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庞统、徐庶、郭图、蒯越拱手应命,那面华佗亦是同时叫一旁的李林麾下士卒准备药汁事宜,逐一分于全营将士,就连那些卧病在榻的,亦是不曾漏下…………
李林还没有说完,看着已经停止了骚动的众人,李林知道稳定军心已经够了,但是自己还要打仗,自己还要击败孙刘,所以还要激励,激励众人与孙刘拼命,自己不让他们怕死,更是不要让他们成了败军!所以李林接着说道:“兄弟们,眼下我等大敌,除了这疲病之外,还有江东!江东兵马此刻正屯于长江对岸,虎视我军,一旦我军露出丝毫破绽,便会给予我军迎头痛击,要明白,我等眼下性命犹是难保,又如何与江东大军作战,然而诸位不觉得可惜么?不觉得遗憾么!我李林可算是倍感可惜、倍感遗憾,从来不曾向今日这般,感觉天下大定之日离我是如此接近,仿佛一伸手便可触及。可惜天意使然,这近却是近在咫尺远在天涯的近!一旦我军此战战败,那么江东,必定会挥军荆州,进而攻取中原,各路诸侯亦不会坐视这千载难逢时机流失,到时候我军便是要与天下诸侯作战,牵连北方百姓,牵连我们的妻子儿女,家人兄弟!情何以堪?其实,我军眼下已算战败,全军四十万将士生死不知,不知有多少将士,就算饮了药汁,亦无法望见明日晨曦,我军,是不战而败非战之罪,而在天时!古人云,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用之所驱异也!我李林以为,身为兵士,当战死沙场,不奢求马革裹尸,即便是名知要死,与其死在疫病之事上,不如死在沙场之上,叫江东军明白我辽军将士就算是身患重病,要击溃区区江东。亦在覆手之间!即便是死,亦要留名于天下。叫天下人见证我辽军勇武之姿!兄弟们!你们看呢?”
“死战!死战!”
“死战!死战!”
“死战!死战!”
“好!不愧是我辽军将士!那么……既然江东要战,我等便战!虽说此战未战之时,我军已属大败,然而。即便如此,我等亦不能叫江东得胜!我辽军既然败,他江东岂能独胜?”
“喝!”
“那么……我等便打一场无法取胜的战役!此战之后,或许无多少将士得以活命,不过能向诸位保证。你等家中妻儿老小事宜,倘若蒙难,是李林便养他们一辈子!”
“喝!”
“与江东决战之前。李林颁布唯一一条将令,那就是兄弟们都给我咬牙撑着,就算要死,亦要死在与江东作战之时!”
“诺!”三十余夫军厉喝一声,响彻天际,就算是已经被病痛折磨的歪歪扭扭的将士,也已经充满了能量,一听到与江东兵马决一死战身上便充满了力量与斗志…………
而在李林激励辽军之时,周瑜正在赤壁营中与麾下众将商议作战事宜。
“数日前,细作来报,辽营爆发瘟疫。此乃天赐良机,李林不明天时,妄图对我江东用兵。自取死路,不过辽军有四十万之多,就算是军心皆无,亦不可轻视……总而言之。诸将各自回营准备,我军不日便要与李林决战!”
“诺!”帐内众将抱拳应命,正欲告退之事,却忽然隐隐听到一阵大喝。
周瑜眉头一皱。当即喝道:“营中发生何事?”
“非是营中,似乎是从辽营方向传来!”一旁韩当疑惑道。
周瑜眉毛一挑,立即道:“快去打探!”
“诺!”
不一会一江东兵马飞奔进来,跪倒在周瑜面前,拱手道:“禀告大都督,江对岸辽军水寨传来阵阵的喊声!”
“嗯?”周瑜面上露出几分猜忌之色。踱步在帐内想了片刻,却仍是想不出个头绪来,一抬头,见众将仍站在原地,挥挥手说道:“罢了。辽军既然爆发疫病,此战乃是天助我江东成事,诸将且去准备!与辽军决战!非是他李林死,便是我江东亡!”
“诺!”众将抱抱拳,相继而退。
望了眼仍坐在帐内席中的吕蒙,周瑜微笑说道:“子明,且随我望刘备营中一行!”
“嗯?”吕蒙抬起头来看着周瑜,疑惑问道:“若要叫那位刘皇叔麾下兵马为先驱,一道命令即可。他敢不从?又何必亲自前往?”
“呵呵!”周瑜淡淡一笑。一面往帐内走去,一面说道:“眼下,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呐,如你所言,我倒是要看看那诸葛亮,究竟懂得何等妖术,可转此时西北风为东南风!”
“好吧!”吕蒙无奈起身,一脸郁闷跟在周瑜身后。
周瑜的心思,似乎是逃不过诸葛亮算计,就当这位东吴水军大都督与吕蒙两人一同来到刘备军营寨之前时,却见营前早有一行人恭候在此,正是刘备与诸葛亮等人无疑。
“有缘得见大都督一面,实乃幸甚!”作为此地的东道主,刘备笑呵呵上前迎道。
“哪里哪里,劳刘皇叔相迎,周瑜心愧不已!”说着,周瑜略带诧异地望了一眼诸葛亮,既然这诸葛孔明算到我会来此,那么……
“啧!”走近周瑜,吕蒙皱着眉头,低声说道:“好似有人看破了大都督的谋划,这可不好……”
“哼!”周瑜淡淡一笑,丝毫不以为动,望着诸葛亮拱手笑道:“诸葛军师,别来无恙啊!”
作为刘备一方出使东吴的使节,诸葛亮与鲁肃是促成此次两家联手的关键人之一,而前些日子,诸葛亮也一直呆在周瑜营中,只待战事将近,他才入见周瑜,言欲归其主公营内,处理一些战前事宜。战前事宜,应该说是准备待李林战败之后尽力捞好处吧?对此,周瑜也不在意,因为他有信心,有信心叫诸葛亮徒劳无功!
“大都督言重了!”一如既往,温文儒雅,诸葛亮持扇笑着说了一句,忽而转头对其主刘备道:“主公,不如请大都督入内详谈,在此可不是待客之道呀!”
“说的是,备糊涂了!”刘备恍然大悟般拍拍脑门,抬手请道:“大都督请,吕蒙将军请!当日救命之恩,刘备实不敢忘!”
“刘皇叔言重了!”吕蒙笑容可掬般行了一礼,看似和善无害,恐怕此地只有周瑜才会明白,其实吕蒙可是心傲得紧。
客套一番,周瑜与吕蒙二人随着刘备走入营中,但见此营落第以及一些防御设施的布局,周瑜心中大为诧异,思忖一下,故作惊叹道:“刘皇叔,此营深得兵法之妙,却不知乃是何人主事?”
诸葛亮闻言皱皱眉,正要说话,却见刘备笑着说道:“此乃军师所设,叫都督见笑了!”
“原来如此”周瑜淡淡应了一声,忽而问道:“周瑜听闻襄阳有卧龙凤雏之说,卧龙指代诸葛军师,那凤雏指代庞统、庞士元,如今一人在皇叔处为军师,一人在李林处为军师,不知道孔明对此同窗好友如何看待啊?”
诸葛亮淡淡一笑,轻摇羽扇道:“士元乃是国士之才,更是善于排兵布阵,大都督莫要轻视啊!前些时间据亮所知皆是被士元所识破!”
这才刚刚一见面,两方虽然聊得和颜悦色,但是话语之中都是绵里藏针,嫣然就像是争斗一般,几个人走着走着,一行人来到刘备营中腹地,远远地,周瑜便望见一高坛耸立,其中旗帜林立,人头涌动,心中大疑。
周瑜微微一笑,摇摇头望着诸葛亮就实说道:“刘皇叔,诸葛先生,此是…………”说着,周瑜指着眼前的高台。
“这个嘛……”诸葛亮摆了摆羽扇,心中计较一下厉害得失,点头说道:“也罢,主公与两位且随我来!”
估摸向那高坛走了两百余步,众人来到那高坛底下,及近相望,更是见此庞然大物高大耸立。左手手持羽扇负背在后,诸葛亮伸出右手,指着高坛说道:“都督且看,此乃四象之阵,方圆二十四丈,每一层高三尺,共是九尺。下一层插二十八宿旗:东方七面青旗,按角、亢、氏、房、心、尾、箕,布苍龙之形;北方七面皂旗,按斗、牛、女、虚、危、室、壁,作玄武之势;西方七面白旗,按本、委、胃、昂、毕、嘴、参,踞白虎之威;南方七面红旗,按井、鬼、柳、星、张、翼、锋,成朱雀之状细细一望那些旗帜,东宫苍龙孟章、西宫白虎监兵、南宫朱雀凌光、北宫玄武执名,此乃四宫二十八宿大阵!第二层周围黄旗六十四面,按六十四卦,分八位而立。上一层用四人,各人戴束发冠,穿皂罗袍,凤衣博带,朱履方裾。前左立一人,手执长竿,竿尖上用羽为荷。以招风信;前右立一人,手执长竿,竿上系七星号带,以表风色;后左立一人,捧宝剑;后右立一人,捧香炉。坛下二十四人,各持旌旗、宝盖、大戟、长戈、黄钱、白施、朱幡、皂毒,环绕四面!”
“原来如此!”只见周瑜听罢,深深望着那高坛半响,忽而笑道:“竟不知诸葛军师竟懂此等奇术,瑜不如也!”
“哪里哪里”诸葛亮赶紧拱手拜谢,一旁的刘备都听得都是云里雾里,眼神之中满是疑问之色,但是周瑜竟然就是看了半晌而后就好似不再对这个东西有什么兴趣了,直接对刘备道:“刘皇叔,瑜一路原来,甚感口渴,我等可否入帐细说,对于大战之事,瑜还有紧要之事,要与刘皇叔商议!”
“理当如此!”刘备点点头,抬手说道:“大都督请,吕将军请!”
一炷香时辰之后,刘备便领着周瑜、吕蒙二人来到帅帐之中,不一会,几位将军相继在刘备的指令下进入营帐端坐在刘备一边,分别是关羽,黄忠,魏延,文聘,陈到,再往后便是一众的文官,不过也就是简雍,孙权,糜竺啥的…………
“大都督请用茶!”刘备抬了抬手,见坐在右首首位的周瑜饮罢,方才问道:“大战将至,大都督却来刘备营中,想必有要事,方才大都督言,有紧要之事欲与刘备商议,却不知…………”
“嗯!”周瑜点点头,望了一眼坐在对面刘备身旁的诸葛亮微笑说道:“刘皇叔想必也知吧,李林不明天时,妄自对我两家用兵,实乃自取死路,眼下他营中爆发瘟疫,正是用兵之大好时机,瑜不才,愿与刘皇叔共破辽军!”
“共破辽军!”刘备面色一滞,偷偷望了一眼诸葛亮,朗笑说道:“大都督所言极是!”话还未说完,却被诸葛亮打断,道:“却不知大都督所言共破辽军是怎么一个共破法呢?”
“当然是两家兵力联合,共同破李林大军!”吹了吹杯中茶水,吕蒙说道。
“这…………”与诸葛亮对视一眼,简雍微笑说道:“陆太守所言有理,不过,我主麾下兵马不习水战,恐怕非但帮不上大都督,更会惹出些不妙来!”是故,还是叫主公驱帐下兵马为后援,待江上大战时,强渡乌林,突袭辽军营寨,断其归路,大都督以为如何?”
“也就是说……”简雍话音刚落,吕蒙一脸哂笑嘲讽道:“大人说的哪里话,刘皇叔帐下兵士虽不习水战,然关羽,黄忠两位将军,可是天下屈指可数的猛将,剩下几位将军也是统兵之大将,岂能不随军而去?此次大战,我江东可是倾尽全力,倘若刘皇叔还藏着捏着的,恐怕有些说不过去吧!”
周瑜闻言淡淡一笑,咳嗽一声说道:“子明,话不可这么说,此次对李林作战,乃是我江东的事,刘皇叔不过是在其中支援,莫要无理取闹!”
诸葛亮一听,顿时面色微变,周瑜的意思很明白,倘若刘备军不肯出力,那么江东独自对辽军用兵也无大碍,不过嘛,这荆州归属那可就没有刘备的份了…………
“都督说笑了!”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简雍,诸葛亮微笑说道:“既然是两家联手对抗李林大军,那么我军自然要出兵,都督此言在理,既然如此…………”说着,他望了一眼刘备,询问说道:“主公,不如叫关将军统两万士卒与大都督一同前往,如何?”
“这个…………”刘备显然有些犹豫,眼下他麾下兵马亦不过两、三万,若是派遣至周瑜麾下听用,那要如何才能收复荆州?
不过,想起眼下寄人篱下的处境,也不由刘备说个不字,是故,刘备勉强一笑,点头说道:“一切皆从军师所言!二弟!”
“放心吧,大哥!”关羽应了一声,朝周瑜抱拳道:“如此,且叫大都督费心了,关羽一介匹夫,若是日后有何失礼之处,还望都督见谅!”
“呵呵,关将军言重了,久闻关云长乃天下少有的绝世猛将,有关将军相助,他日对辽军作战,更添胜算!”
关羽眼神轻微一动,对周瑜拱手道:“谢都督夸奖!”
“好!”低喝一声,周瑜起身拱手道:“既然对联攻李林事宜已是定下,那么,且容瑜先且告辞了!”说着,他望了一眼诸葛亮。
诸葛亮会意,起身笑着说道:“亮,送送都督!”
“多谢!”周瑜微微一笑。
待见周瑜与吕蒙相继走出帐外,黄忠忍不住拍案而起,怒声说道:“什么叫已是定下?他周瑜是前来与我等商议战事?亦或是前来下令耶!”
“黄老将军!”孙乾低呼一声,提醒说道:“周公谨还未曾走远,若是叫他听见,恐怕不好!”
“诶!”黄忠一瞪眼,恨声说道:“这周瑜。看似恭顺,然居傲无比。着实可恨!我等是他麾下部将耶?”
“诶!黄老将军不必如此啊!”刘备黯然一叹,自嘲说道:“谁叫我等眼下寄人篱下呢,不怪那周公谨,他亦怕我等坐观虎斗,巧取渔翁之利……罢了,一切且等军师回来再行商议!”
“哼!”
而与此同时,诸葛亮正送周瑜、吕蒙出营,途中,环视着营内四周,周瑜微笑问道:“此战落定之后,诸幕军师欲归何处?”
“这个嘛……”摇了摇羽扇,诸葛亮不动声色说道:“天下至大,岂能没有我主屯身之所?倘若事不可违,亮也唯有叫主公投蜀地了,想来同为皇室宗亲。刘季玉理当不会苛复才是!”
“益州么?”周瑜暗暗一思忖,朗笑说道:“益州人杰地灵,乃是高祖立身之所,若能取益州安身。倒也不失是一桩妙事!”
“大都督可莫要胡乱猜忌啊!”打断了周瑜的话,诸葛亮哂笑说道:“同为皇室宗亲,我主公岂会夺刘季玉基业?若是当初主公愿听亮等建议,取襄阳为用,驱其甲士以抗李林。岂会落到眼下这般田地?”
“哦?不想刘皇叔竟有此等高义。周瑜心佩不已!”说着,三人来到辕门处,留在那处的数十江东兵,见周瑜出来,纷纷走了上来。
接过亲卫递来的马缰,周瑜抱拳说道:“劳诸葛军师相送,军师且回。周瑜也就此告辞了!”
“都督慢走!”
“多谢”周瑜拱了拱手,与吕蒙走出刘备营塞,一出营塞,吕蒙忍不住说道:“你当然信那诸葛亮所言?”
翻身上马,周瑜面上笑意一收,淡淡说道:“子明指的是何事?”
“自然是说他不取荆州且投益州之事咯!”
“哼!”轻哼一声,周瑜椰愉说道:“你信么?”
“我便是不信才言及此事!”吕蒙翻了翻白眼,翻身上马。
“是啊!”周瑜微微吐了口气,冷笑说道:“就连你亦不信。我却是会信他鬼话?你且看着,此战之后,诸葛亮必取荆州!”
“唔?”只见吕蒙面色微变。皱眉说道:“既然你知他图谋,为何方才不说破?”
“即便是说破又有何用?他诸葛亮岂会承认?”周瑜嘴角挂起几许笑意,眯了眯眼淡淡笑道:“既然如此,不如便佯作不知,回营!”皱皱眉望了一眼奔驰在前的周瑜,吕蒙哂笑一声,一抖缰绳。追了上去。
一边策马,吕蒙依旧不甘心的对周瑜道:“那诸葛孔明如何对付?”
周瑜脸上露出邪邪的笑容,对吕蒙道:“子明且安心便是!诸葛亮要捡便宜,不过辽军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好捡的,驾!”
吕蒙无奈一笑,道:“嘿!但愿如此,驾!”二人绝尘而去,准备尽在眼前的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