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很清淡,但却字字句句掷地有声。
“女人,别自以为是,这是本王的地盘,本王说了算!”他冷笑着斜睨着她,却是没再扑上来。
慕六六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视线落在他袍袖上沾惹的那一丝血色上,缓缓勾唇:“我清楚辰王今夜抓我来这里的目的,也明白自己看了不该看见的东西,只有死人,才能永远的保守秘密。是这样么殿下?”
夜北辰没有说话,夜一般深沉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盯住慕六六,眸光晦暗莫测,让人看不透他此刻到底在想些什么!
慕六六也不去管他在想什么,她想在就是要赌一把,搏一次,为自己赢得一丝生机!
“如果我没猜错,辰王殿下你身中的是寒毒,从你的气色和之前我扼住你手腕脉搏来看,这种寒毒在你身上年久日深,有将近十年。起初只是每个月的月头才会发作一次,这两年势头愈演愈恶劣,每逢初一,十五,皆会发作一次,如同冰冻火烤,痛不欲生!连内功都很难压制……”
“闭嘴!”
夜北辰突然一声低吼,喝断了慕六六的话。
面上一如既往的晦暗深沉,然,心底却掀起轩然大波!
他的病情,除了自己和贴身的侍卫福刚外,便只有天下第一神医知晓。
就连父皇和母后,乃至太后都不曾知晓!
这个女人,从未跟他谋过面,她如何知晓得这般透彻?
她到底是什么人?
慕六六心头也是微微一震,非常识趣的闭了嘴。
真心有些惧怕这男人,同时也深谙循循善诱,迂回征服的道理!
夜北辰脸色有些苍白的盯住她,凤眼眯起危险的光芒,一字一顿问:“女人,你到底想表达什么?若是求饶,你不配!”
慕六六淡然摇头,眸光平静如水的落在夜北辰恼怒的俊颜上,清声道:“求饶?我慕六六字典里从未有过这俩字!”
“我是想问问宸王殿下,敢不敢跟小女子赌一把?”
“赌什么?”
“赌我能治好你身上的寒毒!”
“人小口气大,知道夸下海口要承担的代价么?”
夜北辰冷笑,他体内的寒毒,极其顽固。
即使是天下第一神医悉心诊断配药,也不能完全驱逐,只能压制。
神医尚且做不到的事情,这个小女人凭什么夸下海口?
就凭她翻过几本医书?
“呵呵,代价什么的,是我要考虑的事。我就请教辰王一句,您敢不敢跟我赌一把?”
“……”
见他沉默,慕六六微微侧着脑袋,目光玩味的打量着他的脸。
好吧,她承认她是外貌协会的,对着这张赏心悦目的俊脸,即使有再大的怒火,也能在时间的流逝中被一点点消磨掉。
“说了半天,辰王殿下是讳疾忌医呢,还是真心不敢跟我赌?”她再一次问。
“笑话,本王自十四岁起便挂帅出征,生死都不惧,岂会将这些放在眼中?”
“既然如此,那辰王殿下为何迟迟不应?”慕六六挑眉,接着追问,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
夜北辰缓缓勾唇,打量她的目光,清冷高贵中带着点藐视。
“女人,别试图对本王激将。想跟本王赌,也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资格!来人——”说罢,他突然立起身,朝着那边窗下的软榻走去。
慕六六心里一惊,以为他这次是真下了杀心,却听到他对推门进来的将士沉声吩咐:“将我惯常疗伤的那套东西抬进来!”
很快,那将士便去而复返,将夜北辰需要的东西送上后,退出了厢房。
慕六六撩开帐子跳下床,外面的衣裙早已被夜北辰撕扯得不能再穿了,此刻,她仅着一条白色的丝绸中裤和粉色的蔷薇花肚兜。
青丝如瀑般披泄在瓷白细腻的后背,芊腰盈盈不足一握,掩藏在蔷薇花后的颤巍,只有看过了它们的人才知道那是何等的美好!
尤其是那一双踩在地板上的赤足,玲珑小巧,指甲如可爱的小扇贝,在灯光下泛出淡淡的粉色。
夜北辰喉咙一阵干涸,有种想要将那双金莲捧在掌心,好好亵玩一番的冲动!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他的心底不由腾起一股恼怒,微微阖目,待到双眸再次睁开,眼底已然恢复了冰冷。
慕六六无暇去留意他的这些小细节,视线全被桌上那打开的木匣子里装着的东西吸引住了。
成套的火罐,尺寸不一的银针,刮痧的犀牛角,瓶瓶罐罐内服外敷的药粉,以及其他一些古中医范畴的东西。
慕六六眸子亮晶晶的,颇有几丝兴奋,拿起那火罐在手里轻轻抚过,又放下,捡起那犀牛角细细的看。
身为顶尖特工,她方方面面涉猎都颇深,对于传统的中医术更是兴趣浓郁。
受现代西医的冲击,中医术在日渐没落,好多传统意义上的手法和工具都被新型的现代产品取代。
这一切,有利亦有弊。在原来基础上得到了创新改良,但也失去了一些传承。
此刻,看着眼前这满满当当的医药匣子,似是历史和传统在她的眼前还原,慕六六忍不住有些激动。
“看那么久,你若敢说你不认得这些东西,本王即刻拖你下去杖毙!”
冷傲讥诮的声音打断了慕六六的思绪,她回过神来,便见夜北辰正懒洋洋靠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修长的玉指有一下无一下的轻轻叩击着椅子的扶手,原本朴实无奇的扶手,因了他的玉指而显得别有一番风华。
慕六六淡淡勾唇,“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殿下还请挪动准驾,去床上躺好,我定当让您度过一个难忘且很销魂的夜晚!”
难忘且销魂?
夜北辰微微挑眉,这话怎么听着那般……暧、昧呢?
这个女人,她想展现什么?
没有多问,他长身立起走向那边的大床,刚要躺下去,慕六六再次喊住他。
“把衣服脱了。”她道。
“作甚?”他眉头皱起。
一连两次,都被这个女人窥探到他尊贵的身躯,这已是他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