃了继续烹饪一桌丰盛的晚宴。杨英的呼喊丝毫没有起到应该有的作用，很少出现这样状况的杨氏似乎有种异样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但它现在已经实实在在的存在的，映在了杨氏心窝。杨英看着远去的杨氏，有点摸不着头脑，但似乎又明白了。右脚抬起瞬间狠狠的蹬了下去，嘀咕道：“肯定是姑姑已经知道了，只不过我也是偷偷听到的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