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结缘
我穿起衣服,想要寻找曾可儿,紫环说:“已经出去很久了!”我突然明白过来,她应该在录音棚,赶到的时候,已经开始录制,传出淡雅的声音,我停下脚步,仔细听,工作人员也停下来。
月光啊!
你把天空照亮啊!
洒下一片光芒亲吻着大地
每当夜幕拉下帷幕
心中的回忆都随风飘扬
展开透明翅膀飞出天窗
找寻一个最美丽的明天
每当天空泛起彩色霞光
带着疲倦身子,倦怠心灵一起飞翔
月光啊!
你把天空照亮啊!
洒下一片光芒亲吻大地
每当夜幕拉下帷幕
心中的回忆都随风飘扬
展开透明翅膀飞出天窗
找寻一个最美丽的明天
每当天空泛起彩色霞光
带着疲倦身子,倦怠心灵一起飞翔
唔唔唔。。
带着疲倦身子,倦怠心灵一起飞翔
梦不怕被打扰,只要足够的勇气
啊啊啊。。
一曲罢,我快步向录音棚,只见莫总监一脸兴奋,旁边还有一人,不就是书店老头吗?与莫总监点头示意,莫总监欲要介绍,老头信步及其熟稔的与我打起招呼,如同我们是多年来的老朋友一般,让我不知所措,所幸的是我习惯了这样的形式,我向来如此。
留下的只有莫总监的惊讶和无可奈何。
后来知道他是一位老小说家,也是才智传媒集团的掌舵人冯西范,惊讶他的身份的同时,也渐渐地升起一丝好感,像他这样的传媒人真是不多见,我甚至有时候怀疑他才是员工,一个勤奋劳作的员工。
“我们像是老朋友”他说,“虽然看起来新,但心底子里早已经是陈年老酿,香醇可口!”
曾可儿录完音,感觉甚好,她说音乐唯美,像是人真的身在其中,那是一种惟妙惟肖的感觉,像是一种无言的心声,冯老及其赞赏她的说法,两人甚是投缘,如同没有间隙的亲密父子,冯先生及其喜欢曾可儿,竟然认了干女儿,两人说起话来倒是投缘。
整个录制完,我漫步与这座城市里,从没有如此亲近这座神秘的城市,此时此刻,闪烁霓虹灯,像是孤儿迷失在慢慢人海中,想要寻找人际踪影,显得那般萧瑟,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城市的节奏,在斑驳的灯光下透着树叶的间隙,美轮美奂,让人迷醉,我,一个孤独灵魂看着路口,不知道该迈向哪里,哪里才不会使我迷路。
失魂落魄,此时我如同失去灵魂的孤鬼,游荡在人间,看着触摸不到的真实,迷茫弥散在四周。“嘿,你好!”一声熟悉的声音,再熟悉不过了。如同还魂术般,将我的思绪生生地拉扯回来,心中早已经猜到是谁!
“你怎么在这里?”我回头问道,“似乎你每一次的出现都是神龙见尾不见首啊!”这是邂逅吗?我总是这般想,四周似乎静悄悄一片,一切的嘈杂在此刻似乎戛然而止,匆忙的行人饶有兴趣的望着我们,我们在人群中互相对望。
我们顺着马路一直走,一言不发,似乎事先商量好的一次互不聊天的散步,不是无话可谈,是心照不宣,每一次见到她总是这样的感觉,这种感觉伴随了整整一个夏季,让人神魂颠倒,不能自发,各自享受安宁,从不叨扰。
那年夏天,曾可儿凭借《霞光》万众瞩目,踏上了许多人渴望的样子,似乎在她的眼里看到的不是兴奋,反而是疲惫和满腹心事,这样的表情,我不是见第一次,可是每一次见了让我有一种生疼的感觉自脊髓升起。
我有时候甚至有些许自责,对于曾可儿而言,这样做对吗?她还那么年轻,但既然她没有说什么,我便心安理得,突然想起那份邀请函,参加一次作者辨析会,似乎就在近几天,我准备妥当,参加了辨析会,让我出乎意料的是林依然竟然也参加了,这是始料未及的事。
她与我会心一笑,我猜测她似乎早就知道我会参加辨析会一般,我绅士般的与每一个人打着招呼,我在之前已经说过,虽然我不是绅士,但却不得不做着绅士的事,似乎你要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喜欢你才能够让自己心安理得,不至于怠慢了谁而心生愧疚。
我看到冯西范先生,见到他是分享我的《夜行人》,他说:“他喜欢小说,特别是新锐小说,他们能够站在自己的角度去思考问题,关键是这样的作家现在少之又少了!”在坐的每一位,都在鼓掌,仿佛是自己在演讲一般,除了我之外,因为我在等,等他的后话,等他的结果,我不在乎繁文缛节,这般只会让你获得智慧的机会在时间中延迟或者是消散。
我品尝着上等红酒,坐在无人注意的地方,静静地听着,我发誓,他们都是站着的,除了我,我悠闲的坐着,慢慢品味,接着是掌声,喝彩声,隔了那么一段时间,人们静了下来,显得诡异极了,我以为要发生什么,让我惊讶的是林依然缓步上台,如同高雅的公主,站在那里让人无法直视,你甚至无法在她身上想象邪恶之事,你无法去亵渎这样的一件事实。
一阵掌声湮没了寂静。我轻嘬红酒,始终不知为何味,有时候我在想,人一旦陷入一种悲伤的境地就会活的累,心灵上的创伤会蔓延,甚为可怖,无法摆脱,宛如玻璃灵魂的空壳,漫无目的的乱串,让人毛骨悚然。
最后主角陈骏,这个聚会的主人,他们似乎已经习惯了般,掌声响起,让人觉得你必须迷糊在其中,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聊表自己内心对一个人的崇敬之意。
“嘿,我们有见面了”林依然脸带笑容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笑说道:“说的好似只有你能来这里般!”她没有生气,只是笑笑。这倒是让我尴尬起来,心中暗暗责备自己不应该这般鲁莽,以至于让别人陷入尴尬的境地,我尽量挤出一丝丝笑容,让自己显得不是那般不自在,但我知道,我的笑是僵硬的,我的一举一动变得愚蠢而又迟缓,如同被何种事物牵扯。
她似乎看出了什么,没有拆穿我,心中倒是感激。
感觉有人就站在我身后,果然有人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心中好奇,竟然有人认识我不成?我迅速回过头,只见冯西范先生满脸笑容,林依然见冯先生点头示意,挪开位置,他坐下,她也坐下,三人交谈起来,约莫过得一小时之后,冯先生对我说:“你应该让大家都认识你!”我面无表情道:“恐怕这就是我的心病,不希望更多的人来了解我!”
他手中拿着一本书,他放在我面前,笑道:“我想这本书你大概再熟悉不过了吧?”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提问,我望着不远处的栏杆,淡淡道:“先生似乎很是喜欢这本书呢?”先生慢条斯理的拿起书,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我,但我敢担保,他没有看出任何他想要的东西,我缄口不谈,这是我的原则。一旁的她似乎想说什么,欲言又止,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我两,一老一少的对峙和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聚会快要结束时,陈骏漫步在我们桌前,举杯欲言,但没有说,只是示意,为了不使气氛尴尬,我们示意,像是忘年之交,不需要多说什么,就能领会其间的所有,我甚至有些开始喜欢他,别具一格,不是察言观色,默默体会,以至于让别人不至于尴尬,这倒是正中下怀。
冯先生邀请我再续杯,我婉言拒绝,他没有显得不高兴,只是觉得遗憾,最后我们道别,站在酒店门口,夏日冰凉的风吹在身上,惬意极了,脑袋变得清晰起来,我看见林依然装进一辆白色保时捷,正好这时她也看见我,报以微笑,开门的人模糊的记得还是上次在古城墙外小伙子,小伙子散漫的步子,脸带不屑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在梦中总是见到这样的微笑,让人觉得寒意顿生,极其不自在,我顺着马路走着,没有方向,只是走,直到精疲力竭。
接下来的日子里,因为曾可儿的原因,与范先生走得较近,老头本就是性情中人,虽然贵为中国传媒界大佬,总是平易近人,你甚至有时候会怀疑他竟然是会是传媒帝国的大佬,但我从来没有怀疑,他的独特思维总是让我受益匪浅,我们无话不谈,有时候我被他的话哽咽,有时候他为我的话哽咽,最后相觑一笑,我们成了忘年之交,可以这么说,他是我心灵之友,也帮助我走向不断地走向一条属于我自己的道路。用他的话说,我记得他当时说这话甚是严肃,晃头晃脑的道:“你应该走属于你自己的道路,认真的走,要像一头牛,会拉地的牛,不要以为这很笨,其实这个世界看似最笨的人,往往是及其聪明的人!”我正要说,他接着说:“前提是你必须要找到一个价值体系,不断的完善”他总是不喜欢把话一次说完,他就像是一个将军,深思熟虑的将军,而我呢,我就是那个俯首倾听的那个士兵,他需要这样的听众,我也乐此不倦。
曾可儿告诉我,她将要巡演,我恭喜她,她没有显得那般兴奋,她说接下来,她要去读大学,我支持她的想法,即使是苏夕在,恐怕也会支持他的想法,况且她还小,演艺和事业只是她人生的一部分,她还有很多事情是需要去经历和历练,我们无法去阻扰一个充满斗志的人,往往我都将这样的人视为良师益友。
那年秋天,曾可儿进了圣西宾利亚大学,就读文学系,我一直不解的是,她为什么会研读文学系,没有过多的去问,她也没有说,她的演艺暂时告一段落,偌大的别墅如今就剩下我,看着云卷云舒。
“嘿,伙伴,你的电话来了!”电话铃声响起,电话那头嘈杂的声音,男子声音洪亮,刺破电波传达在这头,他及其绅士道:“请问是莫辰先生吗?”我会到是,显然他的声音变得小心翼翼,我能体会到,生怕说出一句,我就不想听得的感觉。我知道他想约我,说是为了我的小说,这件事,很多这样的电话,我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只是及其恭敬的回道:“等到时机成熟,我的小说自然会公诸于众,我无意诋毁或者去讨厌这些,只想静静的走走,或者让它在阳光下沐浴阳光精华。”电话那边一阵忙音,我知道我这般及其不礼貌,但我需要安静,不需要叨扰。这也导致我一项陷入人群失落的境况,有时候害怕极了,有时候又是心安理得。
这几天心里颇不宁静,披衣出了门,带上门,走在那片池塘蜿蜒小路上,四周一片蛙声,各种虫鸣声,这让我想起了自己的处境,想起那些童年,想起朴素的山村,多么美,多么让人着迷,窸窣声中,模模糊糊似乎有人一般,诧异之极,顺着小路寻去,竟然是曾可儿,曾可儿在一堆纸屑中,有蜡烛火焰在微风中摇摆,似乎历经了岁月的颠簸和摧残任然燃烧。
我有时候甚至有时候为蜡烛感到悲伤,一个劲地燃烧,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干嘛?这倒是让我感触颇深,我想有时候我就是这截蜡烛,不知道自己燃烧是为了什么。
曾可儿回头笑道:“你怎么出来了?”
我淡淡道:“睡不着,就出来走走!”
她接着问道:“你说我的这些花灯,姐姐会不会收到!”
“也许她正在祝福着你呢,不管你是不是为她点了花灯!”我的声音沙哑,就像如鲠在咽。酸楚之感顿生。“看来我惹你烦恼了”她继续道。有时候我甚至怀疑,她比我懂得这人世间的悲欢离合,更能够获得心灵上的衔接,似乎那是一种天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