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克再次打开门,屋内的靴子已经被整齐的放在墙边,酒瓶已经不见踪影。他看到床上熟睡的泰瑞尔,发现他的眉头紧锁,如同自己身处一个很可怕的空间一样。此时贝克有些怀疑自己这么做到底对不对,这样善良的一个孩子被自己硬生生的拉进夜鹰真的对吗。疲惫快速袭来,他找了一把椅子坐上去昏昏的睡了过去。当贝克醒来的时候,发现泰瑞尔正跪在自己面前,他有些不解:“你跪在地上干什么?”“大人,我不知道您回来了,我占用了您的床请您责罚。”语气充满了自责。“不,是我让你去睡的,今天过后你将成为我的兄弟。”泰瑞尔抬起头有些不明白。两人洗漱了一番后,贝克带泰瑞尔离开了房间。当走出房间的时候,泰瑞尔才真真正正的看到自己在夜晚来到的堡垒。堡垒内全是用铁狼城一样的材料修建而成。从泰瑞尔所在的地方,可以清晰的看到堡垒中心的那座高塔,那座塔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高了,脖子扬起最高都看不到顶。“欢迎来到乌鸦刀塔,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贝克一边走一边说。“乌鸦刀塔...”泰瑞尔彻底被这样的建筑所震慑。来到乌鸦刀塔下,刀塔巨大的黑铁门耸立在两人面前。铁门上刻着古怪的符号,和让人生畏的骷髅头。“贝克,没想到你这次还能带回来一个新兵?”阿尔文,打趣的说。他和贝克是十几年的老朋友了,他进入夜鹰的时候贝克已经在夜鹰效力了十年的时间,两个人的脾气比较相似所以很快就成为了朋友。贝克回头看着这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老家伙,看着他一脸的皱纹和那长长的胡须,倍感亲切。“你带回来了吗?”阿尔文耸了耸肩,说:“指挥官给我一顿臭骂,说我身为老人竟然办事不利,哎!”“这个小家伙就是你带回来的。”阿尔文好奇的问。“他叫泰瑞尔,是我在冰落城带回来的。”“他的眼神中充斥着不安。”阿尔文有些担心。这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天空中透出一缕阳光照在人们身上。此时全部的夜鹰都已经集合在乌鸦刀塔门前。片刻后,刀塔巨大的铁门发出轰鸣声,从内部被推开,接着门内走出了三个人。这些人的装束和在刀塔门前的夜鹰有些不一样,他们虽然都是黑衣黑裤,但是大衣却是如同血一样红,大衣的左肩本来是银色的鹰头护肩,也换成了黑色。这三个人用兜帽将脸遮住,泰瑞尔只能看到鼻子以下的位置,从他们的下巴可以看出他们的年龄都要比贝克大。“进来。”声音是红衣人中间的那位发出的,这个声音泰瑞尔听上去非常和蔼。刀塔门前的夜鹰早已经排好队,接着陆续的走进刀塔内。塔内,和外面的简陋几乎成反比,金碧辉煌,金灿灿的烛台,和华丽的红色地毯,还有头顶的金色大吊灯。大厅很大但是很空旷,地毯的尽头是两尊雕像,工匠将这雕像刻得栩栩如生。此时所有的夜鹰都将兜帽带在头上,泰瑞尔和其他三个孩子被带到了大厅的雕像前。这三个孩子,两个男孩一个女孩,他们的样子好像很害怕,彼此牵着对方的手,泰瑞尔看出他们应该很熟络了。他突然有一种孤独的感觉,下意识的回头看向贝克,但是身后人的面貌都被遮挡在黑色兜帽后。“跪下。”一个严厉的声音传来。泰瑞尔面向神像的方向跪了下来,这个跪下的声音可以说他从小听了无数次了,每次犯错母亲会罚,每次不小心触怒了主人也会跪下受罚。其余的孩子也颤抖的跪了下来。“把你们的手放开!”靠左面的红衣人严厉的呵斥那三个孩子。那三个孩子立刻将自己的手收了回去,嘴里开始发出呜咽声。三个红衣人走到几个孩子身前,刚才呵斥孩子的那名红衣人从神像下方用双手托起一把长剑,样子非常的恭敬。中间那名红衣人将长剑抽出,他将剑搭在了泰瑞尔的肩膀,接着用和蔼的声音说:“孩子,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泰瑞尔,此时见他已经摘下兜帽,老人满头的白发,下巴没有胡须,用刀刮得很干净,两眼正发出和善的目光,看向自己。“从今天起,你将永远效忠这个世界的万王之王,黑岩国的国王,奥德里奇。我杜鲁门带万王之王,授予你夜鹰称号,从此无论生死,都将追随陛下的意志,服从他的旨意,即便变为白骨忠心不变。”泰瑞尔听到自己将要效忠国王,有些激动,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能效忠国王,他最大的理想也不过是成为一名爵士的随从而已。杜鲁门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激动的神色,接着微微点了点头。“起身。”杜鲁门和蔼的说。长剑又放到了另一个孩子的肩膀上,良久之后,所有人都经过了称为“洗礼”的仪式。“把那些逃兵带上来。”红衣人其中的一个喊道。不一会六个夜鹰押着四个人走了进来。那四个人被带到了神像前,然后被强行的跪下。这些人的年龄都不大,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其中还有一个女孩,她的面容憔悴,眼睛无神,一头的黑发散乱的披在肩上。泰瑞尔再次升起了怜悯之心,他想上前将这个可怜的女人松绑,但是他想起了之前红衣人说道的“逃兵”,此时自己是夜鹰,必须要遵守这里的规矩。这时候一个夜鹰发给每个孩子一把匕首。“自己挑,你们完成了这一步,就是彻底是夜鹰了......杀了他们。”一听到杀人,所有的孩子全身都开始颤抖起来。泰瑞尔,看了看手上的寒光闪闪的匕首,他不禁想起贝克逼自己杀那个骑兵的事情,如今又要有人死在自己手上。他不禁的看向贝克,他多么希望贝克站出来说“这个孩子的考验已经通过了。”但是贝克没有站出来,只是站在众多夜鹰中的某个地方冷眼旁观。“快动手,夜鹰容不下软弱的人。”一个孩子终于在逼迫下,动了手,他带着哭腔闭着眼睛向自己面前的一个年轻男子刺出匕首。这一刀刺偏了,匕首没入了男子的左肩头,男子传来一声惨叫。“统帅给我一次机会,求你了再给我一次机会。”男子语言激动,眼神中带着渴求看向杜鲁门。杜鲁门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继续,直到杀了他为止!”严厉的声音再次迫使那个孩子动手。那孩子闭上眼睛疯狂的挥动手上的匕首,男子的惨叫回响在乌鸦刀塔的大厅内。片刻后,男子停止了呼喊,他年轻的生命被比他更年轻的生命所终结。而终结他生命的孩子此刻正蹲在地上撕扯着自己的头发,表情非常的痛苦。“加入夜鹰,如果逃走就是对陛下不忠,唯有一死可以谢罪!”红衣人用严厉的声音喊道。“下一个!”这次轮到了那名女孩,女孩水灵灵的大眼睛此时泪水不停的涌出,她的双手颤抖着握着匕首,突然呼吸急促晕了过去。“用水泼醒她,下一个。”另一个男孩,走到女囚犯面前,身体不停的发抖。“嘡啷”一声,匕首掉在了地上,男孩颤抖着将它捡了起来。女囚犯依旧毫无表情,如同死人一样的跪在那里。泰瑞尔知道,这个女囚会死的会和之前的那名男子一样的悲惨,或者更惨,因为他知道这个男孩的无力,这样会折磨她直到死。泰瑞尔,已经知道这些人必死无疑,那为什么死前要受尽折磨而死呢,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他看向杜鲁门:“统帅,我能选择杀这个女人吗?”杜鲁门听到他的话有些疑惑,杀女人要比杀男人更加需要勇气,眼前这个孩子竟然选择杀女人。他不明白,但是又想了想:“这还是第一次有新兵求杀人的,不如让这个小家伙试试。”杜鲁门同意的点了点头。泰瑞尔,推开那个在颤抖的男孩,他的匕首没有发抖而是握的紧紧的。此时那个年轻女人抬起头仔细的看了看面前的孩子,她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死,也许会和瓦里克一样的死法,被一个不会用刀的孩子乱刀致死,或许会来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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