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酒吧
回到家中,我将窗户打开,因为实在太闷了,不是因为三月的天气,而是心中的那份闷赌,没有来由,我想尽量让自己放松,不去想那些事,时刻的让自己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
但朋友因现实的离开总是敲打着我的心灵,自己不甘的心灵总是刺激着我的一切,我想,我必须要让自己放松,便有了出去走走的打算。
我匆匆的出门,寻找一样东西,就是丢掉的心灵,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我静静地想将自己静默成为一种不存在,但都是无济于事,总是有那么一些事和人在你的生活中不期而遇。
我想这就是心病,一个灵魂在一躯还算强壮体魄里边的挣扎,越是挣扎越是困顿,越是觉得疲惫,搞的身心俱疲,得不偿失。
没有由来的心病,既没有谁惹恼了我,也没谁冷落了我。
我想,这便是心病,创伤已久,但就是没有愈合,往往一遇到熟悉的人,熟悉的事,便会皲裂,实在让人猝不及防。
我独自一人走在昏暗的南门街道上。
只听见远处的汽笛声:“滴滴滴。”
我卫中便也不是滋味,翻江倒海,索性是吃坏了肚子,千百个暗自叹息。
想回家,但想起家中黄连素已经没有的缘故,便顺着远景路走去,大参林药店买了黄连素,赶紧回到家中,心想这样的事还是头一回,算是倒霉的的事,曾听村里的老人说,早春最容易拉肚子什么的,想在想来,真是“神机妙算”。
正自走,便有人在呼唤“莫辰”,我想,在这座城市里,我何曾又认识的人呢?
我回过头来招呼,却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周仕强,闲扯中知道,他在广州扎下了根,准备大干一番,激情澎湃,如同将军鼓动士兵出征一般。但凡肚子争一口气,我也是要给足他面子,听完他的激情澎湃的演讲,加之在他旁边的那女子甚是妖娆,听得他长篇大论就有一种不满的表情爬满了看似净白的脸,煞是让人觉得倒胃口。
我实在忍不住,便客套了几句,周仕强留下了联系,便都离开。
一路憋屈着,回到住处,那种感觉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正自高兴着,电话铃声响了:“您好,主人,主编大人找您了!”
顿时心中不爽:“这不是都下班了吗?”
拿起电话道:“主编大人,您是有什么吩咐吗?”
电话那头便是一阵唠叨:“明天准备到贵州去,我们有个采访!”然后一阵:“嘟嘟。。”盲音。
不过心中想“这不正是一件好事吗?”就当是散散心。
又是一阵电话铃声,心中不免烦躁,便接起来,以为是主编,便不客气道:“您以为您是谁啊,现在下班了!”
很明显,对面顿了一下,没有声音,突然意识到,不是主编,只听见电话那头笑道:“哟哟,这是怎么了啊,吃了火药了啊!”
原来是曾可儿的电话,曾可儿笑道:“你是受到了多么不公平的待遇,这般恼火,你消消气哈”。
我随即道:“怎么你有事啊?”曾可儿笑道:“不是我找你,是我们家大明星找你。”
我笑道:“还以为是你想我了呢?”
曾可儿笑道:“你倒是厉害,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倒是让我们一向冰冷的大明星亲自给你打电话?”
我笑道:“定是你们家大明星有事儿吧?”曾可儿微微怒道:“大明星和你说话,你不要吊儿郎当!”
我说道:“哪敢.”。曾可儿笑道:“哼哼,谅你也不敢”。
只听得一阵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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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是安静,我轻咳。。来掩饰我的紧张,那边终于说话了:“莫辰,你还是没有变,还是那般自由自在。”我正自好奇,她怎么知道我就是她口中的莫辰。
苏夕似乎知道我的疑惑,只是说,其实在第一天采访的时候就已经认出了,只是不敢确定而已,便暗中让曾可儿查访,在加上那篇古城墙外的故事更加是证实了是你,我知道,是我自己出卖了我自己,便没有否认,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还有什么可否认。
我笑道:“你倒是变了,那份轻柔倒是没了,有的便是冷漠和应酬,也是懂得调查别人了!”
这话说完,感觉不对,如同这是最后离别,深深失望,似乎是口气甚是强硬,我想这便是我了,本真的我,两张纯白的纸何必要遮掩。
电话那头的她不知道作何想,我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复。
苏夕磕巴道:“你有喜欢过我吗?”
我回道:“夕阳余晖时刻你闯进了我的梦想,无时无刻不在黄昏下等待那份思念。”
苏夕诺诺道:“黄昏总是结束,不是吗?”
我被这句话噎住,圆场道:“或许我们仅仅是在不对的时间,不对的地点,不对的天空下相遇了,到了不同的天空下,便如云烟,消散弥漫”。
为了打破尴尬,我笑道:“苏大明星,你这是在与我就开玩笑吗?”
嘟嘟。。
一阵盲音。
我深深地知道,我们已经不再可能,不关乎地位、名声,只是心中那份温存似乎早已经被自己给埋葬了。
瀚海的烟海中,将本已经飘散的灵魂散落在每一寸肌肤中,本以为可以常驻青春,但往往出人意料。
那份爱如同瀚海宇宙中的皎月,那般圣洁,那般美丽,也是那般冰冷。
一个人默默地念到:你为什么要闯进我的生活,既然进来了,为何这般残忍,生生的将我们分开,嘶嘶的裂肤之声你没有听到吗?
我大声喊痛,你一脸的无所谓,让我不知如何面对,面对心中那个常驻的你,以为风雨无阻便能唤醒你内心的那缕清香。
事实告诉我,那是幻觉,雨后一剂醒脑剂,便将我打回原形,一切伪装变得不堪一击,泪水不自觉流下,仿佛这个世界都欺骗了自己。
明明脑中浮现的全是那座城,一座城、一个人、拴住一颗心,微笑、脚步、阳光、影子、笑声、小溪、车水马龙、成群结队,这座城市的组成符号,我们就在其中。
望着桌上的书,在灯下一抹剪影,关于离开那座城市的行程。再看看广州初春的样子,煞是可爱,灯红酒绿,时而有如牛毛般的细雨滴落,落在行人的面庞,手心,喜事者,玩弄着这雨滴,以为这就是春天的代表,以为这样就能玩弄整个春天,他们的痴心妄想就如此刻的我,不知道如何去面对一个本该宁静的自我的迷茫。
放下手中电话,径直向苏荷酒啊走去,这是梁启俊离开的第二个工作日,他的那句好始终记得,还有那本书名,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俗世里的世界”在他的笔下究竟是怎么样的呢?选择一处较为安静的地儿,一杯哥顿金酒。
我想只有这种廉价的酒才能配得上此刻我的心情,虽然钟情哥顿金酒不是它的廉价,是因为他的意境。
入喉后,慢慢品味那抹清香,如同品味韵味十足的女子,总是让人如痴如醉,总是免不了长嘘短叹。
一杯哥顿金酒下肚,顿觉无味,招呼调酒师,再来一杯,调酒师笑道:“这酒不是这么喝的。”
我摇头道:“你不懂酒,这便是哥顿金酒的魅力所在,一口送便变成了苦”。
调酒师笑道:“你是遇到苦事儿了?”
我微醺道:“人生没有苦事儿便不能成长,不能成熟,况且我已成熟,不需要苦事儿了。”只博得调酒师的一阵笑意,心中甚是恼火。
我面无表情道:“你是新来的吧?”
调酒师笑道:“你好,叫我小彤就可以了!”
我冷冷笑道:“女调酒师,我倒是第一次见啊!”
小彤笑道:“我也是初来乍到,体验生活。”我笑道:“体验生活!”这四个字如同扎在心里的刺儿,两年前我可以这么说,三年后我还可以这么说,那么五年后、十年后呢?
那时我该怎么说呢?还是“体验生活吗?”
突然在酒吧另一角,有几人正在拼酒,煞是热闹,人也甚是多,懒得管,只是注意到在一处不起眼的地儿,倒是有一身影。
那种感觉太熟悉,那是孤独,无助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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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无言对峙,各自喝酒,哥顿金酒越喝越苦,享受那份恬静和苦楚。
一角的那人离去,心中油然一股寂寥感,不知是哪里来的感触,自己竟是追随了出去,顺着街道寻去,可是不知寻了多久,总是没有结果,我想这便是缘分,缘分这东西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索性就去了一家二十四小时书店,因为是近期来兴起的营销书店,我特别享受那种感觉,晚上读书,本就是我的喜好。
随手找来安意如的随笔《人生若只如初见》,最让人深刻的话是:“功夫应在诗外”说的甚好。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安意如引用纳兰的诗作为书名倒是成就了自己,也可以说是成就了纳兰。
既然诗便是初见美好,人亦是了,没有什么可以挑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