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折腾了一个上午，林云都没有将御天技的威力发挥出来，哪怕一点点都没有，没办法，只能放弃。
“我说战魂前辈，这天地人，精气神合一到底是毛意思啊？”走在下山的路上，林云咧着嘴，开始向战魂求教。
虽然先前自己非常自信，但在经过一连串打击之后，林云忽然发现，这天地人，精气神合一几个字，看着人人都懂，其实深奥非常啊。
不懂就要问，一直都是林云的优良品德，所以林云并不觉得这有多丢人。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慢慢的悟吧。”识海中，战魂淡然一笑。
“好吧，当我没问。”林云郁闷地挑了挑剑眉，然后将目光落在了前方，距离战天联盟所在的飞鹰堡已经不远了，林立的建筑之间有着不少人在走动，大部分都是一身黑色的战袍，当然，期间也有不少来自如月宫的白衣少女，现在，这里所有人都属于战天联盟。
看着这颇为宏大的阵势，林云也很有成就感，三千多好人啊，高手更是数不胜数，全都是他战天联盟的属下，除了彩凤之外，林云就是这里的老大，至于彩凤吗，林云一向只将其看成一位单纯的有点儿过头的圣洁女子，从来就没当她是盟主。
已经是正午时分，战天联盟庞大的队伍正在忙着吃饭，幸好这飞鹰堡足够大，三千人来来回回地走动，穿梭在各个建筑之间，倒也不显得拥挤。
抬眼四顾，最后，林云的目光落在了一处山峰之上，正在先前林云渡劫所在的悬崖对面，山峰和天蒙山差不多高，两峰对立，苍翠之中有着一袭白影在那山顶屹立。
是彩凤，一个多月的时间，彩凤的伤势已经痊愈，站在山顶，她又在看着无明界的方向。
林云皱了皱眉头，顺着彩凤的目光看去，茫茫的天际似乎透着一层暗黑的气息。
“无明界。”林云轻轻地吸了一口气，按照鹤云山的说法，夺走锁神链的人当初就是逃进了无明界，而且重伤鹤家一众高手，之后并没人发现他出来，就算他出来了，可无明界那个地方，还是深深吸引着林云。
而且，无明界中那些血色的眼睛肯定不简单，林云会不自主地将其和锁神链联系到一起。
深邃精湛的目光看着无明界的方向，片刻之后，林云身形一动，朝着那天蒙山对面的山顶飞掠了过去。
轻风荡过，林云的身形缓缓落下，站在了彩凤的身旁。
那一袭白衣，无论何时都是一尘不染的样子，身上透着淡淡的清香，就好像雪山上的冰莲一样圣洁，站在她身边，林云都能隐隐感到一股清凉流过全身。
乌黑的长发柔顺的如同一面镜子，阳光的映照下，反射着一层刺眼的光华，好像湖面的波光一样，令的人无法直视。
“你又在想你师傅？”深深地吸了一口那清香，林云嘴角牵动，轻声问道。
彩凤没有回头，美眸中流动着一抹迷离，追忆着那悠远的往事，“我所有的本事都是她教的，而且，她也是凤凰一族，南疆圣域除了我，就只有她一个凤族了。”说到这里，彩凤又是忽然一笑，那笑容有些凄惨，“我跟了她不知道有多长的岁月，我记得，我那时候都没有化成人形，她什么都管我，我很烦她，可直到她被困在无明界再没有出来之后，我才明白，她竟是我唯一的记忆。”
林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这种时候，他知道，最后什么都不要说，彩凤现在不需要安慰，需要的只是一个倾述者。
“是过了很长的岁月啊。”然而，林云的识海之中，战魂的声音却是响了起来，嗓音很是沧桑，仿若他也想到了什么事情似的。
“靠，管你毛事？”林云咧嘴，在心中纳闷儿地问了一句。
“呵呵，”识海中，战魂苦笑，“她师傅叫血凤，是我一位故友。”
“我靠！”林云瞪大了眼睛，“你说啥？她师傅是你故友？开玩笑呢吧？”
本来林云以为彩凤的师傅最多也就被困个几百年而已，可现在看来显然不是啊，能成为战魂的故友，那这彩凤和血凤存在的岁月可就古老了。
再度抬眼看向彩凤那绝美的容颜，林云不由的感慨，妖精尼玛的就是长生不老啊！
“你怎么了？”望着林云那双目圆瞪，满眼惊愕的样子，彩凤回头了头，精致的黛眉微皱。
“啊？哦，没事，”林云摇了摇头，“不就是想救出来你师傅吗，反正最近也没事儿干，咱今晚就召集人手去无明界再探探，或许就能把你师傅血凤救出来也说不定。”
“可是……无明界那种地方……”忽然，彩凤停止了说话，瞪大眼睛看向了林云，“你怎么知道我师傅的名字？”
“呃……”林云咧嘴，刚才被战魂的话弄得太过于震撼，一下子说秃噜嘴了，快速地眨了眨眼睛，林云的表情一下子变的神秘起来，眯眼望着彩凤，悠悠地道：“你真的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你师傅名字的？”
闻言，彩凤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
“如果我说我早就认识她，你相信吗？”眯着眼，林云又道。
彩凤又摇了摇头，显然不相信。
“其实我也不认识，我只能说，这是个秘密，天机不可泄露。”深吸了一口气，林云神秘莫测地说完最后一句话，便是转身潇洒地走了。
轻风拂过，彩凤一头乌发轻轻地飘扬，望着林云那一袭黑影，久久不能醒转过来。
“你到底是谁？”良久之后，彩凤才深深地皱着眉头呢喃了一声。
“我靠，战魂前辈，快告诉我，你们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么一个个下场这么惨？那彩凤的师傅血凤是不是跟你有一腿？”
“她是我徒弟。”识海中，战魂想都不想便给出了答案。
“嘶……”林云倒抽了一口冷气，飞掠在空中的身形晃了晃，差点儿掉下去，妈的，这信息量也太大了吧。
而识海之中，战魂却是望着头顶那无尽的虚空，脑海里，陈年往事无序地翻动着，令的那一双沉稳深邃的眸子都是多了一份沧桑。
“我以为她逃掉了，没想到，”战魂摇头苦笑，“其实我并不意外，当年，那么多高手陨落，血凤也逃不过的，若不是她有凤凰盾护体，恐怕就不是简简单单被困起来了。”
“凤凰盾？你说血凤有凤凰盾？”林云更惊讶了，简直难以接受了，感觉正有一段真实发生过，却异常惨烈宏大的故事朝着他扑来。
“至于凤凰盾，你日后若能见到血凤，自然会知道。”战魂做了个深呼吸，似乎这个故事有些压抑，“我想，当年那么多高手的陨落，都和一场小破灭，甚至是大破灭有关，只是，有太多东西我不能确定……”
“不能确定？战魂前辈，你就别卖关子了，难道连谁把你弄成这幅德行你都忘记了？”身形降落在悬崖之上，林云独自瞪着眼睛，都把声音直接吼出来了。
山风呼啸，悬崖之中有着白云翻滚，似乎里面就隐藏着不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识海里，战魂也皱起了眉头，一双眸子很是艰难地转动着，费力地在脑海中搜索着，可是，那些最关键的画面，却都是支离破碎，模糊不堪。
“记不清了，我受过重创，灵魂现在虽然恢复，可记忆并不能跟着恢复，只有一些印象比较深刻的画面。我猜，当年那么多高手的陨落都是忽然之间发生的，要不然，我不会记不清楚，至于对手，我只能记起一些模糊的影子，但我不认识他们，连脸都看不清。”
“我靠……”听着战魂这一段话，林云也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能被战魂称为高手的自然都是惊世强者，这么多惊世强者忽然陨落，这期间藏着的秘密，令的林云心里都很是压抑。
“不过，有一点我可以确定。”忽然，战魂的声音又变的严肃起来。
“什么？”林云也皱起了眉头。
“天启。”
“天启？”
“对，你还记得你当天从寒凝那小姑娘那里看到的天启画面吗？”识海中，战魂的嗓音越发低沉。
林云点了点头，隐隐觉得战魂所讲述的，必将是一个更大更深的存在。
“我虽然不知道攻击我们的是什么，但我能清楚地记得，当初天地之间的景象就和那天天启画面里的一模一样，整个天地都笼罩在一种黑红的颜色之中，好像要天塌地陷一样。”
这一下，林云彻底沉默了。
又是天启，当日那天启画面林云还记得清清楚楚，天昏地暗，黑红色的虚空里，林云手持裂天玄剑站立，而对面站着的，同样是陌生的黑衣敌人，而且每一个都极为强大。
“妈的！”忽然，林云狠狠地骂了一句，心中的压抑和困惑，令的他有一种仰天长啸的冲动。
抬眼望向天空，天空一如既往的湛蓝，可林云锐利而愤怒的目光，却像是要刺穿天幕一样。
“天启？靠，到底发生过什么？又要发生什么？”紧握双拳，林云一字一顿地沉声念叨着。
“呵呵，不管发生过什么，还是要即将发生什么，都没有关系。你只要记住，你要不断去前进，才能找到更多的真相，也只有变的不断强大，才能在小破灭乃至大破灭之中保护你所要保护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