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都城外,一丛林处,云天一袭白衣,优雅淡定的行走在小树林间,脚踩着及膝的小草,耳听着林中小鸟叽叽喳喳的叫声,如此悠闲惬意的生活,呵,悠的他停下脚步,头往右后方偏去。
原是一人,只听道:“独麟儿参见宫主。”一身黑色劲装打扮,单膝跪地。
云天转过身,眼睛看过去,一如淡淡的语气,“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独麟儿闻此,拱手低头道:“启禀宫主,那药却在东方啸林手中,但是藏在何处,属下还未查清,请宫主责罚。”
云天闻此看向别处,也不说话,独麟儿更不敢吭声,好一会儿,才听他道:“那城中消失的女子,可有消息?知道是什么人所为?”
“这。。禀宫主,未曾有消息。”独麟儿如是道来。
“哦~~我知道了,辛苦你了,灵水与魅千骨已经先行到达零都,你去与他们会合。”说完便是转身,不作停留。
独麟儿还要说话,却有声音传来,“有事便去风月楼,我且先住那里。”
漫步继续行走在林间,云天一阵头疼,碧血金丝百草根,这等奇药,竟真在东方老爷子手中,若非有高人指点,怕是永远不会知道了,而东方啸林既然能把此药藏的如此之深,要怎样才能得到呢?且是还不知道藏在何处。
此次前来零都,不仅为了碧血金丝百草根,更是为了零都城中接连消失女子一事,他已向皇上请命,彻查此事,原本这类事情不归他管,奈何景向阳那老狐狸装病不上朝,此事虽为朝廷之事,但却不定是江湖人所为,他也是责无旁贷,无法袖手旁观。
但这事与碧血金丝百草根相比,虽是不值一提,却还是要办的,独麟儿来零都三天了,竟查不出半点消息,看来此事也并非看上去那么简单,似是非常棘手啊,呵,有多久了,未曾遇到这种难题。
云天一边想着计策,一边往零都城中走去,嗯?什么声音?刚要最后一步踏出丛林,却听得草丛间有声音传来,仔细感应气息,是一女子,好像受伤了,正想着是否应该去看一看。
那女子却发现了他,出声叫道:“公子,请稍等。”声音清脆悦耳,云天见此,知道走不了了,也就踱步上前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约莫二十来岁的女子,身着一身浅绿叶衣裳,头发挽起,以一头巾包裹着,身旁还放着一背篓,背篓里有着些许草药,见着他,便道:“可否麻烦公子帮我个忙,嘶~~”轻微的痛苦声传来。
云天这才注意到,她的右腿处半截裤子已卷起至膝盖,在看腿上有两个牙印,似是被什么东西给咬了,是蛇,他闻到有蛇的气息。
“公子,”女子见他只是看着自己发呆,不由出声叫道,“可否麻烦你帮我个忙??”
云天似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跟前,蹲下身子,伸手抬起她的腿。
“啊,你要做什么?”女子吓的惊声尖叫,伸手推拒着他。
云天吸允出一口毒血,吐掉才冷冷道:“别动!”
女子闻言见他动作,立刻捂嘴,紧盯他。
云天接连吸出好几口毒血,才停下动作,转身看向草丛里,很快便是起身走到一小草旁,连根拔起它,在回到女子跟前,把小草咬碎了敷在伤口处,遂撕下一节衣袖包裹起来,整套动作下来不过三五分钟,女子却是看呆了,任由云天折腾。
包扎好伤口,云天站起身,一只白皙的手伸向她,“走吧,我送你回去。”
女子坐在原地,不曾搭理他,云天伸出的手没得到回应,在低头看她,便见着佳人有泪水流出,错愕道:“你怎么了?别哭啊,我刚不是故意的,但若是不吸出毒血,你的腿就保不住了。”
东方幻玉终于从回忆中回过神,伸手抹了抹泪水,道:“不,不是的,多谢公子,只是我想起一些事,所以才忍不住流泪,真是对不起,让公子见笑了,”边说着边站起身。
云天忙伸手扶住她,东方幻玉背起背篓,站直身子,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玉儿觉得好多了,能自行回家,天色已晚,公子也早些回去吧。”话说完,便是一瘸一拐的缓慢走远。
云天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去,玉儿?东方幻玉,果然是你,随即又皱起了眉头。
站在风月楼门口,云天一阵失神,他可是从小在这里长大的,直至十岁那年,他找到了他,说他要带自己走,他是他的爹,他哭,哭着不想走,可是他又想要爹,小时候被欺负,他就希望他能有个爹,爹能保护他,于是他跟他走了,和他在一起,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温暖,,爹什么要求都满足他,他生病,他就整夜陪着他,他想去放风筝,他就丢下手里的事,带他去放风筝,总之他要什么有什么,要做什么他也都陪着他,虽然跟爹在一起的日子很快乐,但是他还是会想起她,那个有些凶巴巴却又极其照顾他的女子,爹也时常带他回来看她,而今又是两年了,两年不曾来此处,不知月容姐过的怎么样。
司青酒足饭饱后便是打开窗户观看零都的夜景,万家灯火明,没有一家是他的,或者说是天下之大,也没有他的容身之处,没有记挂他的亲人,他也没有惦记的人,呵~~竟是有些悲凉,呼,司青如是想着,就要关掉窗户,不料却是看到了那个似曾相识的人,是他?司青揉揉眼,却是不见了踪影,想到今天在街头看见了那个男子,而在令天处,他们也是一起的,这么说来,他不是眼花,关上窗户,飞速奔跑下楼阁。
店小二见此,忙出声叫道:“哎,客官,您上哪里去,店中马上便关门了,哎。。这大晚上的,您还是别出去了。”
司青并不搭理他,朝着所见之处飞奔去。
风月楼,为零都最大的青楼,云天走进,立即便有诸多女子围过来,“哟,好俊的公子哥啊。”
此刻店内男人不见几个,被众多女子围着,鼻间嗅着胭脂花粉的味道,云天一阵蹙眉,拿出一定金子,冷冷开口道:“我要见你们头牌--花月容。”
一张冷脸瞬间引得众女子安静不少,见他拿出金子,有人开口道:“公子,您请稍等,我这就去叫月容姐。”
却在这时,一道声音响起,“哟,公子好大的气场,竟是吓的众姐妹都不敢贴上去了。还指明要奴家,奴家真是好害羞的,咯咯咯.”
云天转头便见一装容精致约莫二十六七岁,一袭淡蓝色裙装的美貌女子正倚靠在楼阁处,见了他,便是掩面偷笑。
众女子见之,纷纷道:“月容姐。”
云天默默翻个白眼,嘴角抽搐,提脚快速走上去,依旧淡淡的语气:“月容姑娘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随即伸手拉住她的胳膊,转身进了房间。
只剩下一群女子你看我,我看你,都是不敢相信花月容就这么臣服于这个男子,要知道就算是景少来了,她也不见得会出来。
司青赶到此处,就只看见云天一个背影,忙要追上去。
众女子却是把他团团围住,“哎~~这位公子是要去哪里啊?”一女子指尖划过司青脸颊,一只白皙的手臂也搭上了他的肩头,司青顿觉一阵尴尬脸红,他只顾着追他,却是没注意这是什么地方,当下一看,便是咽下一口水,这,,这,,这,,难道是青楼??一阵头晕,他竟然来了青楼。。
“公子,公子?”小香出声叫道,伸手在他眼前晃悠。
司青一把握住她的手,问道:“刚刚一同与那男子进去的是谁?”
呵~小香笑了,“公子,难道你也是来找月容姐的?不过很不巧,她今晚不会在见客了,人哪已经被那公子包下了,不如让奴家伺候你怎么样?咯咯咯。。”
司青听得她妖媚的话语,一阵脸红,慌忙着退出去。
“咯咯咯.。”众女子见状,一阵娇笑,“小香姐,你真是太坏了。好不容易又来个美男子,也被你吓跑了,这下好了,还是去洗洗睡咯。”
叫小香的女子闻言,翻个白眼,“切~~一看就是小屁孩,幸好吓跑了,不然还不被你们祸害了,赶紧洗洗睡吧,大半夜的,别出门了,最近城中可不太平。”
又是一阵娇笑,众女子才散去。
进了屋内,云天放开她,花月容叹口气,转动床前的花瓶,便见一暗门出现在两人眼前,“走吧,云天宫主!”边说着,当先走在前面。
进入暗门,花月容在转动另一相同花瓶,房门便关了起来,云天踱步走到桌前,毫不客气的倒了一杯茶。
花月容见状,不住摇头道:“唉,,真是可怜奴家一片痴心为公子,竟是连一杯茶水也不曾倒与我。”话说完,还故作伤心的假意掩面哭泣。
云天闻言,伸手拿起茶壶倒了一杯递给她,淡笑道:“月容姐,您请喝茶,天儿双手奉上,嘻嘻.”
花月容见他一副嬉笑的模样,伸手拿过茶杯,小抿一口,又放下,随即开始絮絮叨叨:“云天,不是我说你,你到了我这儿,怎的就变成这般模样了,还夜天司刑宫宫主,看你现在这一脸没正行,哪还有个宫主的模样,切~~”
“哦~月容姐要看我身为夜天司刑宫宫主是什么模样??你确定真的要看?”云天此时此刻便若换了个人,之前还是一脸的冷若冰霜,生人勿进,此刻却是眉开眼笑,语气也欢快不少,呵,也只有在这里,在她面前,‘他’才可以做回自己。
花月容看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忙摆手,“得,还是算了,我可不想弄的跟你下属似的,在看你那张冷冰冰的脸,说吧,怎么这么好心来看我了,”无聊的拨弄着手指,继续道:“算算时间,有两年了吧,啧啧,云天,你这个小没良心的,竟敢两年不来看我!!”话到最后,声音竟是突然提高。
云天忙伸手堵住耳朵,待得声音散去,才咽了咽口水,心虚道:“那个,月容姐,我真的太忙了,所以才抽不出时间来看你的,嘻嘻……你不要怪我了好不好?”说着伸手摇晃着她。
“咦~~”花月容悠的听她如此发嗲的声音,顿觉一身鸡皮疙瘩爬满全身,出口道:“得,你还是正常点为好!拿出你作为男人的那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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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青回了酒家,百般无聊的躺在床上,不时翻来覆去,他见他进了青楼,他便追了出去,连他都不知道他刚刚为什么要追出去,听她们说他包下了她们的头牌,他心里一丝失落划过,这失落不是因为那花月容,而是因为他,为什么呢?他包下头牌,关他什么事啊,他又为什么要失落,难不成自己喜欢他??这个想法一冒出,司青瞬间就给了自己一巴掌,这都是想的什么事。。随即,他给自己找了个理由,他追出去只是为了想问问他是否记得他,看他与自己的记忆有关否?至于他为什么失落,想不到就不想了,如此安慰自己,竟是渐渐沉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