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在看报纸,我跑过去拖他出来。
“你看,那个女人的身材好好哦。”
希望饭店客房里的一个女客人,穿着三点躺在床上,窗帘忘记了拉上,我们这里正好看个一清二楚。
朋说:“嗯,的确很好。”
我看着他,然后用力的将往屋里推,嘴里喊:“不准看!”
“是你让我看的嘛!”
“只让你看一眼,谁让你像个色狼一样的眼睛都不眨。”
“拜托你提醒一下你那位女同胞,这样子有失礼仪哦。”
我想想很对,可怎么提醒她呢?开口叫又不好意思,从糖果盒里抓了颗糖,我躲在门后,伸出半边身子将糖对着那扇窗扔过去,过了一会去看,她的窗户关上了。
我笑起来,朋看着我问:“有没有见过男人这样?”
“太多了,男人是多么随便的动物啊,大庭广众之下都敢光着身子。”
他严肃的说:“搬家!我可不准你除了我还见到别的男人光着身子。”
我坏坏的说:“你不在家时,我租了黄色的影碟回来学习和研究哦。”
他气急,冲上来打我的屁股:“你敢!”
“你不是――”
他打断我:“我以前是有过女朋友,那又怎么样?我是男人!”
“看吧,”我撇嘴:“多不公平。”
他在我耳边说:“以前那些经验不是学习了专门来教你的嘛。”
我推开他,跑到西边的阳台上去。
珞的窗户上映着两个人影,一个瘦瘦的,分明是珞,一个高高的,分明是个男人。我屏着呼吸,深更半夜的,怎么有男人在珞的房间里?
两人对面站着,男人在讲什么,看起来很激动,不停的舞动手臂,珞不动不动,好半天,那男人上前去,两个人影合而为一又迅速分开,然后珞抬手打了那个男人一巴掌,两个人僵立着,男人走了出来。
我连忙蹲下身去,男人大步下楼,珞追出来,奔到楼梯口又猛的立在那里,半天才转过身来。
我轻喊:“珞。”
她吓了一跳,看见是我便站在我对面,脸色在夜色里苍白如纸。
她轻声说:“他是公司的经理,是我大学的同学,他结婚了,有个女儿。”
我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充满了悲凉,我说:“如果你爱他――”
“不!”她打断我,果断的说:“我绝对不会去破坏别人的家庭。”
“他――他出色吗?你爱他吗?”
“曾经,我暗恋他,直到他结婚,后来我也结婚了,我爱过他。”
这就是错过吧!
我说:“错过的人有时也会重来。”
“月,”她的声音是哽咽的:“你听我说,我们也许会恋爱也许会结婚,但我们不能阻止生命里会出现令自己动心的人,还有些我们割舍不了的记忆,而做人都是被很多道德约束的,人生才因此有了意义。不管爱着还是爱过,我们要学习退让和成全。”
我叹息,我当然懂。
“何况,我爱启,我真的相信了一句话,真正的爱情是不存在活人世界的,呵呵,是不是太偏激和悲观了,有的人,在他永远的消失之后你才知道自己有多爱,刻骨铭心天长地久,不管两个人是否阴阳相隔。”
我的眼睛一下子就湿了。
“去睡吧,你丈夫找你了。”
朋的手从背后抱着我,我们没作声,一起去看珞的窗,蓝色的窗帘看上去一片凄凉。
“我有好消息告诉你哦,我爸上船了。”文神采飞扬的喊。
我笑:“你又自由了。”
“几天没见,你有没坚持晨跑?”
“没哦。”
太阳东升,我提醒他:“你该去上学了。”
他乖乖的点头:“嗯,嗯,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以后好好的读书。”
“好。”
“高考完后,我教你学溜冰。”
“好。”
他开心的笑,眼睛眨巴眨巴的:“真想听你和你那个胡子老师吵架。”
我笑着跑到西边,聪聪可怜兮兮的贴着阳台站着,一站就站了好半天,天气很热,他的脸被晒得红红的。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眼里一片空白。想起和他抛桔子玩的时候他那么开心,连忙进屋去拿了个桔子,向他扬扬手抛过去。他捡起来,看了看,没有丢过来,而是连皮都不剥的大口吃起来。这孩子一定饿了,我连忙进屋,找了些饼干和糖果用个袋子装好用力的丢过去,他笑了,一屁股坐在阳台上,将那包东西抱在怀里吃起来。
我心里有些酸,看看表,朋要下班了,连忙去做饭。
文放学了,端着饭叫我。我说:“把你床下那个足球借给我。”
“干嘛?”
“有用。”
他丢过来说:“改天我教你踢。”
吃过中饭,送走朋,去西边,聪聪仍然坐在阳台上,头耷拉着,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这么热,我真担心他中暑。
我喊:“聪聪。”
他抬头看着我,我将足球抛过去,他欢呼一声抱着球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