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如此吧。要是当年我们能抢先皇上一步,把她给杀了,就像杀了她的子子孙孙一样,若是如此,现在本宫也不会如此坐立不安了。”
“娘娘,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吧。皇上既然接回了太后,您表面还是要对她毕恭毕敬,不管怎么说,皇上孝敬着她,把她当亲娘供着,得罪了她,您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
“这本宫明白。为免夜长梦多,淑妃的事要在皇上回来之前就解决掉,定要先斩后奏。”
“明白。臣这就去安排。”
程一海退出“坤宁宫”,皇宫在皇后的势力范围下将会上演一出有惊无险的戏码。
“永寿宫”的花园内,淑妃深思着。她的感觉从未出错,她必须为自己捕一条后路,她不是怕死,只是这样死不值得。
“娘娘,您已经坐了很久了,外面凉,奴婢扶您回去吧。”
淑妃默认槿奚的说法,待她们回到淑妃寝宫,淑妃支走了其他人。
“你们都下去吧,槿奚和若惜留下。”
“是。”
寝宫里只留下面面相觑地槿奚和若惜。淑妃从暗格里取出一个木盒子。
“槿奚,若惜,本宫感觉到程霜的昨日到访定是有预谋的,本宫希望你们帮本宫做几件事。”
自她卧病在床这些时日,她选择相信她们两个,现在除了她们两个没人能帮得了她,万一交待她们的事没有办好,不但自己的命不保,也会连累了她们。
“娘娘,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奴婢定会尽力。”
“槿奚,你是宫中的老人,宫外守卫你可认识?”
“紫玄门那儿有奴婢的一个老乡,平日里奴婢会送些吃的用的给他。”
“好。本宫需要你去打点一下,让你老乡今晚秘密送若惜出宫。”
淑妃虽贵为皇上的宠妃,因她不愿与外界交流,所以她除了自己身边的人,其他人跟她的关系并算不上好。她所交待的事必须秘密进行,故而她不能用自己淑妃的身份去命令守卫执行。同时,淑妃的一席话令她们更是摸不着头脑。
“送若惜出宫?”
“是。本宫长话短说,皇后定会趁皇上和太子不在宫里的机会对付本宫,本宫现在孤立无援,去五华山找皇上显然来不及,所以本宫要若惜出宫搬救兵回宫拖延时间。”淑妃拿起木盒交到若惜手里,并从自己腰间取下一块玉佩。“若惜,你带着这个木盒和玉佩去城外驻扎的军营,找梦非梦副将,若有人阻拦你,你就打开木盒,拿出里面的东西,他们便会放你进军营,切记,一定要亲手交给梦副将,并告之他,速速回宫救本宫。”
接过淑妃手中的木盒和玉佩,若惜知道这是淑妃信任她,才把自己的命交托在她的手上,她心里发誓,定不会辜负淑妃的嘱托。
“若惜,本宫是否能活着等皇上回宫,一切都要看你了。”
“娘娘放心,奴婢拼了这条命也会把东西交到梦副将手上。”
淑妃欣慰地点点头。
“娘娘,奴婢这就去紫玄门看看老乡在不在值班,趁天黑的时候把若惜送出宫。”
“好。”
槿奚拎着食盒,左右观望,若无其事地走向紫玄门。紫玄门离“永寿宫”不算太远,槿奚站在远处看了看,刚好,那个老乡正在。
“槿奚姑姑,您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好久没过来,想着做些小点心送你和兄弟们尝尝。”
“你小子真有福,有这样的老乡在宫里。”其他守卫的兄弟好生羡慕。“姑姑做的点心最好吃了。”
“是吗?难得你们喜欢吃。来,都来尝尝。”
过段时间就要换岗,现在他们偷会儿懒不会有人察觉,况且紫玄门是最不被重视的地方,根本不可能有人会选择走这门进出皇宫。因为出了这个门,不远处就是山路,很难走,尤其是晚上,谁乐意走那段路啊。
在他们正在专心品尝槿奚做的小点心时,槿奚把老乡拉到一旁,小声说道送若惜出宫的事。
“姑姑的事就是我的事。这样,马上就要换岗,您现在就把那位姑娘带来,我保证把她安全送出去。”
“好,那就有劳你了。”槿奚走到人群旁,拿起食盒。“兄弟们,你们先吃着,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以后有新点心再给你们送来。”
“谢谢姑姑。”
槿奚快步来到“永寿宫”,把这件事的结果告诉了淑妃。时间紧迫,若惜乔装了一番便和槿奚去了紫玄门。槿奚的老乡在灯光的照射下从很远的地方便看到了她们,这时也正是他们交接班的时候,守卫老乡带着乔装后的若惜走到紫玄门,和跟自己交换的守卫说了几句,便轻意地把若惜放了出去。老乡准备换岗离开,对着远处看望的槿奚点头示意。槿奚也点点头,她仍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确信若惜已经出了宫门才放心回“永寿宫”复命。
出了紫玄门,若惜才走了一小段路,眼前便出现一条极其难走的山路,尤其是晚上,根本看不到前方的路在哪里。从未在深夜独自出门的若惜,看着眼前漆黑一片的山路,她吞了吞口水,鼓起勇气,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为了娘娘,这点路算什么。若惜,你可以的,你一定会找到梦非副将的。
握了握手里包着木盒和玉佩的包袱,若惜迈开步子,艰难地走着每一步,一路上,跌跌撞撞无数,她咬着牙,继续往前走。每次跌倒,或是从高处滚了下来,第一时间考虑的不是自己伤在哪里,哪里疼得厉害,而是寻找淑妃交给她的东西,确定东西还在,她脏兮兮的脸上总会出现欣慰的笑容。她把淑妃交给她的东西看做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就这样,跌倒再站起来,她弄破自己的衣服,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她完全不在乎。这一夜,她不但在克服这条难走的山路,更是在克服自己。要知道她最怕天黑,最怕天黑后的山路。
天亮了,淑妃望着窗外,几乎彻夜未眠,槿奚知道她在看什么,在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