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回头很是坚定的看着左慈,仿佛是对自己说的一般,道:“老天也让我抛弃了家人,朋友来到了这里,如今还要让我抛弃爱人,儿女,兄弟吗?告诉你,我做不到!做不到!”
“哈哈…………”左慈传来了一阵阵的笑声,而李林也只感觉脑袋一阵的恍惚…………
“额…………”一声轻响,直接吸引了堂内所有人的目光,众人紧绷着神经看向了榻上趴着的李林,李林醒了。
“额!干!好你妈疼啊!”一醒来,李林就是大骂一声,身后就像去摸自己的后腰。
不错,李林的腰上犯了,毫无征兆的犯病了,就在长江江岸,看着在自己的手底下逃跑的刘备大军,就这样的犯病了。
“辽王切莫乱动!老臣刚刚给辽王敷好药!”只听一老者声音从李林的耳边响起,李林一听,很是熟悉,正是华佗,自己伸向后腰的胳膊也是立即被一双苍老的手给拿了下来。
“呼!真疼啊!”李林嘀咕了一句,就听到一旁众人纷纷为了过来,激动道:“主公!主公你醒啦!”
李林眨了眨眼睛,回头一看,果然,榻前众多的将领已经将这里围得一个透彻,李林无语的说道:“没事啊!你们让开点,都围在这里老子都快憋死了!”
众人一看李林还有力气骂人,肯定是没啥大事了,赶紧都退了过去,一旁赵云对华佗拱手道:“华太医,主公的情况如何?”
华佗一边收拾着,一边叹息一声,道:“诶……辽王本在洛阳也就是稍微有些好转,南下之后更是一路奔波,为了征战竟然有骑上了战马,导致本来就没有太多好转的伤势更加的恶化,估计是昨夜追逐敌军之时太过劳累,所以才会忽然发作!”
“这……”众人面面相觑,显然对华佗的解释不怎么干嘛,李林别过头,看到自己的后腰暴漏在空气当中,盖着一块白布,白布上渗出一片绿黑色的痕迹,估计是华佗给自己外敷的药,回想着大脑之中左慈那诡异的小声,李林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犯了那条天条,竟然还要遭受这样的事情。
李林看着眼前满是关切的众兄弟,心中默默道:“屁!大不了就是一死呗,起码死之前,还能给这帮兄弟要好前程,给后代六个太平的江山!妈的!不就是赤壁之战嘛!打!”想着,李林一直胳膊就像起来。
“辽王莫要乱动!”一旁华佗赶紧过来提醒李林,一把拍住了李林的后背,李林只感觉浑身一麻,一下子又趴了下来。
“什么情况!”李林古怪的回头看着华佗,这老头怎么还会这个本事!
华佗叮嘱道:“辽王,你伤势家中,再加荆州环境潮湿,莫要在剧烈活动,短时间内,更不能骑马了!”
“啥!”李林惊诧道:“如今刘备过江,必然与江东联合,这一会不让我打仗了,这战事怎么办!”说着,李林气势一凛,表示自己的不情愿。
华佗摇摇头,叹息道:“诶……辽王,这战局之事,老朽着实不懂,但是若是辽王在这般劳累,策马奔袭,老朽敢断定!不是半年,辽王就只能在这床榻之上过下半辈子了!”
“我这…………”李林一听,恨得直咬牙。
一旁赵云等将军立即道:“主公身体要紧,战事之事还有我等!”
李林抬眼看着众人,叹息一声,安然的躺在了枕头之上,难道自己不能不认命吗?有些落寞的说道:“好吧!”
众将军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李林缓缓的问道:“对了!这里是哪?江陵?”
赵云拱手道:“正是主公!”
“嗯!”李林点点头,当然是趴着点头,道:“叫士元,元直来!”
赵云拱手道:“几位军师正在城外巡视,刚才主公醒来已经派人去通知了!”
“主公!”赵云话音刚落,就看到一大帮人都快步走了进来,有庞统,有徐庶,有郭图,还有蔡瑁,蒯越等一众荆州人马。
“嗯!好好!”李林随意的摆摆手,道:“我没啥事了!及时旧伤复发而已!”
“这就好!这就好!”众人也是一阵的唏嘘。
李林问道:“刘备可是到了江夏了?”
庞统拱手道:“禀告主公,江夏探子已经探查清楚,刘备已经进了江夏,而且长江江畔之事也已经探查清楚,其实来迎接刘备的人马不过两万,一部分乃是江夏文聘麾下,一部分乃是江东吕蒙麾下!”
“吕蒙!”李林念叨一声,又是一个熟悉的名字啊!江东未来的大都督,真是不可小视之人!
庞统接茬道:“正是吕蒙!其实江东带来战船400余艘,加上江夏的战船不过600艘,而那些战船大部分都是空船,上面都是立着的草人来迷惑主公!”
听了庞统的话,李林很是沉浸的看着众人,众人眼神落寞,纷纷低下了头,李林缓缓道:“看来你们都知道了,而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了!”
众人沉默不语,李林喃喃说道:“嘿!没事,不就是让敌军给糊弄了一把嘛,无所谓,咱们征战十几年,糊弄人的次数还少啊?被别人糊弄一次也是正常,出来混迟早都是要换的!”
“是是!”众人一看李林状态倒是不错,心中也是好受一些,毕竟在李林眼皮子底下,刘备就这样安然的逃往了江夏,众将心里怎么会好受!
李林接着道:“我这病情可是泄露出去了?”
庞统一点头,道:“是!我跟众人商议,决定……决定不要封锁!”
“做得好!”李林赞许一声,道:“遮遮掩掩,反而更加让军心混乱!起不到什么激励的作用!”李林此话一出,很多武将的脸上不由的一红,因为当初众人都要向军中隐瞒李林的病情,而庞统和徐庶几个文官极力反对,众人还曾经发火,如今李林如此说,众将士也都觉得不好意思。
“传令!”李林忽然面色一变,趴在那里喊了一声。
“在!”众人立即站直,对李林拱手听令,室内传令之人竟然是趴在那里,这倒也是头一回。
成业六年六月,李林在江陵大败刘琦兵马,刘琦领军撤回江夏,以江夏据守。
李林在长江岸边因为忽然倒下的消息,因为庞统等人的没有隐瞒,传遍了长江两岸,有经过大家渲染,刘备和孙权两方皆是大家欢喜,以为李林一病,辽军必然军心大损,兵锋之势会瞬间消退,但是没有想到,在这个消息还没有传开的第三天,李林便在江陵校场上与麾下众将士见面,当然了,是坐在了椅子上,随即李林便传令大军西进,逼近江夏,而后当然就是江东了。
江夏,乃是荆州大郡,除了南阳,江陵之外,荆州另一个屯兵积粮之所便是江夏了,而却江夏一直以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江东曾经数次出兵江夏,与荆州互有胜负,而如今刘表病逝,荆州又遭到李林的侵略,江夏仅仅有刘琦的兵马驻守,乃是孙权夺取江夏最好的时机,但是也正是因为孔明过江,与孙权达成了孙刘联盟,为此,孙权放弃了眼下唾手可的的江夏,与刘备联手,共同对付李林。
成业六年六月末,田豫横扫长江北岸,臧霸和车胄在江都大声孙权麾下大将程普,至此将江东兵马几乎全部赶到了长江水域以南,田豫令车胄臧霸,在广陵合并一处等待李林指令,欲和赵虎在水上联合进攻长江南岸,正式的在长江南北的大战也即将开始…………
成业六年七月初,马超,太史慈领军很顺利的大下江夏在长江以北的三座城池,屯兵乌林,汉阳一代,直逼江东做掌握的豫章郡石阳。
至于蔡瑁所率领的十万荆州水军。亦在汉阳旁水岸立下水塞,而这汉阳与乌林的对面,便是历史上相当有名的一处,那边是赤壁!
不得不说,蔡瑁除了察言观色、善于投机之外,在水军之上,确实有几分本事,直直将汉阳水塞,打造得固若金汤、滴水不漏。除去十万水军之列,几近三十万大军屯于乌林,营寨连绵百余里,一望之下,触目惊心。
另外一面,刘备亦统兵在夏口屯扎,与辽军隔江而对,每每望及辽军营寨及辽军水寨,刘备军上下,皆暗暗心惊,而江东吕蒙也是统兵驻扎在三江口,三方大军遥遥相对,大战一触即发!
汉阳、石阳、夏口,三地位于襄江与长江交汇处,庞统的建议是,不若先拿下兵力较为薄弱的石阳。随即两面对夏口施压,李林听后深以为然,但是李林还不知道,这石阳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地方,因为这里的太守名字叫做陆逊,虽然只有24岁,但是正是江东四大家族之中陆家家主,更是以后给刘备带来灭顶之灾的人…………
成业六年七月四日,屯兵于三江口的吕蒙接到了陆逊的求援,而跟很多的武将一样,吕蒙很是不喜欢这个陆逊,正是因为陆逊乃是世家大户出来之人,算是靠着关系当上了这石阳的太守,吕蒙讲过陆逊几次,直接认为此人就是一个奶油小生,没有什么大本事,如今石阳乃是要地,所以吕蒙想着要将陆逊从石阳换下来,但是周瑜,鲁肃等人竟然十分信任这个陆逊,认为其是大才,在陆逊的求援信还没有到的时候,便已经派出援军救援石阳…………
“将军!吕蒙将军派来的援军赶到!”一名士兵到了陆逊面前拱手道。
“什么!不会吧!”陆逊大惊之下急忙赶到城墙之上,却明明白白望见数千江东兵立在城外。昨日自己才发出求援书信,今日便有援兵至?
喊来将入城问了不少问题,陆逊终于服气了,一面下令开城门放城外兵马进入,一面暗暗盘算从三江口调兵至此,需要花费多少时日,一算之下,陆逊不由有些泄气。这支兵马恐怕早在数日前便已起行。也就是说,自己那份求援书信。并无丝毫作用。
“气人的家伙!”陆逊暗暗腹议一句,毕竟世家子弟,如此的年纪,是个很有脾气之人,随即一清点援兵,心下大惊。他周公谨。竟是派遣了足足五千将士来?要知道,三江口总共也只有三、四万兵马啊!
“承你一次情!”嘟囔一句,陆逊当即喝道:“还愣着做什么,辽军就在不远处,然保不定何时便会来复取石阳,陆当,安排来援将士歇息一下!”
“诺!”陆当乃是陆逊家中家将,一听陆逊指令立即应命。
与此同时,汉阳辽军水寨!在水军统领蔡瑁的陪同下,李林在轮椅上视察了方才落定的水寨,望着水寨中各个建筑、防御,虽然对水寨的建设并不明白太多,但是看到这广阔的水寨,整齐的排列,很有规则,放在陆地上,要是自己大军进攻,这样形式的营寨也可攻可守,李林不由的赞许的连连点头。
偷偷望了眼李林的动作,蔡瑁欣喜地发现,自己做了那么多得到了李林的赞许,也算是值得了。
“做得好!”李林望着四下再一次的点点头,凝声说道:“水军便交与德珪你了!”
“诺!”心中暗暗欣喜的蔡瑁赶忙抱拳一礼,随即抬手说道:“主公不如我等去参观一下水塞防御吧!”
“不必不必,我信得过你”李林摆摆手说了一句,参观水塞只是例行公事,看看蔡瑁本事如何,有无能力与江东交手,却并非他兴致所在。
三日之后,太史慈、高览领军攻打石阳,张允领水军在水上呼应,猛攻三天不果,得到李林指令回军汉阳。待几人说明了石阳有援兵抵达后,李林也没有怪罪众将,只是叫其各归各营而已,其中,太史慈对暗地对李林禀告的一些事,却叫李林面色凝重,当然是告诉了李林这石阳守将的名字。
说到这里,要提及一事,汉阳至乌林的辽营,除了主营与水军水寨合在一处,连绵百余外,李林麾下众多将领皆是沿岸下寨,知道陆逊在石阳之后,李林立即派遣徐庶前往太史慈处协助,如今李林的身体,也就只能来回调派人手了,就算是想亲自去看一看这陆逊也是没办法,华佗都不会让!
是夜,李林在华佗一阵痛苦的折磨之后,让然了是为了给李林治病,而后李林正在帐内盘算,只听一声笑道:“主公还不曾歇息?”
李林抬手一望,见是庞统与郭图,遂放下书本,抬手笑道:“士元、公则,坐!”
“多谢!”庞统与郭图拱手道了一些,分别在帐中席位上面对面坐下。
李林笑道:“来!正好要好好跟你们商量商量!”
“好!”庞统拱拱手,正要说什么,却见帐布被撩起,蒯越缓缓的走了进来,对李林拱手道:“主公!某…………”随即便看到了一旁的庞统与郭图,蒯越略微尴尬,犹豫一下,拱手拜道:“属下孟浪,打扰主公了,在请主公恕罪!”说罢,蒯越左右为难,不知道该不该呆在这里。
“呵呵!异度啊!没事没事!正好大家一起商量商量这战事!来坐吧!”李林摆摆手,对蒯越道。
随即看了看三人,李林凝声说道:“你们三个这么晚前来,必有要事找我吧!”废话,没啥事大晚上这三个人闲的来着找李林啊!
“岂敢岂敢!”无视蒯越与郭图二人,庞统谦逊拱拱手率先说道:“敢问主公,不知何时对江夏乃至江东用兵?”
“快了吧!”端着酒盏,李林犹豫说道:“近日水寨已成,将士们亦是休养近月,兵锋正盛,正好对江夏用兵!”
“这……”庞统犹豫一下,抬头望着李林说道:“臣下心中仍有几分顾虑,此战虽说我军有四十万兵马,可惜善于水战者,充其量不过荆州十万水军,相比之下,江东与江夏联军,亦不下十万,况且二者久居江南,深习水战精妙,臣下以为。不若屯兵于此,一面备战,一面练兵,以待明年开春,我水军乃成,再复对江东用兵,依臣下之见,江夏,不足为惧,可虑者,乃在江东!而以区区十万兵取江东,臣下以为太过凶险!再者。水军战力如何,我等尚且不知,久闻江东水军之名,臣下恐…………”说到这里,他偷偷望了一眼李林。
“我军水军如何,江东水军如何。打一仗不就什么都知道了么?”郭图在旁嬉笑插嘴道。
“哼!”蔑视般望了一眼郭图,蒯越冷笑说道:“不明你我,妄图交兵,自败之道!实无谋也!”
“你说什么?”郭图闻言大怒,冷笑说道:“若是如你这般迂腐。即便是百年,江东亦不得取也!”
“你!”蒯越亦是大怒。
“主公面前,休得放肆!”庞统冷喝一声,却见郭图与蒯越相视冷笑一声,别过头去。
无奈地摇摇头,李林皱眉说道:“不明敌我,这倒是个麻烦,士元。我的意思是,不若邀江东一战。试探试探敌我实力,士元意下如何?”
郭图得意地望了蒯越一眼。却见庞统迟疑说道:“主公,我等已三面围战江东,臣下以为,江东区区一偶之地,实不必如此犯险,既然主公执意如此,在下到是有一计。可逼出江东水军!”
李林微微一愣,随即笑道:“不愧是士元!”
“主公言重了!”庞统拱拱手,低声说道:“…………”
辽军在江对岸立下偌大营塞,对于刘备军的打击,那是不可估量的,单单望着对岸连绵百余里的辽军水寨,刘备麾下将士心中就少了几分战意。
“叫我等与数十万辽军厮杀么?怎么可能办得到?”江岸边巡逻的一队刘备军士卒中,一人望着对岸,满脸惊惧。
“休要再说了小心将军治你捣乱军心之罪!”二十几日前,在汉阳侥幸逃得一条性命的江陵军伍长低声喝道。
“我只是实话实说啊!”那名士卒勉强辩解了一句。
望了一眼那名士卒,伍长微微叹了口气,心中暗暗说道:“是啊!如此数量的辽军。我等如何应战?那日若不是侥幸,那一万轻骑早已将我等追杀殆尽!”回想起当初在长江河岸那惊险的一幕,伍长依旧是冷汗迭出。
“咦?那是什么?”忽然。麾下一名士卒惊呼一声,伍长皱眉一望,竟见江中飘着无数竹片,随着江水漂泊而下。
“快!捞几个上来!”伍长皱眉喝道。
“诺!”鼓捣了些许时辰,众人终于捞了几个上岸,仔仔细细打量一下,上面刻着一句话,只可惜,这帮兵卒哪有认识字的啊!
“今吾统兵百万,邀吴侯会猎于江东!”粗粗一扫竹片上的字,刘备一脸诧异,回望着帐内众人,皱眉说道:“莫非这是李林对江东的战书?”
“嗯!”点点头,诸葛亮上前接过刘备手中布帛,凝神说道:“确实是战书无疑,不过如此数量的竹片顺江而下,若是被江东百姓捞起。江东必定人心大乱!统兵百万啊!李林还真敢说啊!”
“差不多了!”曹丕苦笑一下,盘算说道:“李林麾下兵马四十万上下,田豫麾下兵马亦不下十万,加上赵虎的水军五六万,百万不可能的,五十万大军应该是有了!”
“李林意图乱江东民心么?”简雍深思一下,插口说道。
“嗯!”诸葛亮点点头,面色凝重说道:“或许,李林是在对江东下最后的通牒,究竟是降、还是战!”
刘备转首望了望眼前的传令兵,沉声说道:“究竟有多少竹管?”
“这个小的不知…………”传令兵有些畏惧地低着头,犹豫说道:“只见江面之上,俱是这些竹片,一片一片的数不清啊!”也是,都是一片片小小的竹简,上面也就是一句话,根本就算不过来…………