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天,张成睡觉睡到自然醒,有了母亲的关爱,他活的更滋润了。固然没有大少爷似的混吃等死,也是无所事事,压根插不上手。
“咣、咣咣……”。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张成听到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不情愿的问了声,“谁在敲门,什么事,别打扰我晨睡!”
“少爷,老爷找你有事,在大厅呢!”
张成在不知不觉中也成了杨府的少爷,寄居杨府的少爷。由于之前胡府的遭遇,总感觉有股寄人篱下的感觉,虽然杨雄一直没说什么,包括杨府的所有人。只是不习惯那种感觉,张成也跟杨氏说过几次,希望有一处独立的院落能够承载自己以后的记忆。
张成估摸着可能是院落的事情有着落了,一个翻身,很麻利的穿戴整齐随侍女来到了客厅。
“娘,你也在啊!”
张成大概扫了几眼,就看到杨氏诸人都在,除了那个小丫头片子,其他人都在,脸带喜气。疑惑之感窦生,最近似乎杨氏在忙着张罗什么事情,张成问了几次,杨氏也没说,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过着无趣的日子。
“舅舅,你们这是遇到什么喜事了!肯定不一般,让我猜猜!”
面对数人这样笑而不语,张成很纳闷,只能打破沉静,打趣道。
“那你说说看,你一向脑瓜子机灵,看能不能入了你母亲的心里去!”耿氏一边回道,难得让张成当中众露露脸,也算是提醒下张成,只是不知道有没有开窍。
“入我母亲心里,……”,张成一边小声嘀咕着,也在一边沉思。
“难道乾隆归天了,不可能啊!还有好几十年的皇帝要做呢!”
“难道是白莲教起义了!也不对啊,母亲想的肯定不是这个!”
“哎,对了,一定是母亲想回家乡了!可这个更不像,舅舅不见得会高兴!”
张成一连想了几个,也说了几个,可是始终不得其要旨,无法断定什么事能够使杨氏诸人这样笑眯眯的。
眼看张成摸不着头绪,作为家主的杨雄接过话头道:“你母亲给你订了门亲事,婚期在下月二十三,你先准备下。”
“是啊!平平,以后你可要让着点你表姐,她性子顽劣,不似普通人家女子那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边上耿氏又叮嘱道。
我勒个去啊!这是什么世界,是人疯狂了,还是世界在发疯。
张成千算万算就是少算了这一茬,自知年龄太小,压根就没往婚事这方面想。
杨氏笑眯眯的,张成能感觉到,那种温馨的兄容使得张成不愿去毁灭别人的希望,谁都可以得罪,杨氏是万万不能的,这是一种亲情的底线。
“那个我能不能插一句,舅舅,你看我比傻妞,哦,不是,是表姐,差了这么多岁数,是不是缓一缓,起码我再大一点,就不会显得她比我大多少了!”
“你看,还有我这个头明显也比她小一截的,让她嫁给一个矮她一截的男人不是丢他的脸吗?觉得嫁给了土行孙似的。”
杨氏诸人的笑容有点停顿,杨雄面上感觉无光,顿了会儿说道:“就这样定了,嫁给你就是你张家的人了,不管好坏她都的认。”
杨雄说完摆着宽大的衣袖出去了,丝毫不给张成反驳的机会。
“平平,你是不是不喜欢你表姐的性子。”耿氏自觉张成那话堵众人悠悠之口,不免有点失望,闺女野的不像个淑女,就是别人见了也会推辞。
“舅母,不是……”。
“你不用解释了,我知道你喜欢胡家的那个女孩,正儿也跟我说过,温柔娴静。如果你喜欢她,大可以推了这门亲事,我去跟你舅舅说。”张成话还没说清楚就被耿氏打断,自以为猜对了,口不对心的说道。
“这个,能不能让我静一会儿。”自顾说完离开的张成没有看到耿氏对着杨氏瞄了一个眼神,神情沮丧的向花园走去。
“你不喜欢我,是不是我让你感觉很厌恶。”
少女着一身粉色的衣裙,脸上隐隐还可以看到泪水的痕迹,语气不善的问道。
张成看着少女那希冀的眼神,回想着近日跟少女的点点滴滴,又有点不舍。如果此次拒绝了这门亲事,也许永远也看不到少女那种天真无邪的笑容以及那清澈见底的眼神。自己该怎么做呢!还有胡妍,那是一种刻骨的感情,即使年岁小,还未想到那方面,可是一种幼小的心灵深处牵挂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进山时日虽短,山上本来就孤寂,没有一点生物可言,驻扎此处的不是杨雄的手下,就是一群妇孺,书读的少且时代背景不一样,沟通起来难免有所磕碰,根本说不到一起,这不仅仅是性格方面的差异,而是生活阅历所造成的裂痕,补是补不起来的。要么是神佛保佑,要么就是鬼怪作乱,压根不信这一套的张成抵触之心甚强。一些孩子们又入不了张成那种半成熟的心态,只能跟杨英一起寻找乐趣。久而久之,也许是日久生情,习惯于这种生活,自觉离开她也是一种折磨。
“没有的事,只是你各方面都很优秀,让我这个做男人的很没面子。不要瞎想,相信我,我会做的很好的。”
少女不觉这是张成安慰的话语,信以为真,娇羞的低下了那美艳的脸庞。
张成见少女对自己已经生情,不顾自身那少女的身份,强迫自己来询问原因,就不仅仅是喜欢那样简单了,也许能入了她眼的夫君人选非己莫属了。之前,也不是杨雄没有给杨英操办婚事,一是,当初耿氏支持嫁给一个能力出众的男子;二是,杨英的反对;三是,山寨找不到一位可以让耿氏逞心如意的女婿;但主要的也许是杨雄早有计划——把杨英许给正在寻找当中的张成。
“我们去山顶坐坐!”明知自己已经不能去拒绝这件事情,顺其自然。
少女默然的点了点头,有一步没一步的跟着张成的脚步往山上爬。
此处位于胭脂山腹心之处,层层叠叠的山峦映衬着胭脂山主峰。主峰张成是上不去,沿着旁边山峦之间的峡谷可以就近站在一山谷顶端一览众山,虽有山谷的遮挡,不能尽心,可以享受了一会会当临绝顶的的奇妙感觉。
“傻妞,坐这边,小心点,别跟以前大大咧咧的,有事没事就乱跑。”
“好了,我知道了,那有你说的那样!”
少男少女情窦初开,迷恋于山峦之间的美景。说一千道一万,还是心情舒爽。
“三妹,他们去那边了,让他们小两口先絮叨絮叨,或许平平就松口了!”耿氏自觉刚才的的小手段取得了良好的效果,笑盈盈道。
“嫂子,你真油滑。我了解平平的性子,他是为了不让我担心才没反对他舅舅的!”
“这回,你可错了。不是对英子没感情,而是平平还牵挂着胡家那个女孩呢!”
“那你说,这以后让他怎么办,听正儿说:‘胡家女可是跟平平有婚约的!’”杨氏愁容密布,无不担心道。
“这个以后留给平平来解决,如果他还是个男人,就要努力去争取一个正当的身份迎娶她,否则,按平平现在的身份,也是一种磨难!”
“这个,哎……”。杨氏想到了张成那靠边站的身份,唉声叹气,没有不操心的爹娘啊!
“叹什么气,以后改过的日子还要过,别担心了。以后我们有什么样的身份,还的看他们男人能做出什么样的事!”
耿氏倒是想的开,见惯了那种生离死别,习惯了这种飘忽不定的生活,也许是厌烦了,也许是期待着自己丈夫云啸九天的时刻,没有不想过安慰日子的女人。
“像是要下雨了,我们回去吧!”看到远处黑压压云层连绵不绝的向胭脂山方向压了过来,张成提议道。
“恩,好像它已经过来了!”
“真他娘的快啊!”张成无奈的感叹了一句,不知想到了什么,拉着杨英就往上下跑。
正应了那句古话,上船容易下船难,上山容易下山难。下坡路由于惯性的作用,走的快点就跟跑似得,如果路有不顺,就有可能滑落山崖,危险之极。尤其山路,经雨水滋润就有可能泥泞不堪,难以行走。
“轰隆隆……”。雷电交加,暴风骤雨骤然加于胭脂山脉,覆盖了整个山区。一行两人急匆匆的往山下跑,也不见得能跑过那层黑云。暴雨的侵袭已经向着胭脂山腹心而来,惹不起,只能躲了。
张成看的明白,心里焦急,这种暴雨,北方难得一见,但贵在时间短暂,可是一阵暴雨下来,走山路那是别想了,要想不出事,只能找个地方避雨
“傻妞,那边有个山洞,我们先躲会儿,等雨停了我们再下去!”
“恩,听你的!”
“走”。
张成拉着少女那柔弱的芊芊细手,快步向山洞走去。
事情想得都是美好的,往往都会与人的想法背道而驰。山洞由于长时间背对着阳光,阴暗至极。
“我去找点柴火,你在在这边待会儿,那也不要去,知道吗?”
“不行,我也要去!”少女不满张成把他一人留在深不见人的山中,幽怨道。
“这个没得商量,如果不听话,看我不打你屁屁才怪!”
“不去就不去,那你快点回来!”少女迫于张成的威胁,乖乖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