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片宁静与蔚蓝,上官落孤淡漠的双眸也只是一督,便继续工作着,他似乎成为一个工作的机器,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中他的头便是一直低下看着文件,偶尔也会动动笔。
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的俊脸上依旧如初的看着文件,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上官落孤熟视无睹。
门外的人似乎也没想过要得到上官落孤的应声,敲完门后推开门进了办公室内,来人是严狄,曾保护过初夏的上官落孤的属下。
严狄冷峻的脸似乎有掩饰不住的惊讶,他看了看默不作声依旧看着文件的上官落孤,声音低沉而又略带激动:“主人,我们……找到凌小姐了。”
说罢,上官落孤正握着的笔突然之间断成了两截,手上的断笔被他放下,他站了起来,慌慌张张抬起头,急切道:“真的找到了吗?!真的?”
那张妖孽的俊脸,只剩下满满的激动与急切,和不敢确定的慌张。
严狄愣了愣,随后才点了点头。
他没有看过主人表现出情绪,这几年,主人活的不像一个人,无情无欲,脸上始终保持着冷冷的淡漠。
而这一次,主人激动成这样,倒是除了呆愣外就只有心酸了。
对于凌小姐的感情,严狄打担保,主人是真心实意的对待凌小姐的,这份情是不会假的,沉重的情谊有谁会懂在迫不得已的无奈之下相逼?
又那里知道,那是最后一面?
“她现在在哪里……是不是…还不原谅我?”上官落孤眼眶微微湿润,声音有些不肯定,又有些颤抖。
“正往夏孤公司赶来。”
而至于原谅与不原谅恐怕只有当事人清楚而已。
上官落孤平息了心中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只是苦涩的笑了笑,这一笑,纵使参杂了落寞,苦涩和自嘲,却足以让万物都失去了色彩。
这样一个妖孽,甘心为一个人而活成这样,这种情深,何以回报。
他懂初夏,哪怕之间缺失了三年的光阴,而这三年却足足比不上他们十几年的相处,面对于十几年,区区三年又如何。
一个人,哪怕变了表面,本质至少不可能会在三年间转变,而上官落孤正因为了解初夏,他才会苦涩了起来。
若他猜的没错,初夏过来只怕并不是来找他叙旧和好的,如若不然,为何三年前没有回来?为何三年间没有回来?
三年,不足以改变一个人,却足以让一个淡漠下曾经不顾一切的那份情深。
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只知道心中强烈的痛让他缓不过来,他湿润了双眸,也只是抬起头,强迫着自己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哭泣,面对于他是一个懦弱者的行为,而他,不是。
只是,在滚滚而来的心中那份揪痛,他也只是握了握拳,迈步走下落地窗前。
他没有急着去找她,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在所有的思念在严狄说她正在往夏孤公司过来的时候迅速崩塌,他真的很想立马冲下去寻找她,而后狠狠地抱住她,以诉相思之苦。
可是,他不能。
真的不能。
他怕,他真的很怕。
怕初夏不原谅他,甚至,已经对他毫不在意。
他,真的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